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是有预兆的，只是这种预兆在场的两个人都没发现，就变成了突然。
被一股大力吸引着前行，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贺楼景炎只觉得一阵眩晕，等他适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不在神殿里了。
而他现在站着的地方，他绝对不陌生，就是他结束上辈子的地方。
刀剑相交的声音让他从惊讶中惊醒，转头，却看到了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那是属于上辈子的沐榆的脸，和这辈子的轮廓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
沐榆单手持剑，身上的白衣都被血染红了，身上的气势却是前所未有的凛冽，像是一把刚开封的剑，充满肃杀。
印象中的沐榆是安静而又温和的，他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只是很快，贺楼景炎眉头忍不住皱起。
沐榆的打法，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法子，不要命的打法。
难怪他身上会有这么多的血迹。
贺楼景炎冲过去，想帮沐榆，手却直接穿过那些人的身体，根本碰不到他们。
贺楼景炎这才意识到，他们不在同一个空间。
他有预感，这是他上辈子发生的事。
可逃亡的时候，似乎没发生这些。
“小公子，主子说了，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他会既往不咎的。”
追杀的人一板一眼的复述着命令。
双方的动作也已经停止了。
不过很明显，沐榆是处于下风的。
只听的沐榆笑了，却是嘲讽，充满苦涩的笑声。
“既往不咎？他既往不咎，可我却要追究到底！”
连声音也冷了下来，又带着绝望。
话音刚落，沐榆又开始动了，一边舞剑，一边朗声道：“回去告诉那位，是他先不遵守诺言害了贺楼景炎，那我也没有必要遵守约定了。”
沐榆的身影不着痕迹地朝着悬崖边靠近，那些追杀他的人没察觉到他的用意，可旁观者贺楼景炎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又一次忘了自己无法接近这里的人，贺楼景炎还是热不住上前靠近沐榆，试图阻止沐榆的后退。
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用处。
他现在已经能肯定，这是他上辈子死后发生的事。
看样子，沐榆是知道谁追杀他的，甚至于和那边还有联系。
不过，沐榆似乎对他的死耿耿于怀。
简单的几句话却包含了不少信息，只是，贺楼景炎此刻更在意的是沐榆一点点靠近悬崖的身影。
已经猜到了沐榆的选择，也清楚这是上辈子的事，可贺楼景炎却做不到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