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振杰挪了个位置，严戈把被盖到了他们身上。
“解开吧。”
陶振杰没吭声，在黑暗中解开了自己的裤子。
严戈钻进被里，他侧着身子，把手伸了进去。
黑暗成了化解尴尬最好的东西，俩人在这片黑暗中各怀心思。
陶振杰闭着眼睛，睡都让人睡了，严戈伺候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严戈用同样的速度帮他擦着药，私立医院贵的不是没有道理，比起上午，陶振杰的情况好多了，感觉：已经消肿了。
那种热的过分的感觉没了。
药上完了，严戈又把栓剂推了进去。
上午肿着，推栓剂的感觉不大，但这会儿严戈的动作陶振杰一清二楚，包括他的手指碰到他的肉……
“严老师……
“嗯？“严戈把包装纸扔进了垃圾桶里，顺手拽了张湿巾擦了擦手。
“推栓剂，是要带指套的。”陶振杰闷闷的说。
严戈……
“大夫没说，这也是最基本的常……再说了，就当你不知道，指套都会放在药盒里，你打开就能看到：陶振杰的声音很平缓，没有高低起伏，“上午就没用，这回还没用……有细菌，会感染的。
指套……是什么东西？
这个严戈还真不知道。
陶振杰说完他第一反应就是想把药盒拿出来看看，看里面是不是真有那个指套。
“我再给你补充点常识，指套这东西不光是推栓剂用，扩张的时候，为了更加安全也更加卫生，有的人会选择指套，这个指套和医用的就不一样了，这种的和避孕套差不多，也是薄薄的一层，有润滑油，但很小，套在手指上的。
严戈……
“不要觉得男人都是皮糙肉厚的，有的地方，娇弱着呢。而且，严老师你这样，我不太确定你是忘记了，还是在占我便宜，直接用手指就这么……进去了。
严戈猛地咳了声，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别扭的解释道，“那个我真没注意，不过，我手是干净的，我……澡了。”
“我知道，但你又不是拿消毒水洗的。
严戈……
“完都完了，下次注意吧。”陶振杰叹了口气，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说，“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有时候你也挺不让人放心的，什么都不懂。”
严戈把头偏向门的那边，折腾了一会儿，眼睛已经能适应黑暗了，屋里的摆设他依稀看的清楚，严戈收回视线，看到陶振杰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趴在那儿。
“药上完了，但口服的你没吃。”陶振杰上午直接跑了，他不好意思把药带回去那严戈就拿着，但他该吃的药也没带，严戈让陶振杰说的很不好意思，借口就下床了，“你等等。”
严戈到厨房看了眼，他忘烧水了，于是他在柜子里翻出瓶矿泉水。
台灯亮了，陶振杰慢悠悠的坐了起来。
严戈从药袋里找出口服药，连水一起给陶振杰递过去了。
陶振杰拧了下瓶盖，发现严戈已经把盖子打开了，他笑着把药放嘴里，“严老师你还真体贴啊。
严戈没说话，等他把药吃完了，接过喝剩的矿泉水，“你开车来的？”
“没啊，我怕踩不稳刹车。”
“司机在下边等你呢？”
“啊？“陶振杰愣了下。
严戈也一愣，“走了？
“大概是……走了。“不用大概，肯定是走了，他也没让人等着啊。
“那你待会儿怎么回去？”
严戈想了下，“我帮你叫个滴滴吧。”
“等会儿，”严戈说着话就要拿手机了，陶振杰一个翻身从盘腿到跪坐了，他倾着身子看严戈，“你的意思是，我还得走？”
严戈转过来，和他对视，“你不走么？”
“我：严戈的这个问题把陶振杰给问住了，“大半夜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给我上个药？”
“要：还能怎么着？
陶振杰……
他把被子一掀，“老子在家都趴下了都睡着了，你把我给叫过来又让我回去，你脑子没病我能让你折腾病了，我今晚在这睡，你要是觉着碍眼，酒店钱我出。
“你要：在我家过夜？”
“有意见也忍着，我睡了。
严戈在原地站了会儿，他之所以问陶振杰这个问题，是怕他尴尬。
陶振杰今天下午连个消息都没有，严戈知道他不想见自己，所以他赶紧把药给他擦完了，又主动给他找了台阶。
但是，陶振杰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