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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_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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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景霆瑞立刻收起玉佩,“有了它,可是时刻提醒微臣,皇上对微臣的心意有多么深切。”

“喂!你说够了吧?!我才没有那样!快还给我啦!”爱卿又羞又急,拼命去抢,连自称“朕”都忘了。

“不行。”景霆瑞明明可以很轻松地阻止爱卿抢夺,却故意放水,让爱卿围着御案追得是气喘吁吁,又抢不回来,最后还被景霆瑞抱进了怀里。

“大不了,微臣也送您一件东西,当作定情之物。”景霆瑞低头,在他红彤彤的耳边低语。

“一般的东西,朕可不要。”爱卿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却藏不住。

“微臣遵旨,定不负圣望。”景霆瑞微笑应承着,再度亲上爱卿的唇,这一次,爱卿只是咕哝了一句,却没有推开他。

这原本并非定情用的生肖虎翡翠玉佩,经过这么一闹腾,倒也确立了“定情”的名分,真是皆大欢喜也。

小德子听到里面的嬉笑玩闹之声,也替皇上开心,一个人的弦绷得太紧是会坏的,尤其皇上心地善良,是个什么事都喜欢牵挂在心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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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景将军离开后,小德子回御书房伺候,见皇上满面通红,且瘫软在御座中。

“皇上,可要歇歇?”小德子问。

“不。”爱卿蹙着眉头,极不好意思地道,“让朕喘会儿气就好了……”

“是。”小德子忍不住掩嘴笑,“您若是打不过景将军,大可以对他下旨嘛。”

“他才不会听,没想到瑞瑞的脸皮这么厚,还老是动手动脚……”说到这里,爱卿连忙缩住口,看向小德子,见他没说什么,才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朕是皇帝,你可别想歪了,瑞瑞他不能拿朕怎么样的。”爱卿相当严肃地说,“只有朕拿他怎么样。”

“那是当然的。”小德子说,重重地点头。

爱卿很高兴小德子这么赞同,“走吧,朕想去看看柯柔,还有天宇、天辰。”

“是,皇上。”小德子心想,皇上的心情是真好了,这大燕皇宫早就该缓和一下,新帝初登时那种紧张又压抑的气氛了,这才是真正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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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太子继位,景霆瑞成了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景亲王府的宅邸自然是光鲜明亮,两只簇新的硕大红灯笼,悬在大门前。

在大理石砌的台阶两侧,还设着两座极为威武的铜狮,加上周围站立着的,全都是衣着统一的侍卫,而非小厮,让这景亲王府是大显豪门气派。

景霆瑞策马来到这里,不带副将,也没有侍卫随行,这行影单只、作风简朴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一位将军。

不过,即便他身着藏青便衫,未佩长剑,但是那伟岸挺拔的身段,不怒自威的气魄,以及他胯下那匹墨黑的骏马,都让人立刻醒悟到——这是景将军回来了!

景霆瑞统领皇宫内的禁军、御林军,为从二品的卫将军,是皇帝身边最为紧要的一道防线。

虽说景霆瑞跟着太上皇时,还曾做过一品大将军,为皇上讨伐嘉兰国。

可是,自古以来,守卫禁宫的将领,才是深得皇帝信赖的人。因此,景霆瑞今日的人气,比他为太上皇效力时更甚。

“将军。”侍卫恭敬地行礼,没人敢偷瞄那张英俊、却不苟言笑的脸庞。

“哎哟,我的大少爷,回来也不通知一声!这可巧了,王爷和娘娘,都去观音庙里上香了。”

今日是三月十五,景亲王妃总是虔诚地供奉菩萨,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为了给她的儿子景霆云祈福。而景亲王对王妃向来是“妇唱夫随”,自然是要一同去的。

“没事,我正巧路过,进来看看我娘。”对于管家老刘的一席话,景霆瑞并不在意,他进了大门,看到一座雕刻着猛虎的大理石影壁,明显是新造的。

而这一路进去,景霆瑞都差点认不出这是原来的那座王府,那青瓦覆盖的楼宇如同仙山琼楼,新扩建的湖泊里,立着仙鹤起舞、鲤鱼跃龙门的石雕。

“这是数月前,为了二少爷大婚,特地重建的园子,大少爷您还没瞧见过吧?”注意到景霆瑞的目光,在那些雕栏画栋的亭台上停留,老刘便笑着道,“别看这儿的变化翻天覆地,其实没有使多少两银子,这里头好些东西,都是人家做好了,特意送来的。”

“父王他都收下了?这么重的礼?”

“王爷起初也是不肯收的,可是盛情难却啊。要不,人家得说我们王府眼界高,看不起他们,才不愿收礼的。”老刘一路走,一路讲个不停。

而上回景霆瑞因为有军务在身,未能参加弟弟的婚礼,老刘就把当时热闹得掀翻屋顶的场面,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通。

像荷花池边摆了大擂台,表演了蒙古汉子摔跤,望湖楼阁里的戏台连唱了十天的戏,而客似云来,这贺礼都快堆叠到天花板上了。

不过可惜的是,景霆云喝得太多,都没有闹洞房就醉倒在地,给人抬着回到少奶奶那儿。

这少奶奶又是怎样的如花似玉,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门当户对,从大红花轿上下来时,她手上的龙凤镯子戴了有三十副,金闪闪地可耀眼了。

不过,可惜的是,她进门都五个多月了,肚子却不见有动静。

所以王妃娘娘就更坐不住了,怎么都得要去观音庙求抱孙子,这才一大早地就出门了。

“依小的见,二少爷、少奶奶如此年轻,抱孩子还不是眼前的事,不用着急。”老刘说得有些过头了,是在嚼主人的舌根。

景霆瑞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惊得他赶紧闭嘴。

其实,老刘自个儿也觉得奇怪,他平时不是这么不知分寸的人,只是站在景将军的身边时,心里就发慌,忍不住地话痨,说白了,也是为了掩饰那万分紧张的心情。

他还觉得王府里的事,无论大小都瞒不过这双犀利的眼睛,所以还是先说在前头的好。

景霆瑞的生母安妃,生性喜静,老刘小声地说,“安娘娘的屋子没怎么大动,只是把墙刷白了,门前种了八株皇上御赐的玉兰花,可美了。”

景霆瑞去到西院门里,果然是和以前一样,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若不是门前栽着那散发着幽幽香气,如同紫玉、白玉雕就的兰花,还以为这儿是王府的斋堂呢。

进了圆拱门,便是一间开着东窗的客厅,一张花梨木贵妃塌上面铺着紫绸软垫,搁它前面是一张古色古香的紫檀木茶几,摆着一张古琴、一盘仙桃。

“这些可都是重新置换过的。”老刘无不欢喜地说,“原来那些也太素净了,不符合王妃娘娘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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