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一直失眠，是出于什么原因？”顾敬担心地看着安言。
安言手上抱着一个鼓鼓的水袋，紧紧抱在怀里，似乎能带给他安宁。他的脸色渐渐有了红润，自从抱住了这个特殊的水袋，他的精神就越来越好了，好像一下子有了支柱一样。
“少爷不适应陆地上的生活，只要不沾水，他的精神状态就很差，失眠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大夫说道，放下安言的手，“少爷流落在外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安言听罢，低下了头，不敢看顾敬。
顾敬的眉头轻皱，看着安言内疚的样子。安言有什么好内疚，内疚的人，该是他才对。
顾敬从来没有想到，安言会闹得身体这么差，每天睡不着觉，得不到一个好的睡眠，会是因为他的生活环境……而这环境，是与他在一起生活的。
或许，当初如果不是他把安言从路上带回鹤山，就不会造成安言这越来越糟糕的身体。
内疚的人，不应该是安言。
“小言。”顾敬突然说话。
安言眸子一抬，那眼神有点闪烁，“对不起……”
这具体原因，安言是知道的，但是却从来没有告诉顾敬，害顾敬担心了，他心生内疚。
“小言，你好好休息。”顾敬碰了碰安言的手，他想握住，却最终没有握紧。
“咳咳。”安老爷咳了一声，暗示顾敬不要太过分接触安言了，“言儿需要好好休息，你们先出去吧。”
安老爷的语气很淡，对于安言的这些朋友，他并没有多大的好感，说不上亲切。在这之前，他还曾经动过杀心呢，怎么可能会突然对他们有好感？
顾敬转过身去，没有一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