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绍语塞，但脸上仍有些不甘。
程子昂发动车子，从停车场里绕出去：“小林看得懂法文，他曾经在法国生活过一段时间。”
宁绍心里猛地一颤，抬头不敢置信地望向程子昂：“那他故意在饭桌上说看不懂……”
“肯定是你自己在酒库里就露出了马脚。”
“……”宁绍没有说话，因为他的确想起来之前唐林在酒库的时候有点奇怪——
他记得，唐林站在酒柜里排的位置，如果他正好站在他的对面……
宁绍抬头看向前面的餐厅，心里顿时就沉了。
“现在……该怎么办？”
“等。”
转头看向开着车的程子昂，宁绍心里愈发地忐忑：“万一被他知道是我对苏奕下手，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你做这些事之前就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想过，但苏奕必须死。”
程子昂皱眉，立刻踩住刹车将车子停到了路边，转头看向宁绍：“那你下手之前就应该保证计划万无一失！”
“我怎么知道他命会这么大！子弹从他脑子里穿过他都能活下来！”
“宁绍。”程子昂盯住宁绍的眼睛，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流失，取而代之地则是无尽的深沉，眼神可怕地像是要直接穿刺进宁绍的瞳孔里去：“你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朝苏奕下手，别跟我说是想对付小林。”
“苏奕是第一个，唐林就是第二个！”宁绍脱口而出，等说完之后才猛地反应过来，但一切也已经来不及挽回。
程子昂一把抓住宁绍的手，低沉问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宁绍比了比眼睛，知道已经瞒不过程子昂，只好将实情道出：“他们联合起来毁了我哥，让我哥这辈子都只能躺在病床上当个活死人……他们必须死。”
“为什么是苏奕，你哥……”
“当年是苏奕把消息泄露给唐林，要不是他，我哥用不着把到手的货全部还回去，更不用天天担心在牢里都会被人暗杀！上千万的悬红，你有没有想过我哥当时在牢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程子昂没说话，因为这件事情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当年容铭派人载货，导致几个堂口的毒品生意都做不成，还天天被不同批的警察扫场，盯梢，闹到最后几个堂口老大全都找上门要他出面解决……当时的确有个别堂口老大的做法过于偏激，悬红千万要买容铭的命，可容铭一直未跟他提起，所以他也就不清楚容铭当时的处境。现在听宁绍说起，程子昂才猛然发现，当时容铭在牢里的日子应该过的很难。
至于那个时候的幕后推手，就是唐林。
“所以为了我哥，苏奕他必须死。”宁绍咬牙切齿地说道。
程子昂心里微沉：“这事阿铭连我都没提过，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负责载货的，就是我。”
“是你？”
“想不通么？”宁绍冷笑：“从他替你办事开始，一切的勾当，都由他出主意，我来做。我据实他的手脚，而他，是我的这个……”宁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脸上的笑意愈发地狰狞。
程子昂皱紧眉头，没有说话。
“我是没我哥聪明，但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我们兄弟俩个头上，尤其是他们两个，一定要为伤害我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