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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_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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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姑娘?”都说女大十八变,这才一年未见,怎么蓉儿就大变了样,景霆瑞还记得把她从战火中救下来时,是怎样地瘦小,眼里充满着恐惧,好像小动物一般。

如今的她的个头是长高不少,亭亭玉立,举手投足间气质儒雅,一点都不像是母亲的贴身丫环,倒似一位王府小姐。

“是,将军。”田雅静彬彬有礼地欠身道,“奴婢给将军请安,将军的救命之恩,永生难忘。”

“这都过去的事情了,无需重提,你在王府里过得好就行了。”景霆瑞拜托她道,“倒是要麻烦你,多多照看着我的母亲。”

“这是自然的,安妃娘娘视奴婢为己出,从不让奴婢干粗重活,”雅静无不感恩地道,“娘娘还教奴婢识字、练琴,这些恩情奴婢是一辈子都报答不完的。”

“我道外头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碰着静儿了。”安妃听到院外的交谈声,便走了出来,田雅静立刻上前,体贴地扶着她。

“好孩子。”安妃笑着拍拍她的手,又对景霆瑞道,“方才,静儿陪少奶奶下棋去了,你没遇上她,这会儿倒好,还是碰见了,这话怎么说来着,‘有缘千里来相会’,怎么样?霆瑞,静儿是个美人胚子吧?”

“娘娘!”雅静脸上飞红,娇羞地一跺脚,“您快别说啦。”

“母亲说的是。”景霆瑞礼貌地拱手道,但表情并无多大变化。

“这儿的日子是极难消磨的,多亏你带静儿来给我作伴。”安妃把雅静的好说了一箩筐,景霆瑞只是静静地听,并没有插话。

“若不是你已经有了……这静儿也是极不错的。”安妃的话并没有挑明,但也是在告诉景霆瑞,若那位郡主拒绝了他,府中还有这么好的儿媳妇等着他呢。

“母亲,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没想到,景霆瑞却提出辞行。

“好了,你去吧。这不,我又耽搁了你一阵。”安妃倒也不介意,毕竟儿子是个大忙人。这时,老刘来了,恭敬地问景霆瑞,“可得空去见见二少爷,少奶奶?”

景霆瑞同样以有事在身为由,推辞了。老刘便带着许多下人,恭送景霆瑞出府。

“不知将军何日再来……”田雅静看着景霆瑞离去的方向,久久都不能回神,低声说道。

“这人才走呢,你就这么想他啦。”安妃不禁调笑道。

“娘娘,您又取笑人家!”田雅静越发地不好意思了。

“好,不笑你了,我们进屋去吧。对了,少奶奶待你可好?”安妃一边关心地问,一边往回走。

“好。”田雅静说,心里却在暗暗叹气,哪里是少奶奶找她,是二少爷景霆云,说是下棋,却没少对她动手动脚。

虽然是同父异母,这差别未免也太大了些。田雅静觉得,二少爷空有一副皮囊,无一点真本事不说,脾气暴躁,又很好色……据说他连少奶奶的陪嫁丫头都没放过。

当然这些丑事,全被爱面子的少奶奶掩盖了过去,她是绝对不会向王爷、王妃告状的。

即便是讲了又能如何?景王妃是出了名地溺爱儿子,到头来挨罚、被撵出家门的只有可怜的婢女们。

所以,尽管景霆云对她多次意图不轨,她却还是赔着笑,躲躲闪闪,不敢有丝毫的得罪。

而景霆云多少顾忌着田雅静是景霆瑞带回府的,这才没有直接下手。

“唉……”田雅静现在只盼望景将军可以天天回来王府,甚至有朝一日,将她接出府去,哪怕是做他的小妾也好啊。

“在奴婢见到您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此生非您不嫁。”田雅静抱着这样的心意,尽心地伺候着安妃,这位未来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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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燕皇宫西向白虎门外百丈转左,有一条专门出售古董瓷器、江南丝绸、象牙等奢侈之物的街巷,名为“虎眼巷”。

这条街两头窄,中间宽,铺着的是暗黄石板,还真有那么点虎眼的感觉。

也许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里是一年四季都生意兴隆,出宫置办货物的太监,都首先来这里进行交易,也带旺了人气。

皇城里的富商都喜欢攀龙附凤,只要哪个店家挂出,这是宫里头流行的款式,那么不管是玳瑁梳子、还是红木茶几,都会一抢而空!

“青花阁”就坐落在“虎眼”的位置,老字型大小商铺,以出售古董青花瓷器为主,童叟无欺。

“王老爷,店里新进了一批青瓷枕,您可要进来……。”店门口,小厮正努力招呼着一位熟客,那人正想往店里去时,结果被人粗鲁地呼喝开了。

“滚开!没瞧见礼爷来了!还不快让开路!”客人立刻吓得躲了开去,那被称作礼爷的人,大约四十来岁,在七、八个带刀护卫的簇拥下,大模大样地走进店里。

正在柜台上挑选瓷器的男女老少,见此情形,无不放下手里的东西,纷纷逃了出去。

掌柜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虽然皱着花白的眉头,但也不得不放下算盘,赔笑地迎上去,“礼爷,可是来挑选青花瓷器的?您大可吩咐一声,不管什么样式的,本店会亲自送到您的府上。”

“呸!我礼亲王府里,还缺几件破青花?!”礼爷养尊处优,那身材是相当地肥硕,他几乎是挤着坐进一张太师椅里,还手提着镶嵌玉石的腰带。

看那情形,简直要绷断了似的,他坐定后,喘了口气,对一旁的守卫头目使了个眼色道,“去,把银票给他。”

那胳膊都有碗口粗的守卫,把佩刀往柜台上一拍,再丢下几张面值千两的银票,狂傲地道,“老头子,我们礼爷要买你的铺子。识相的,就快点把房契地契交出来。”

“铺子不卖!”老板对着这位礼亲王府的长孙道,“多少钱都不卖,别说这里只有区区的三千两。”

“哟!你是嫌钱少了?”礼爷笑了笑,“这好说!再添二百两!”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帘子一掀起,从里屋冲出一个毛头小子,浓眉大眼的,样子倒也清俊,他大叫着道,“我爹说了不卖!”

“大人们说话,哪里有小兔崽子插嘴的地方。”礼爷怒拍几案,护卫立刻上去,把他拿下了。

“住手!别伤着我的孩子!”这可是他五十岁才生的儿子,平时很宝贝,老人立刻上前阻止,跪地道,“礼爷!这铺子是祖传的,不是钱的问题,是当真不能卖!老身知道您最近相中虎眼巷的买卖,已经买了十来家的老字型大小,何苦连老身这家也要拿去?那些铺面已经足够您做古董生意了!”

“放屁!谁说本大爷只要做古董买卖?来这儿的人,非富即贵,钱袋子那都是鼓鼓的!开家赌坊岂不是更好?”礼爷笑得很是淫贱,一双浑浊的眼睛往被抓住的少年身上瞄了瞄,“再找几个小官来陪爷们消遣,就再好不过了……本爷看你的儿子,不论年纪、身段都很合适,不如我做个好人,再添个一百两,连人带店都给你买下来!”

“你、你……这是天子脚下啊!你这是强买掳掠,就不怕王法处置?!”老板气得脸孔涨得通红,捂住心口,似乎快要支持不住,却还是据理力争。

“王法?不就是护着咱们这些亲王贵族的吗?若不是在皇城,本爷还耐不了你如何呢!”礼爷狂傲地大笑,身旁的护卫们也跟着哄堂大笑。

“爹!爹!救我!”少年急得大叫,因为那些护卫已经在捆他的手脚,大有把他带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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