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祖先在考验我？”黑渲翊茫然地看着他：“可是，一切都好真实。”
“我在祖先的幻境里也觉得一切好真实。”乌若知道他昏倒是祖先的原因，终于能安下心，笑问：“你说说看，你在幻境里都做了什么？”
黑渲翊把人抱到床上搂着才说：“我现在都不知道之前看到一切是不是幻境了，总之对我来说就像真的存在过一样。幻境里的我出现在天行国高陵城里，可身体不受我控制，当时的我正以最快的速度往乌家赶去……”
“乌家……”乌若听到天行国高陵城乌家，神情恍惚了一下，多长时间已没有听过高陵城乌家的事情了：“比境里的你去乌家干什么？”
“好像是知道你要出事了，所以才赶去乌家。”黑渲翊皱起眉心，紧紧抱着乌若说：“我去到乌家后，你大伯他们拦着我不让我入内，我只好一路打进舒青院，却看到尸体已被烧焦的你……”
“什么？”乌若震惊地抬起头，激动抓住他黑渲翊胸口的衣袍：“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你已经死了，尸体也被烧焦了，旁边躺着你爹娘的尸体，还有……”黑渲翊的思绪仍沉浸之前所看到的事情中，没有注意到乌若的异常：“我看到你的灵魂从尸体中钻了出来。”
看到这一切，他心痛得就快要死去，不仅憎恨自己很没用，连自己的夫人都保护不了，也痛恨恼怒杀害乌若的人，当时的他，恨不得所有人都给乌若陪葬。
“后来呢？后来呢？”乌若焦急问道。
黑渲翊又一次陷入了乌若被杀的情形，当时的情绪已感染现在的他，双睛变得红又烫：“变成鬼魂的你悲痛万分，气我没有早点赶来救你们，不然，你和你的爹娘就不会死了。”
乌若看到黑渲翊如此自责，急忙地抱着他难过哽咽道：“不怪你，这根本不能怪你，是我当时错信了别人，自己才会有如此下场，渲翊，你不要再自责了，不要再自责了好不好？”
上一世，黑渲翊虽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情况，但乌若知道他一直自责自己没有及时赶到来救自己。
第366章 两个黑渲翊
黑渲翊怔怔看着乌若，他的话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乌若发现自己太激动了，把脸埋有他胸膛上，收敛情绪闷闷道：“你接着说。”
黑渲翊一边回忆，一边慢慢继续说着之前的事情，渐渐地，他把自己融入了事情当中。
乌若是又惊又喜又疑，黑渲翊说的分明就是上一世的事情，祖先不可能知道才是，那黑渲翊为何会看到这些事情？
“在乌晨子派人用仙器打伤你时，你的外祖父来了，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他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把你送回到过去让你重生。他跟我说他早在多年前就知道有这么一日，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扭转乾坤的办法，最终被他找到能送人回到过去改变命运的阵法，我本来不同意，但你被打到魂魄不稳，不送走你会魂飞魄散。”
乌若问：“为何他不对我说是我的外祖父？”
“应该是担心说出自己身份，会改变太多的事情。”
乌若抓紧他的衣袍，轻声问道：“你在幻境里有没有看到我被送走之后的事情。”
黑渲翊搂紧他，喉结因难过而上下滚动了一下，哑声低嗯一声：“你被送走后，我十分难过，恨不得跟你一然后，我使用万鬼盛宴的秘术招来顶级厉鬼，杀掉城里所有人，包括乌家的人给你陪葬。之后，四弟提醒我，我的仙果药效要到期了，必需要在之前赶回去，可我不想就这样离开，何况答应你要有一个像我的孩子，我便找到你的外祖父，通过黑市去了魔族找三七石，然后，我遇到棘羲，三七石就是他给我的，再用你尸体上的肉和我身上的血与三七石融合在一起，用灵力培养出来，把孩子送给你。”
他亲了亲乌若的发顶，继续说：“做完这一切后，我心里十分不甘心，哪怕对方是我自己，我也不甘心把自己喜欢的人供手相让，所以，我特地在太阳快要升起，开启阵法，任太阳把自己晒成灰烬，再趁着把孩子送给你时，灵魂钻到孩子身体里藏着，陪他一起过来……”
“什么！！！”乌若震惊的抬起头激动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的男人是特地把自己晒死的，然后跟着蛋蛋一起过来的？
是真是假的。
黑渲翊疑惑：“怎么了？”
“你……”乌若原还想叫他再说一遍，忽然看到床头飘着一道白影，心头一惊，迅速抬眼看去，一张熟悉至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印入他的眼前。
他瞳孔一缩，睁大了眼睛：“……渲翊……”
飘在床头上的人竟与他身下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对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缓缓地勾起唇角。
“渲翊……”乌若倏地坐起身，怎么会有两个黑渲翊？
他仔细一看，飘在空中的男人身体有些透明，说明对方只是一个灵魂。
难道是上一世的……
乌若眼眶一热。
黑渲翊听乌若叫自己的名字，却不是看着自己，翻身抬头一望，当即愣了一下，警惕坐起声冷声道：“你是谁？”
灵魂体的黑渲翊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黑渲翊发现自己与对方有着某中感应，慢慢地放下戒心，互相审视起对方，看着与自己长相一样的灵魂，既觉得怪异，又觉得亲切。
乌若眼睛一眨不眨地锁住灵魂体的黑渲翊，要不是对方是灵魂，必定扑过去抱住对方。
灵魂体的黑渲翊一点一点地靠近黑渲翊，然后名进他的身体里。
黑渲翊不仅没有抗拒他，甚至还有一种终于变得完整的其妙感觉，紧接着，脑袋一疼，不属于他的记忆像火山一般爆发出来。
“渲翊！”乌若焦急地扶着捂着脑袋的黑渲翊：“你没事吧？”
“头，好痛……”渲翊额上渗出许多细细的汗水。
乌若赶紧给他检查身体，并没有发现异样：“怎么突然会头痛？”
“唔……”幸好黑渲翊疼痛很快就过去，在接收最后一点记忆时，疼痛瞬间消失。
乌若着急握着他的手：“渲翊，你没事吧？”
黑渲翊大口大口呼着气，待完全适应脑里记忆时，抬头看着乌若，微微笑道：“小若，能再看到你真好。”
“你、你……”乌若又惊疑高兴又手足无措：“你、你们……”
他高兴他的愿望成真了，终于能再看到上一世的黑渲翊，又担心两人的灵魂挤在一个身体里会出大问题，也担心两个黑渲翊会互相排斥对方。
黑渲翊把他拥到怀里，解释道：“你别担心，虽说我们身处在不同世间，但是我们其实都是同一个人，灵魂也是相同的，除多了一世的记忆，还能让灵魂更为牢固之外，并没有任何区别，就如你重生到这具体身里，没有任何问题，这些都是你外祖父告诉我的。”
乌若猛地抱紧黑渲翊，哽咽叫道：“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你这个大笨蛋。”
黑渲翊面色一柔，顺着他说：“对，我是大笨蛋。”
“你真的是大笨蛋，既然舍不得我走，为何还要送我离开，最可恶的是，你竟然任由自己晒成灰烬，当我看到这一幕时，你知不知道我心疼得快要死去。”
黑渲翊嘴角牵起一丝苦涩：“在你离开后，我既难过，又特别恨和不甘心，还觉得很累，渐渐得感到这个世间了无生趣，就想自私一回，放下一切责任和重担，陪你一起过来。”
“那你为何一开始不说？要是你早点说，我就不会这么伤心难过了。”
“这个办法不一定成功，就如蛋蛋要是不被修士的灵力给震到，我就没办法从他身体里弹出来也不一定能成功跟他一起过来。”
乌若想起蛋蛋离开前说的话：“他是不是一直知道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