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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重生之途_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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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安静的观赏着电影,主创和主演也在台下观看第二遍,有些则是第N遍,叶长时所在的位置并不好,离屏幕太近仰着头看有些费劲,而电影本身他拍过一遍,之前开会的时候又看过一遍,现在不禁有些兴致缺缺,心想还不如睡一觉呢!

  正要舒展身体靠在椅子上闭眼睡觉,身旁突然落下一黑影,鼻头淡雅的香味一掠而过,紧接着又开始缓缓渗透人的嗅觉,手背上出现一阵温热的触感,叶长时转头,只见左手边原来给蓝棣原留出的座位坐下了一高挑男人,他带着墨镜和帽子,半张脸掩在了阴影下,即便在温暖的室内也穿着黑色的大风衣,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但仅出来的弧度恰好的下巴和两片淡粉色的薄唇还是透露出了来人的信息。

  叶长时反抓住了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手捏了捏,反正光线很暗他也不担心被别人看见,凑过去轻声询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即陵压低嗓音回了句,反捉住叶长时的手抓得更紧了些,旋即摘下墨镜神情认真地望向了大屏幕。

  叶长时弯了弯嘴角,靠回了座位,原来的那点睡意也消了,陪着他安静的看电影。

  座位席中央,夏启耀正专注地盯着大屏幕,电影已经播放到了南遇接洽两小国使臣劝说他们联合发兵攻打王朝的地方,因为有关利益,各国使臣意见不和,数人争执极其强烈,场面拍摄节奏把握的也是激动人心,可夏启耀却总想着画面快些转到王朝皇宫,不知为何,他就是想看太子韶赋出现的画面。

  贺导似乎也是这样想的,将必要剧情进行过去后,很快又到了王朝皇宫,外面已是风雨欲来,各国势力蠢蠢欲动,王朝都城内却仍是一片风平浪静。

  【十八岁的王朝太子韶赋,对外仁爱宽厚,礼贤下士,对内温润如玉,宽而不纵,为人处世谦逊有礼,不趋炎势,言行正直,谈吐高雅,君子六艺,琴棋书画皆甚是精通,才情优秀,锋芒毕露,虽贵为太子,却是清华其外,澹泊其中,对所谓强权钱财漠然视之。

  不论这样一个人到底适不适合做一国储君,韶赋无疑都是当时受到无数青睐的谦谦君子,他本该继续如此清风霁月下去,可无法避免的算计与命运终究让他见到了即将毁他一生的人。

  丞相大寿,太子前往送礼庆贺,于丞相府中遇见一男子身着雪白衣袍在池中央的石桥静立,周围是一塘的莲花包裹着他,亭亭玉立,清新脱俗,景物相融,美的浑然一体,韶赋在原地停留了有快半个时辰,那人的脸庞清秀宜人,面若敷粉,只是神情却是略显悲伤,韶赋蓦然就有一种想要将他眉间哀愁拂去的奇怪心思,因而久久不愿离去。

  回宫后他总是梦见那位白衣人,站在桥头,看着莲花盛开,偶尔会眺望远方,偶尔会对上自己的视线,那时他便会有一种莫名的紧张与羞涩……

  后来韶赋明白自己对其产生了恋慕之情,他知道了那是一名官员之子,于是他第一次用手段强行将人带进了皇宫,成了他名义上的太子侍读。

  世间何来清心寡欲之人,只不过还未遇到命定之人。

  自白墨入宫,此后的韶赋就像被包裹起来的白玉,蒙了尘的金石,褪了色的名画,锋芒全敛,他一身的才情施展皆为了博取美人会心一笑,他像个愣头小子,笨拙又温柔地讨好着心上人,为他弹琴作画,买衣添物,甚至洗手做羹,面对如此日日夜夜年复一年的细心呵护,即使是块冰石也都化了,在一次盛夏静夜,星辰漫天,太子寝宫被布置得犹如洞房花烛,镜头拍摄的画面就只隔着一层轻薄红纱,四周红烛火光昏暗,两人耳鬓厮磨,颠鸾倒凤,在朦胧暧昧的气息包裹下共赴巫山……

  秋风吹过,庭院内落叶纷纷,空气中飘着清清淡淡的芳香,窗户被打开,一只白鸽骤然飞出,穿过树梢,惊破一院的寂静,身着白衣之人在窗前沉默看着白鸽飞走,又沉默着合上了窗,殿门前韶赋正要敲门的动作停顿,他的目光随着窗内飞出的白鸽飘远,面色虽无波澜,但那只敲门的手却悄然收紧。

  入夜,红床之上,轻纱随微风摇曳,韶赋侧身静静注视着身边沉睡之人良久,严重的纠结犹豫一目了然,月上梢头,冷白的光芒从未关严实的窗缝透进来,青铜制作的熏香炉口隐约可见缕缕青烟飘出,屋内只有两人沉静的呼吸声,许久之后,韶赋俯下身在白墨侧脸轻印一吻,他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经过将近两年的谈判,各国终于统一战线,在约定期限前的最后几个月中秘密征兵操练。

  冬日,寒风肃然,荒芜戈壁之上大雪茫茫下了一夜,军营主将帐篷外,南遇于呼啸寒风中练了一夜的剑,饮一口烈酒喷洒剑端,继而张扬大笑!

  那张饱受风雪残虐的脸上满是沙尘,狼狈外貌掩盖下的眼睛却是明亮掩饰不住的期待——很快的,他等了这么多年,不差几个月了,待到时机成熟,他必将是中原皇室那群小人的头颅一颗颗斩下,以祭他家族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亡魂的在天之灵!

  ——王朝这只曾经的雄狮已经安逸了太多年了,久到他或许都忘了自己周围还有一圈的饿狼在虎视眈眈的包围着它,而如今,天下也差不多到了改名换姓的时候了!

  ……

  灰白的空气,暗沉的天色,雨云沉沉压着天际,南遇领多名刺客破门而入,韶赋以一人之力拖住刺客将白墨推出门外,天外乌云聚集,狂风刮过庭院枝桠,树叶沙沙作响,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待到韶赋冲出屋外已身负数道伤痕,匆匆赶来的侍卫兵聚在门口,刺客除却南遇抽身逃脱,其余人全被捕捉。

  韶赋心忧白墨顾不得伤口,一路疾走到达王上寝宫,却见其房门紧闭,外面的氛围是一片不同于往日宁静安适的肃穆,侍卫兵一排排包围大殿,看到太子来时自觉往两边分离。

  韶赋缓缓他不走上台阶,推门而入的刹那见屋内空气中的血腥味冲刺嗅觉,似是预料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的脸上出现片刻挣扎和犹豫,脚步一顿,接着又跨步进去,旋身只见寝殿内身着黄袍之人静静躺在龙榻上,床边地毯上是一大摊深红的血迹,周围跪着抹泪的大太监、一脸惊慌与畏然的太医和被两个侍卫押着的神情一派安然的白墨。

  韶赋的视线从白墨指尖鲜红的血液一掠而过,心砰砰跳着,从未跳得如此快过,不知是惊恐、紧张、悲痛又或是失望,他带着茫然的表情走到了尸体前,他的父亲脸上还保持着死前惊讶的表情,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流出的鲜血滴滴答答的浸湿了华丽的地毯。

  “殿下,王上已……”太医的话没有说完只见韶赋垂眼淡淡的扫向了自己,眼中一点不含往日的清和如风,而是丝毫没有温度的冰冷目光,不禁浑身一颤,低下头闭紧了嘴。

  房间内太过寂静,没有人说话,大太监抹泪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安静地跪在旁边不敢发出半个字声响。

  韶赋站在一边盯着那具尸体许久,又像是不可置信似的蹲下身跪在了床前,伸手触摸到床上人的指尖,已经没什么温度残留了,他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缓缓摸上了插在胸口的那把匕首——那是把纯金的匕首,手柄上雕刻着一个“赋”字,是父亲送给他的成年礼之一,后来被他悄悄送给了白墨,现在白墨又用这把匕首杀了他的父亲……

  韶赋看着“赋”字边上的新字逐渐红了眼眶,那细心镌刻的“墨”字仿佛正在咧着嘴讽刺这一年又一年来自己倾尽所有付出的深情,一滴两滴泪从两旁滑落,悄无声息的,混合着肩头伤痕流下的血液融进地摊上他父亲流出的血液!

  天空乌云聚集,窗外突降骤雨,漫天玉珠落在外面排排站立的侍卫兵身上,落在气魄而古旧的房屋檐瓦之上,密集地敲打着窗框,一遍又一遍提醒着大殿内人已发生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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