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森看着张启礼：“你认为，唐林会托谁来找你？”
张启礼深吸了口气，沉默了数秒之后才缓缓道出一个人的名字——
程子昂。
“我一直认为会替少爷翻案的人是程老板，毕竟之前程老板跟大小姐的感情那么好，大小姐又很疼少爷这个弟弟，也许为了死去的大小姐，程老板会替少爷做主。”
“可我怎么听说，唐林被控有罪关进监狱，也跟程子昂有关？”
“那可能是当时程老板一时无法接受大小姐的离世吧，才会想要尽快抓住害死大小姐的凶手。我相信程老板是个明事理的人，等他想通了之后，会明白少爷肯定不会是杀死大小姐的凶手。”
莫森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然后接着问道：“唐婉生前跟程子昂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啊，程老板跟大小姐从大学时候就已经认识了，交往了六年才决定要结婚。”张启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老实回答。
“那程子昂跟唐林的关系呢？”
“程老板跟少爷应该没见过面的，所以这个不好说。”
“没见过面？”
“是啊，少爷很小的时候就被老爷送去美国了，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过。两年前老爷跟夫人出车祸死了，少爷也没回来参加葬礼，所以我觉得少爷跟程老板之间，应该是没什么交集的。”
连自己父母死了都没回来奔丧？
莫森心里有些惊讶，凭他这些日子对唐林的了解，他应该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他会为了唐婉回国，又亲自为她挑选结婚礼物，而且唐婉死了，他也宁愿冒着风险出狱替她查明真正的死因……这些事实摆在面前，怎么看唐林都不像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啊？
到底他跟他父母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才会让他连葬礼都没回来参加？
“对了莫局长，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么多关于程老板的事情？”
“没什么，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我还以为……”
“有些东西放在心里就行了，说出来未必是件好事。”莫森开口打断张启礼往下说的话，半警告半谈话地笑道。
张启礼是个聪明人，一听莫森的语气不对劲就立马明白了，不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
“对了张律师，你在唐氏集团做了多少年了？”
“我大学毕业就在唐氏集团旗下的律师顾问团里工作，算起来也有十几年了。”
“所以唐家出事之后，当集团旗下所有的律师都不愿意接下唐林的案子时，只有你一个站出来替他辩护？”
“工作久了就有感情了。”张启礼笑了笑：“再说老爷跟大小姐在世的时候，都对我跟我的家人很好。要不是有唐家，我也不可能住这么好的房子，还能有个体贴的老婆跟听话懂事的儿子。”
“你的意思是说，房子是唐家给的？”
“是大小姐送我的房子，说是感谢这些年我为唐氏集团和唐家所做的，其实我也只是做好我的本分而已……大小姐人这么好，没想到这么年轻就……”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再说，你也一直在替她亲弟弟的事情奔走，也算没辜负她。”
“大小姐生前很疼爱少爷的，甚至想要把唐氏集团都过到少爷名下，连法律文件都开始准备拟定了，就只等少爷回来后签字……”
“等等！”莫森打断张启礼，脸上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你刚才说，是唐婉要把唐氏集团过到她弟弟名下的？”
“是啊，这是大小姐订婚之前就已经跟我说好的，让我准备相关的法律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