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海鸥的鸣叫潮落一样慢慢降低了声音，海浪的起伏变得清晰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混杂了楚泰宁的呼吸，好半天，楚天磬才听到对方在电话里说：“和往年一样，老时间，天磬。”
老时间就老时间。
楚天磬原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没想到才过了一两天，西泠就告诉他，美国那边需要他过去一趟。
“时间安排在下周，安东尼奥希望您能够再去一次，鼓励军心。他说您上次过去给那些工程师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所以您来做出决定，应该会更能让那些人接受一些。”
楚天磬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决定？”
“《最强战士》系列的完结。”
“不是早就决定了这一系列要完结吗？”
“最终章的反响太好了，而且设计师们也对这一系列恋恋不舍，希望能够继续发行这款游戏。”
楚天磬皱起了眉头：“这样不好，他们的心已经懒惰了，游戏不是这么做的。哪一个行业都不是这样做的，老本迟早有一天会被吃光。”
“所以安东尼奥才希望您能够过去宣布消息，让他们死心……”
“推卸责任是吧？”楚天磬就笑起来，“我扮坏人，他扮好人，主意打得太好了。我就说他怎么不好意思直接告诉我，还要向你申请。算了，我会过去的，刚好肖那边有了结果，电影已经开始拍摄了，我也能顺便过去看看。”
西泠略一点头，表示会把事情全都安排好。
楚天磬对西泠没什么不放心的，商量好事情以后，西泠就又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似乎最近的工作非常忙，楚天磬忽然发现好像有很长时间，西泠都没怎么在他的办公室呆的太久了，日常的联系都是通过各种社交软件进行的。
他还在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以及下班以后要不要和西泠出去玩玩，祝礼就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
“万能的老板啊……”他说，“我知道老板你英明神武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不过，你最近和西泠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之间的气氛，很奇怪诶。”
楚天磬说：“你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哪里分辨得出来我和西泠之间的气氛很奇怪？”
“谁说我没有谈过恋爱了！老板你不要看不起人！”祝礼哇哇大叫，“虽然经验肯定没有老板你丰富，但是我也是有过女朋友的人好吗？！”
“你不是一直说谈恋爱不如玩手机？”
“年轻的时候没有手机可以玩啊，只好谈恋爱玩了……”
楚天磬无言以对，心说那时候你得有多年轻啊？怎么也得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吧？没想到长大了以后这么清心寡欲，小时候反而是个花花公子。
不过根据楚天磬丰富的恋爱经验，他认为应该还有另一种可能，比如说大家当时年纪都小，女孩子和谁关系好，就同意做谁的女朋友。不是吹的，楚天磬在小学的时候，有过每天换一个女朋友，全班女生轮流和他在一起的传说。
好在这么一说话，祝礼就把他的问题忘记了，回到他的位置就开始处理他的工作。作为楚天磬的助理，他最近的日子也很不好过，年底的大堆工作就交付到了他的手上，这逗比成天都苦着脸念叨他没有时间去完成日常任务了，楚天磬理都懒得理他，毕竟他是理解不了收集癖收集不到一整套人物的时候那种抓心挠肺的痛苦的。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要去美国出差的时间。西泠要留在国内，楚天磬又一次单身上路，本来西泠是想给他配一个随行助理的，但是楚天磬嫌麻烦，安东尼奥可以凑数做这个随行助理。
谁叫他一碰到不好解决的难题就想着让老板出来顶锅。
这次出门坐的是和上次一样的飞机，不知道是不是凑巧，连位置都一模一样，但坐在隔壁座位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倒是长着一张非常英俊的面孔，楚天磬颇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这种长相的人在日常生活中是很难看见的。
见他看自己，这个男人露出一个微笑：“你好，需要签名吗？”
楚天磬：……
“不了，谢谢，我只是还有有点惊讶。”他礼貌地拒绝了对方，心想原来是个明星啊，这个长相应该还是挺火的那种明星。
他莫名觉得有些沧桑，以前他对娱乐圈的那些女孩子的小鲜肉还是很熟悉的，毕竟和女人聊天的时候总是不免提及到这些人，现在不交女朋友了，在这一方面他就有些懈怠了，连身边坐了一个都不知道。
隔壁座位的男人碰了一个软钉子也不生气，似乎是脾气还不错的那种人。楚天磬从包里掏出他的笔记本电脑，戴上耳机，随手点开了一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