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认行千雪为师?”我马上想到了当初还没走到千雪门下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心中就觉得又怕又耻辱:“不去。”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师傅么?”李凌霄转身,不解地看着我。
“你懂个屁!”我有些恼,穿上衣服,转身出了更衣室。
关于我师傅的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为什么我师傅没了,我的那些关于我师父的记忆也都消失了?我师父是怎么没的?我当初又是因为什么被当做天界的叛徒众人群起而攻之?
我努力地想,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坐在床上,我假装睡觉,等着李凌霄去客厅中跟行千雪学他们谈话的时候,我连忙将挂在脖子上的玉石取了出来。
手不断地摸着玉石的表面,温润的玉,在指尖散发着凉凉的温度,我轻轻嗅了下这块玉,居然隐约察觉到一丝熟悉与亲切。
“师傅。”我轻声唤了一声。
突然,玉石发出一道白光。
倏尔,一副凄惨的画面展现在我面前——那是凤凰涅槃,怒火熊熊。两只色彩斑斓的凤凰在烈火中互相搏斗,口中正在撕扯一个男人,那男人容地笑着,手脚都被扯掉,但是笑靥却依旧美丽,大气的表情高贵凛然,透出摄人心弦的风骨傲气。就在他的魂魄化为一缕白烟之际,一块玉石从他的袖口坠落,那玉石……就是我现在手上的玉石。
“暮溪,忘了这一切,重新开始!”那个男人的声音,果断决绝。
但是这声音,却在我脑中迟迟盘旋回荡。
我整个人一怔,从床上坐了起来,捧着玉,双手因为激动直颤抖:“师傅,师傅……”
我又不断地唤了两声,那块玉没有什么反应了。
我有些失望。刚刚眼前出现的,是什么?我脑海中不断回旋着那个遗世傲然的笑意,心跳到有种窒息的感觉。这个玉石若是从那个男人身上掉落的,那么,那个人,会是我师傅吗?
我师父,子泠仙君……
其实我有点不相信,这个死前还在呼唤我的人,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莫非……莫非我师父是因为有了我这么个孽障才被天界驱逐的?
我越想越觉得没法心安,又想起辰丰看我时候的眼神,那么仇恨的样子,是针对我吗?摸着玉石,我的手指触碰到那上面镌刻的字迹的凹槽上,心乱如麻。
我蹑手蹑脚向客厅走去,脚步很轻,听着行千雪和李凌霄他们之间谈话的声音一点点被放大,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玉石,心中有些紧张。
我要去当面质问这些人,我失去的那一段记忆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不可能。”还没走到客厅,就听见冥御风的声音,果断决绝。
然后是李凌霄的声音:“师傅,还请您开恩。只有你能救暮溪了。”
听见自己的名字,我当即竖起了耳朵。
只听行千雪轻声叹气,“凌霄,天庭已经知道祁澜越狱逃脱,虽说玉帝为了尊属子泠遗愿,会放过祁澜,但是他现在这样杵逆的性子,一定会再对他师傅的死寻根问底的。到时候不问还好,一问起来,我怕我也挡不住他。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祁澜只要是修行,以前的记忆链必定会恢复,到时候他若是想救他师傅,怎么办?”
“我会好好劝他的……”李凌霄的声音很低,低到我都有点听不清。
“这个徒弟我不能收,玉帝知道他逃出来了,不多时日便派御风到这来看一眼,确定一下情况。现在他的灵力被你封锁,尚可放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他修行。他好好地活,也算是对得起他师傅的死了。”
“但是师傅,这样终究是个隐患,我能感觉到,祁澜现在已经开始想去追查他师父的死因了,只怕有一日藏不住……”
“那就让他死。”行千雪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
客厅中没人说话了,李凌霄也没有回应他的威胁。
然而不过多时,冥御风打破了沉默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