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要多骄傲有多骄傲。
褚韵峥也不气，只是笑得意味深长，自言自语般道，“原来是他。”
语气里满是释然。
来之前他其实没把几年前见到的人和贺楼景炎画上等号，之所以来找书竹探话，只是想看看贺楼景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对贺楼景炎一点了解都没有，想着书竹他们是半烟城的人，说不定能有所了解。
却没想到，得到这个意外的消息。
如果是他，倒是很符合。
几年前短暂的相处，他能感觉到贺楼景炎的不正常，那时就觉得，贺楼景炎的身份应该不一般，却没想到……
想到即将而来的见面，褚韵峥心底涌出一股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的激动。
这种感觉，他还从未有过。
那个人的话，确实足够当他的对手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他。
六年，或许已经忘了……
书竹有些怪异地看了看褚韵峥，过了会才意识到自己泄底了，也终于认清了褚韵峥是在探他的话。
当下对褚韵峥的脸色更差了，不满地嘀咕了几句。
褚韵峥似乎知道自己惹人嫌了，也不多做停留，还没吃完便离开了。
褚韵峥走后，书竹才感觉到，自己好像闯祸了，有些不安地问沐榆，在沐榆的安慰下，他才渐渐安了心。
他却不知道，沐榆自己也因为这个而有些不安。
不习惯想这么复杂的事，沐榆这会儿很想去找贺楼景炎，把这事告诉他，只是，望着外面看守的人，看不到尽头的墙，他前所未有的难过，生气。
没吃完就把自己锁进房里，告诉书竹他要写信，接下来的一整天，沐榆都没从房里出来，连饭都不吃。
霍神医过来喊他，他第一次跟霍神医赌气，不开门，不出门，任凭霍神医说什么都不为所动。
很少见沐榆使小性子，霍神医倒是觉得有些稀奇，听书竹说他是想贺楼景炎了，霍神医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这些年已经足够他看清沐榆对贺楼景炎的依赖了，他可不止一次的为这个吃醋，只是半次都没赢过贺楼景炎。
要说在沐榆心里，谁排第一，绝对是贺楼景炎无疑，谁也别想跟他争这个位置，连他自己都靠边。
……
“此事属实？”
傍晚，帝王寝宫，褚韵峥一脸严肃地坐在明德帝的对面，明德帝脸色也多了几抹震惊，眉头深皱。
“儿臣数年前去弈城，曾和这位贺楼景炎有过一面之缘，当时霍神医那位徒弟就跟着贺楼景炎。只是这些年他长大了变了样，儿臣初时没认出来，后来才想起了，确实是他们。至于贺楼景炎的身份，儿臣也是从他的侍从口中探出来的。
虽然目前儿臣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儿臣肯定，那个侍从没有撒谎，儿臣当年见过的就是贺楼景炎，霍神医的弟子和他们是一起的。”
明德帝这次重病的事，对外是保密的，为了不透露风声，他安排了替身上早朝，这才没让人发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