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九微微皱眉，忙道：“属下没事，没有不对劲。”
看着暗九皱眉，靖烨不由地心疼，一定是自己刚刚动作太过粗鲁，让对方疼了，他忙又扶着暗九躺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小丫头现在心思多了，也不如从前那般善良，连小惜缘她都能下得去手，更别说是你了。她用毒厉害，朕怕你防不胜防。”
“皇上对羽驰公主很了解？”暗九想到之前他去找公主之时，公主说的话，公主与主子是多年的旧相识了，那时主子对公主就很照顾，不然公主也不会对主子如此倾心。
靖烨哈哈大笑，手指在暗九的鼻子上刮蹭了一下，“你这话说得倒好像吃醋似的，不过朕喜欢你这样，和你之前冷淡的模样不同，朕也喜欢被你重视。”
暗九的心咯噔了一下，没有开口，还是紧紧的搂抱住靖烨的腰身，整个人也贴靠了上去。
“朕与紫烟的确是认识很久了，韶乐与羽驰一向较好，当初朕还是个孩子，便随着父皇去过羽驰了，也就是那时便认识了紫烟，朕当她是妹妹，别无其他。”靖烨知道自己不必解释，暗九也不会真的嫉妒这个，可是最后他还是加了那么一句，这样才比较放心。
暗九点了头，道：“主子对公主没什么，公主对主子却是一往情深。”这话不用紫烟亲口说出来，她做得那些事，任何人都看得出。
“她的想法是她的，朕不在意她想什么，朕在意的是你想什么？你去找她为了什么？”靖烨这次不容暗九回避，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暗九的头。
暗九挑眉扫了靖烨一眼，又垂下眼脸道：“属下找她要解药。”
“解药？你与朕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靖烨放开暗九的下巴，脸色沉了下来，“你……
觉得紫烟已经配制出了解药，只是因为朕一直和你喝同样的汤药，所以她才不肯拿出真正的解药吗？”
“主子不是这样认为的吗？主子真的认为公主还没有配出解药吗？”暗九搂抱着靖烨的手放开了，起身走下了床榻，披上衣衫，来到桌子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后，道：“主子不是早就知道公主想置暗九于死地吗？”
这次轮到靖烨沉默不肯开口了，有时觉得暗九老实过头，有时又觉得他聪明过头。
“皇上其实早就知道了吧，但是为了抱住暗九的命，才没有对她痛下杀手，洛大人不过是个幌子，让公主觉得洛大人是有办法配出解药的，让她不要太过嚣张，也不要轻举妄动，你不过是在迷惑她而已。”暗九又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
暗九说得都对，靖烨无奈的摇头，只好笑道：“朕也口渴了，给朕也喝口水。”
暗九嘴角微微泛起笑意，端起手中的茶杯，来到主子面前，道：“主子又何必如此呢！暗九的命真值得主子用自己的命相挽留吗？”说罢他将杯口送到嘴边，灌进了一大口，直盯着靖烨低下头来。
暗九的嘴唇贴上了靖烨的，缓缓的将口中的水送入到靖烨的嘴巴里……
第七十九章 为何要如此做
靖烨瞪着暗九，震惊的同时更是惊喜，他的暗九什么时候开窍了，居然会对自己做这种事了，用嘴喂自己喝水，这在之前靖烨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别说是现在暗九刚刚想起两人的关系，即便是在之前，两人最最亲密之时，暗九也不曾如此主动过，这让靖烨都开始有些不太相信，面前的人还是他的暗九。
暗九面无表情，将茶杯放在了床榻边的柜子上，道：“主子分神了。”他的声音不大，悠悠淡淡的，倒多了几分魅惑的味道。
靖烨本想今夜就这样放暗九休息的，可是被暗九这种模样一逗弄，就又有些忍不住了，暗九像是根本就不知道靖烨的心思，他总是很顺从对方。
又一次得逞了之后，靖烨看出暗九的疲惫来，对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说话的时候都是半闭着眼眸的，靖烨一方面心疼，一方面又觉得暗九这种模样实在撩人，紧搂住怀中的人，生怕对方会再离开自己。
靖烨这辈子还从未如此害怕会失去一个人过，自幼在宫中长大，生死看得也都淡了，最痛苦的时候是在母妃去世的时候，不过也没有像之前失去暗九是那样让人绝望。
对！就是一种绝望的感觉，靖烨看淡了生死，他不怕离别，他可以忍受痛苦，但是他无法接受那种绝望的感觉，好像这世上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
当然靖烨不会因为之前暗九的离开，而也选择离开这个世上，但是那种心如死灰的绝望，却只有他一个人才能体会。
现在暗九又回到他身边了，他再不想，也再不能让对方离开他，手指轻抚着暗九的头发，靖烨低哑着声音道：“累了就睡吧，朕今夜不会再欺负你了。”
暗九哼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声音，靖烨以为他睡着了，便也不再开口，却怎样都睡不着，情绪太过激动，暗九回到他身边的事实太让他震撼。
“主子……还没回答暗九的话？”
良久后暗九再度开口，他的声音嘶哑而低沉，但却是异常清晰的，说明他之前也一直都没有睡着。
“你还没有睡啊！什么问题？朕回答你！”靖烨这么说着，轻抚着暗九脸部棱角的轮廓，无限宠溺。
“主子值得吗？”暗九没有详细说下去，什么东西值得吗？他之前已经说过了，也无需再重复，主子应该知道。
靖烨刚刚的确是因为暗九的过分亲密举动，让他脑袋有短暂空白，把暗九曾问的问题也都忘记了，不过对方这么一提醒，他就立即又想起来了，嘴角微微扯开一丝浅笑，“朕的暗九傻了，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朕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别说是与你共用一条命，就是用朕的这条命换你的命，朕也愿意！”
靖烨并不吝啬表白，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机会，他是皇上，他是主子，他是该高高在上，可是他也是暗九的爱人，在爱人面前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没有什么比把暗九留在身边更重要的了，所以靖烨说这些话说得很顺口。
暗九却不能将主子的话听得那么顺耳，他的眉心不安的跳动着，用力咬紧牙关，脸部线条变得更冷硬，“主子说得可是真的？”
“你不信朕？”
靖烨略有不悦，不过很快又冷静下来，自己是皇上，这种身份让暗九相信自己会为他抛下一切，也的确会让人无法相信，“那么你要怎么证明？挖出朕的心给你瞧瞧？”
靖烨半真半假的道，拉着暗九的手放到他的左胸口上，暗九顺势揪住了对方的肌肤，指甲插进肉里，有血丝很快的便从肌肤里渗了出来。
暗九的手并未太用力，虽然皮肤破了，但也不是很痛，靖烨眼睛赤红的盯着暗九，暗九却只是垂头看着自己的抓住对方胸口的手，“挖出主子的心又如何，没了主子，便也没有人疼爱暗九了。”
“疼爱”两个字瞬间又把靖烨说激动了，手臂有力的圈住暗九的腰，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他的暗九果然是开窍了，似乎什么都懂了，甚至都开始会与自己调情了，他的嘴角泛出一丝笑意，突然，他猛地一个翻身，将暗九压在身下，低吼道：“说！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暗九困惑皱眉，不明白主子的意思，便也没有回答。
靖烨的内心刺痛，他的暗九单纯可爱，对感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之前自己对他再好，他都只知道效忠自己。
而暗九在一天前都还对自己不冷不热，今夜却突然如此主动，不但对自己献身，还引诱自己，之前都只当暗九是记起了过去，记起了自己这个主子，记起了曾经两人有过的感情。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大意了，暗九已经不曾记起过任何事，不然在自己提到过几次，他都不曾正面回答，就连自己说到惜缘，暗九都没有很大的反应，这足以证明暗九什么都不曾想起来，看来是自己大意了。
“你根本就不曾想起你与朕的过去，对吗？”靖烨一手掐住了暗九的脖子，感受着手指下跳动的血脉，他压抑着胸口中燃烧的怒气。心爱的人不但骗了自己，甚至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而对自己献身，或许这才是更让靖烨恼火气愤的。
欺君之罪放在别人身上是死罪，是无论如何都不可饶恕的，但在暗九这里，靖烨可以不计较，可是暗九对自己献身若不是为了感情，靖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的。
暗九的眼眸垂下，闷声不响，这种反应便是默认了他就是骗了靖烨，他根本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靖烨一拳头打在暗九的头旁边，对方居然连眼睛都不曾眨上一下，看来暗九是真的不怕他靖烨一声冷笑，心底泛着冷冷的苦涩，“看来果然是朕太宠着你了，你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欺骗朕。”
“没有欺骗。”暗九的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显得很费劲，因为脖子还被靖烨掐着，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
“没有欺骗？你根本就没有记起朕，为什么要引诱朕，为什么要和朕做这种事？”靖烨在意的终究只是暗九对他的感情而已，所以毫不避讳的问出的也只会是这个。
“暗九是不曾记起主子。”暗九不紧不慢地道：“暗九从未欺骗主子承认说，暗九记起主子了。”
“不曾承认，你是没有承认。。。。。。”靖烨一阵狂笑，笑得阴冷又嘲讽，他的拳头钻得紧紧地，骨节发出咯吱的声响，却依旧没有动暗九一下。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暗九的确不曾这样说过，所以是自己的错，和暗九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狠狠地咬住压根，恨不得将口中的每一粒牙齿都咬碎掉。
暗九挑眉看向靖烨，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的道：“主子觉得属下是否想起主子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不重要，那么你为什么诱惑朕？为什么委身于朕？这个对朕很重要？”靖烨眯起眼睛，眸中射出杀意，似乎只要暗九的回答，无法令他满意，他便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暗九没有立即回答靖烨的问题，而是缓缓的朝着靖烨伸出手，靖烨的眼睛眯得越来越细，眸光越来越凌冽，直盯着暗九的手。
暗九却只是将双手勾上了靖烨的脖子，低语道：“主子曾说，希望与属下的关系，是原本的暗九与主子的关系，难道不是这种关系吗？”
“朕曾经是如此说过，但是朕要得是心甘情愿的，而不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