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没有拒绝，等到了见面的那天，唐林在会见室里见到的探访者的确就是程子昂，一身西装笔挺，温文儒雅地不像是来探监的，倒像是来参加什么重要宴会的。
“小林。”
开场白很简单，程子昂叫了唐林一声，脸上没有丝毫不自在的感觉，似乎已经不在意唐林是不是杀害他未婚妻的凶手，而是用一种平静温和的语气在跟朋友交谈。
唐林勾唇笑了笑，朝玻璃窗口微微前倾身子：“想起来这是我们两个第一次正式见面，我是不是得叫你一声……‘姐夫’？”
话语中夹杂了十分明显的讥诮跟讽刺，令程子昂脸上的笑意微微有些尴尬。
“小林，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程子昂。
“好是什么？不好有事什么？”唐林贴近玻璃窗口，似笑非笑地盯着程子昂：“还是说没被人整死就算是好的？”
程子昂眉头微皱：“里头有人欺负你？”
唐林没回答，盯着程子昂看了一会儿，然后笑着坐回位子上去：“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是的。”
“小林，今天来我主要想问你几句话，你要老实回答我。”
“想问什么就问吧……姐夫。”
程子昂听得出来唐林对他的不满，无奈地笑了笑之后缓缓开口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害你姐姐？”
水眸微眯，显出些许危险之意来，唐林沉默了稍许，面不改色地笑道：“我说没有你会相信么？”
“信。”程子昂答得很爽快，也很笃定。
唐林皱眉。
“其实小婉死后我想了很多，但我怎么都不相信你会忍心向她下手。虽然在之前的法庭上法官判定你有杀人动机，可我想过之后觉得有些牵强。”
“哦？”
“小婉之前已经跟我说过，等你回来之后唐氏集团就会交给你，所以我想你完全没必要为了这个而杀人。”
唐林笑：“你现在才来跟我说这个，你不觉得已经太晚了么？”
“如果你真的没杀小婉，我可以帮你向法院重新提出上诉。”
“为什么？”
程子昂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唐林话里的意识，不禁有些疑惑：“什么为什么？”
“你要知道，万一上诉成功了，我就有可能拿回唐氏集团的经营权，到时候你就会一无所有。”唐林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程子昂笑：“这样你还愿意帮我？”
“因为我想找出真正杀害你姐姐的凶手。”
“什么意思？”唐林语气微沉。
程子昂看着唐林，平静道：“之前小婉的死令我很伤心，所以我一直没去整理她的遗物，也没有调查清楚你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抱歉小林。”
“你发现什么了？”
“我前几天翻查小婉遗物的时候无意间打开了她之前一直用的手提电脑，里面有封新的未读邮件，我打开看了以后，才发觉小婉的死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邮件上说了什么？”
“是美国一家私人侦探社发给小婉的，看了之后我才知道小婉一直在调查容铭，而侦探社的回复就是，容铭是跟你和小婉两个，是亲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