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
洪十六心里咯噔一下，头晕？怎么会又头晕了？上个月做的头部检查，脑垂体瘤没有复发，身体很好的啊。
紧跟着岳涯打个呵欠。拍拍裤子。
“岳涯！你熬夜了对不对？”
洪十六阴沉着脸，他不是头晕，他是缺少睡眠引起来的眩晕。看他这个随时都能睡过去的样子，就知道岳涯肯定背着他没干好事。
岳涯一激灵，洪十六都喊他大宝，真的急眼了才喊岳涯。
“好样的。你坐着等着我。别乱动啊。”
洪十六深呼吸也不发火，找了一个休息用的椅子让他坐着，去小区外把编剧接进来，简短的和岳涯说了点事情，牛奶也不买了，扯着岳涯回家。
关起门来，那就是发飙的时候了。
“你昨晚没睡吧。不对，一个晚上没睡你不是这个状态，看你这样子，少说也有两天了吧。”
岳涯闭嘴不说话，啥也不说。
“说话！老实的说，是不是两天？”
洪十六一拍茶几，岳涯慢吞吞的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天？”
“没有，我也睡觉来着。”
睡得断断续续，躺下两个小时就起来继续写，写到头晕目眩，在睡两小时这样。
“是不是我每次半夜起来找你，你都在写东西？昨晚上我后半夜起来三次，你是根本没睡啊，我去抓你，你就跟我回来，我睡了你又爬起来？这三个晚上你就这么熬到天亮的？白天呢，白天我让你睡觉，你是不是也在写东西？”
岳涯低着脑袋认错。
他的沉默就是默认。
洪十六气的，要是个孩子早就大巴掌打过去了，哪怕他身体好一点，也给他一大巴掌，手抬起来了，洪十六最后这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
“十六，十六你别啊。”
岳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洪十六是真生气了，肯定会骂人，骂你就骂吧，反正这一堆这一块都在这呢，大不了屏蔽，你说啥我左耳进右耳出呗。
估计十六也舍不得打他，打就打，给一巴掌也打不坏。
谁知道十六这一巴掌打他自己身上了。
岳涯一下就慌了，十六踹他一顿骂他一下午的没事，可这一巴掌打在十六身上了，就跟抽他心脏上差不多。
抓住洪十六的手，不让他再有下个动作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肯定听你的话，好好睡觉行吗？你别生气了，要不你打我一顿得了，你别这样。”
“打你？打你你能记得住吗？疼完以后你能记得住吗？”
洪十六的火气全面爆发。用力甩开岳涯的手。
“你以前身体不好，底子不好，一场感冒能过一个冬天，我是好吃好喝费尽心思调理你身体，我惯着你，我纵容你，你不睡觉熬夜，行，你写东西，白天多睡会。可结果呢，开颅了！脑垂体瘤那么大，当时医生怎么说的？脑垂体瘤极有可能复发，要注意休息，少熬夜，脑袋不是柜门子，说开就开，你答应得好好的，你也跟我说了不熬夜了，这一年多你还算老实，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体好了，脑袋没事儿了，你就开始恢复老样子？熬夜，熬三天不睡觉的，等脑子里的瘤子再大了，在开颅？岳涯，我什么都依你，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我能做到的我都依着你，可你呢？仗着我惯着你就胡作非为？真以为我不把你扔了是不是？对，你说对了，我舍不得把你扔了，但你记着，你再这么下去，熬大夜不休息不睡觉的，你别靠近我，别跟我说话，我住店里去，我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