“他帮不了我。”言靳平静道。
“什么？”
“杨兴邦，也是我杀的。”
杨飞听后整个人都愣住了，震惊了数秒之后抬起双手捂住脸，沉默很长时间才重新抬起头看向言靳，张了张嘴，却是不晓得该说什么。
言靳将手摆在桌上，往前倾过身子与杨飞拉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神道：“我能自由进出监狱杀人，就算是为了他，可他会这么想么？”
杨飞没回答，因为当言靳说出他杀了杨兴邦之后杨飞就已经知道裴臻会怎么想。裴臻这个人生性多疑，即便他知道言靳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替他扫清障碍，但言靳能耐太大，裴臻一定会忌惮他，一旦这种事发生，那为了解除威胁，裴臻就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他——
无论他有多重要。
“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沉默许久之后，言靳突然又开了口。
杨飞抬眼看向言靳：“什么办法？”
言靳唇角微勾，竟然笑了。
杨飞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也管不了他们两个之间的身份，立刻抬手抓住了言靳的手，摇摇头：“不行，您千万不能自首，这件事一定还有别的解决办法！”
“谁说我要自首了？”
“那……”
“身为言家人，我不能坐牢，我可不坐牢，他们也早晚会查到我头上，我没得选。”言靳笑了笑，抽回被杨飞抓住的手，低头平静道：“现在唯一能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就是我消失，我想过了，明天的手术我不做了，等什么时候病发我就什么时候死，这样既不用坐牢，也能让阿臻一辈子记得我，你说这是不是最好的办法？”
“不行！”杨飞‘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情绪激动道：“你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不能死，我也不会让你死！”
“我不死也不行，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你的出路我帮你找，但你一定不能死！”
“谁都帮不了我。”
“我帮你！”杨飞拦下要走的言靳，张了张嘴，最后看着言靳的样子慢慢红了眼眶：“我帮你，到时候我会自己跟他们交代，那个卧底警察和杨兴邦都是我派人做掉的，这样你就会没事。”
言靳沉默数秒，抬眼看向杨飞：“不值得。”
杨飞握紧抓在言靳肩膀上的手，朝他笑了笑：“值得，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监控室。
秦道盯着屏幕上的两个人，神色愈发复杂起来：“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么？”白起深吸了口气，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心里已经猜到了结局，这回房费肯定是跑不掉了。
“这样就结束了？”
“这样就够了。”
“怎么说？”
“言靳是去劝他自首的，所以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秦局长马上就可以带人进去录口供了。”
秦道眯了眯眼睛，盯着白起看了一会儿之后又将目光转向屏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半会儿之间又说不上来——
不止杨飞，言靳，就连白起都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