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郑飞扬转身离开时忽然诡异的一笑,说道:“奇诺,本侯给他解禁了。提醒你一句,启程在即,不许再节外生枝!”
这句话,让本就脸色发白的陆郎儿面如死灰了。
郑飞扬知道了昨夜的事,那么奇诺是不是也知道了?
如果他知道唐武对自己做了什么,会不会……
他不敢想了!
勉强自己挪动麻木的双腿下床,腰部以下就像被人打碎后重新粘起来一样不听使唤。可是他依旧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一定要去找奇诺,一定要再他闯祸之前……
打开房门,外面并不耀眼的阳光灼痛了他的双眼,陆郎儿眯起眼睛,肿痛等眼角愈发的酸。他扶着门框,一只脚迈了出去。
沿着蜿蜒的长廊,原本并不算长的道路如今好似永远走不到尽头。他跌跌撞撞,沿途遇上的家仆或是婢女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他,或掩面而笑或露鄙夷。他视而不见,一直朝前厅走去。
好不容易穿过走廊,前方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奇诺!他完好无损的站在走廊和前厅之间的院子里。
陆郎儿欣喜,这是他自出了书房后那么久以来难得的放下了紧绷的心弦。脚下不由得加快的几步,身体超前探去,几步之后,却看见与奇诺相对而立的人是折磨了自己一夜的唐武。
他愣了,脚下如同灌了铅,无法再挪动一步。
唐武面对着他,见他突然出现,明显一愣。奇诺见他表情突变,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
陆郎儿头皮发麻,就像被两只毒蛇同时盯住的青蛙,连夺路而逃的勇气也没有。
唐武眯起眼睛,朝奇诺挑衅似得点点了下巴,后者拳头紧握,肌肉瞬间绷紧。
唐武嘴巴动了动,隔的太远,陆郎儿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是看奇诺的再次转向他的样子,似乎恨不得撕碎对方。
终于奇诺恶狠狠的转身,离开原处,朝陆郎儿走了过来。他每走一步都像行进在刀山火海之中,仿佛身后便是熊熊燃烧的烈火。
待他靠近,陆郎儿已经小腿打颤了。他举起手挡在脸前,抢在奇诺开口之前讨饶似得说声:“不要!”
“什么?”奇诺怒目圆瞪,似乎要发火,却被这句不要弄得莫名。
“不要!”陆郎儿拉住他的手说:“不要冲动!不要生气,不管那人和你说什么,都至少不要在这里发火!不要再待在这里!”
“他对你做了什么?”奇诺压着声音问。
“跟我走,再说!”陆郎儿此刻只想拉着他赶紧离开那个让自己打心底恐惧的人。
“不行!”奇诺倔强的皱眉:“是不是他欺负你?我今天出来,气氛就怪怪的,他刚才说要找我谈谈你的事情,让我别缠着你?什么意思?你们发生了什么?”
“没有!不,不是,你跟我回去听我说……”陆郎儿发现唐武也开始朝这边走过来,他要崩溃了。
“郎儿。”唐武缓步走来,温柔的叫着他的名字,仿佛和昨夜换了个人:“你怎么起床了?不是说叫你多睡一会儿。昨夜是我不好,心急了些,今早本想请大夫给你看看,只是你睡的正香没打扰你,现在能下床了?”
唐武的话还没说完,奇诺脸色已经黑如墨汁,他一把抓住陆郎儿的手问:“怎么回事?你和他……”
“我……”陆郎儿从手腕上的痛楚可以判断现在这个人的怒气有多大,他恶狠狠的瞪唐武一眼说:“唐武!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唐武的眼神在陆郎儿脸上流连了一会,停留在奇诺紧握着他的手上说:“我记得几个月前你便答应做我的人,几个月不见你就跟这个犬戎人搞在一起?若我记得没有错,这犬戎人可是你当日说的害你入鞑子营的那个?陆郎儿,你是不是脑子叫胡狗操坏了?”
奇诺一听顿时炸了,刚要发作,却被陆郎儿死死抱住腰,扭头对唐武说:“对!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他操我!那又如何?他比你强过百倍、千倍!唐武!我们结束了!”
唐武脸色明显沉了沉,忽然扯起嘴角,邪邪的笑笑说:“别闹了!不就是昨夜我急躁了些,弄痛你了?下回,我会温柔的!你跟我,难道还比不上这个犬戎人?你可知道皇帝现在忌讳胡人,像他这样的回到京中立刻就会被抓起来问斩,到时候你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