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林应了一声，脱掉衬衫往浴室走去。等他冲洗干净出来时，聂九就靠在浴室门口，手上捧着新衣服。
“聂先生……在你的字典里没有‘死心’二字吗？”他接过衣服往身上套，走到床边踢了踢睡得正香的小鱼。
小鱼很快就睁眼了，看到黄东林后略微撒娇地又在地上蹭了蹭，之后拽着黄东林的小腿坐起身来。
“那是什么东西？”聂九跟在黄东林身后回了一句。
黄东林叹了口气。“你这样真的很讨人厌。”
聂九无所谓地甩了下手臂，“多些赞美。”
黄东林转身眯起眼睛盯着他，无形的压力从他的视线中传达出去。只不过聂九视而不见，“昨天的约会，你还有兴趣吗？”
黄东林想起昨晚本来和聂九越好宴会后的谈话的，而且因为临时出状况，他还没探听到有关丰家的更多消息呢。
“今天天气不错。有没有兴趣一起出海？”聂九的眼睛看向外面的天，嘴上礼貌相邀。
黄东林犹豫了片刻，接受邀请，“好！”
说出海很快就有人做好了准备。黄东林跟在聂九出门时，孟宪涛人才从昏睡中醒来，他的身体机能真不错，用了药睡上一晚后就能独自下床了，因此当他捂住伤口出来时，正好看到黄东林和聂九穿着几乎相同的休闲衫和沙滩鞋准备出门。
孟宪涛想都没想追在他们身后跟了上去。
黄东林在门外停下看了一眼孟宪涛，“你应该好好休息的孟老板。”
“你去哪？我跟你去。”孟宪涛说着，目光直截了当地看向走在最前面的聂九。他可不放心聂九和黄东林单独在一起。
“聂先生邀我出海。”黄东林笑着回答，“恐怕不能带你。”
聂九紧跟着黄东林之后加了一句，“确实不能带你去。我的船一般人不许上去，穷酸就更上不去了。”
孟宪涛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七年间他和聂九没说过一句话，那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傲慢得让人作呕。
孟宪涛不再强求。只是当聂九的车开走后，他很快就搭上黄东林手下的车跟了上去。
到了海边的游艇俱乐部，没费多少工夫他便租了一艘船。上船后看着船上早已坐好的几位年轻人，他那张波澜无惊的脸上露出短暂的愕然。
“面瘫先生不介意我们打个顺风船吧？”竞带头笑说。
孟宪涛耸耸肩。反正刚刚他也搭了他们的车，公平。
聂九的船一直开离海岸线很远之后，选了一片静谧的海面停了下来。
黄东林坐在船头，盯着身后相隔不远的那艘船，看得直想发笑。
聂九坐在他身边几乎快靠到他身上时，黄东林低头扫了他一眼，“太近了，聂先生。”
聂九没理他，身体动都不动。
黄东林发觉对面船上有一双芒刺般的眼睛正牢牢盯着他，他单手托腮，手肘撑在膝盖上，眼睛直视前方，眼波平和自然，过了一会儿后他轻声开口：“聂先生可以告诉我丰家的事了。”
聂九有点得寸进尺地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只不过很快他就感觉到黄东林的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脊椎神经，他没有畏惧问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能给我什么？”
黄东林眼眸发亮，低头盯着聂九的脸，浅浅一笑，“原来聂先生还要和我做交易。”
“我是生意人。”聂九这个时候坐起身来，和黄东林几乎肩并肩，“有时候我乐意亏本，可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是要获取利润的。”
黄东林对他的话表现出很大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