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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契阔_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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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邵夕冷冷看了他片刻,也不说话,只径直绕过林熠铭,才大步跨上楼去。

  留下林熠铭在原地微微一愣,不知是什么表情,过了片刻,才又飒然一笑,拂了一拂袖,随着上楼去了。

  上了楼之后,店小二十分殷勤地领着二人到了本店的最后一间上房,周到道:“两位大爷,旅途劳顿,可需要些吃食?”

  林熠铭转头去问叶邵夕:“叶大侠可有想吃的?”

  叶邵夕这时正在整理行囊,听见林熠铭的问话,动作一顿,连头都未抬,只十分冷漠地道:“随意。”

  林熠铭看到他这反应像是预料到一般,倒是无所谓地大笑一声,转头又去吩咐那店小二道:“你看着便罢,你们店里特色的东西,只管端上来,我们自然不会亏待。”

  店小二一听,顿时一喜,眼睛一亮,兴冲冲地跑下楼准备了。

  店小二走后,林熠铭大致观察了这间客房一番。

  天字上房,这房间布置得颇好,古香古色,典朴雅致,墙壁上甚至还挂着几幅字画,只是技艺似乎差了些,笔墨之间拖泥带水,并不十分美观。

  叶邵夕出身江湖,对这些自然不感兴趣,也看不出什么,他从小孤独,习过一些字,不多,舞文弄墨也从未上心过。

  倒是林熠铭,出身官宦,对于这些好似了解颇深,他怡怡然地对着这些字画品头论足一番,说与叶邵夕听,却并未得到对方的丝毫回应。

  此时此刻,叶邵夕正坐在桌旁擦拭宝剑,他很是仔细小心,想来是不知如何宝贝着手中的这口流云剑。旁人观去,只觉得他眉目清冷锋利,正如同他手中的宝剑一样,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气,令人不敢贸然接近。

  可这些人中,却并不包括林熠铭。他一向如此,越是难以接近的,便越是能挑起他心中的征服欲望。

  林熠铭自顾自地说了一通之后,见叶邵夕不理自己,便走到他身边坐下,喝了口茶,疑惑道:“怎么?叶大侠不喜欢这些字画?”

  叶邵夕擦拭长剑的手停了一下,才淡漠道:“闯荡江湖,连命都要没了,又哪有时间来学习这些。习字画画,在我看来,也不过是附庸风雅。”

  林熠铭登时被他噎了一下,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他笑出声音,心中暗想这叶邵夕倒是牙尖嘴利,与他想象中的颇有不同,偶尔挑逗一番,也可当作是怡情小趣。

  他心中个个想罢,正要再说话,忽听门外有人敲门道:“二位爷,膳食准备好了,这就给爷端上来?”

  这一回,林熠铭没说话,只转头去看叶邵夕,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叶邵夕却懒得与那人视线相接,只对着自己手中的那口宝剑左看右看,见它已经一尘不染,心下满意,这才“当”的一声收剑入鞘,随即道:“进来。”

  店小二应了一声,推门而入,将饭食一一摆在桌上,谄笑着接过叶邵夕的打赏,这才美滋滋地下去了。

  毕竟只有小镇,饭菜虽然可口,却算不上精致。二人用过晚膳,叶邵夕突然有些烦闷,也不打招呼,提着剑便出门了。

  林宣城的夜晚,向来热闹非凡,是映碧境内有名的不夜之城。

  虽然此地距离京都遥远,但地域富庶,百姓安居乐业,一向是众多达官权贵辞官后隐居的地方。天高皇帝远,这些权贵虽说已经辞去了京中官位,但一脉连一脉,枝叶相连,盘根错节,其中真意也说不清道不明,甚是复杂。

  叶邵夕从客栈出来之后,在街上闲逛一圈,街道旁不乏有打着灯笼叫卖的小商小贩,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很是热闹。他沿着街边又向前走了几步,恰巧看见一个小童正一手拿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另一手拿着爹娘给买的小风车,正在无忧无虑地媳逐玩耍。

  这小童大约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因为稚嫩,脚下还免不了有些跌跌撞撞。他的爹娘紧张地跟在他的身后,两手大大地张着,追逐着那顽皮嬉闹的身影,仿佛生怕他一个不慎,会摔倒在地一般。那小童迎着自己的方向跑来,弄得叶邵夕不知为何,心中竟是好一阵紧张,手脚不听使唤,一时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可谁知道这小童跑到一半,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一个踉跄,竟“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那小童十分委屈似的,看了眼掉在地上脏兮兮的糖葫芦,嘴一扁,“哇”的一声便痛哭出来。

  叶邵夕看见眼前比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是身上一震,一向锋利冷漠的眸中也流露出些许黯然。

  那小童的父亲看见小童摔倒,自然是心疼极了,赶忙上前去把孩子抱起来,拍去他身上的尘土,搂在怀里左哄右哄,好言抚慰。

  叶邵夕僵在原地,只觉得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无力,无法动弹,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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