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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契阔_第6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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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花长染,屧痕沁湿锦鵷斑。怅望长天,唯飞燕年年霜雪知还。

  并回烛,忆写向,添哽咽,足凄凉。

  葬玉流红夜未央,微歌发齿不能长。悲风荡漾摇帷帐,停琴伫月坐自伤。

  八尺游丝,千里归梦。忽疑君到,痴数春星。

  荒城宫阙,全非。做尽秋声,空待。

  刻罢,二人站好,望着草地上的诗词,相视一笑。

  夕阳西下,广阔的草原上渐渐地被染上了暖暖的红。秋风吹拂,时光微凉,那一场远去的往事犹如在冬日里盛放的白梅,经历了荣与枯,生与灭,虽看似无比艰难,但却仿佛是为了应和一场年少轻狂的盛宴。

  宁紫玉随身带了酒壶,自己喝了一口,又扔给叶邵夕,叶邵夕看了看他,也拿起喝了一口,才扔还给宁紫玉。

  宁紫玉接过酒壶,哈哈一笑,道:“你不知我回来的路上,经常想着,如若是你,定会在浪迹天涯的时候携一壶美酒作伴,因此便买了这壶酒,邵夕,我想了解你的全部,想尝试着过你以前的生活,邵夕,我好想你。”他深情的。

  叶邵夕听闻这话,走过去,紧紧拉上他的手,与他并肩看这草原上的夕阳西下,万般繁华。

  与此同时,宁紫玉也紧紧拉上叶邵夕的手,二人坐下,宁紫玉将叶邵夕揽在怀中,拿出酒壶,豪爽地敬向天地。

  “敬那大争之世,敬这小酌之时。敬那斜阳浊酒,付之一笑,敬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是天下。”

  叶邵夕闻言微微一笑,心中暖道:“你发什么疯,你堂堂映照帝王,该死意气风发,指点江山,说这些儿女情长的话作甚。”

  “何曾意气,不见江山。有叶邵夕,宁紫玉此生足矣。”

  宁紫玉望着他,十分认真地道。

  叶邵夕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便转移话题道:“莫说这些了,你不知,我前些日子要人编纂你的诗集,却遇到一个难题。”

  “哦?什么难题?”

  “你所作的许多诗都没有名字,只能取名为‘无题’,可偏偏这一首,我想为它题个名字。”

  叶邵夕指着二人一起舞剑在草地上刻下的诗。

  “那还不简单?”宁紫玉闻言笑笑,站起来,拉上叶邵夕的手,二人一起握剑,在莽莽草原上运剑如风,在那诗的首句上方,刻下了四个字。

  ——死生契阔。

  “从此之后,此诗便命名为死生契阔,它便是我对你的誓言,一生不变。”

  宁紫玉的话音刚刚落下,风声忽然间便更大了,风声呼啸,吹气漫天漫地的青草,纷纷扬扬,落如雨下。

  而叶邵夕望着青草纷扬中的那人,眸中忽然一片热意。

  也许眼前的这人并不知晓,也许全世界的人都不会知道,对于叶邵夕来说,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只要他随口的一句话,随意的一个眼神,抑或是一个动作,就可以波澜过叶邵夕的整个世界,就可以催逼他心中漫天的焰火盛开,漫山的茶靡谢尽。

  这是他这一生最美的秘密,他会守护着这个秘密,与眼前的这人一起终老,一起白头,一起入土,就算死去,也不会忘记。

  就算世人都说,浮生一梦,都是过眼云烟,人死之后,一切都灰飞烟灭,与这人世再无半点瓜葛。可叶邵夕却想,人生这场修行,对宁紫玉来说,对自己来说,因为有情,便永远不会终结。

  从此,每一次青草纷扬的时刻,每一次微风吹起的时候,都会使世人想起他和他,想起夕阳中最真挚的诺言,想起千军万马前,最婉转轻扬的筝声,化解了这人世间所有的沧桑悲凉。

  天地日月亘古无言,青山长河世代绵延,南归的鸿雁在云水之间寻觅啼鸣,而它们都为眼前的二人,见证了一个共同的誓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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