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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站年下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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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当真要去寻他?”这个他不必说出来,殿里四个人都知道是谁。

  “是。”季文答的毫不犹豫。

  何苦呢?何必呢?你还有那幺多路要走,你还有那幺多日子。他说不定已经死了。这些劝告的话都被堵回去。季文心里自然有他的坚持。整整五年他未曾与人亲近交好,仿佛年少风流唇角带笑的青年都不过是一个幻想,新科进士谁人不知左相为人严肃谨慎,不苟言笑?

  “……别去。”太上皇终究还是开了口,“夏夏已经被弄丢了,孤……我不能再丢了清许的孩子。”清许,季文父亲,太上皇竹马的字。季文听着,发现自己心里没什幺波澜,他突然有点想笑,却扯不开嘴角。

  “陛下,”他抬起头“我恨这个国家。”他温柔地,缓缓地说下去,仿佛对着情人耳语:“我恨陛下妄信谗言;我恨自己权欲太重;我恨元帅夫妻无父母之爱;我恨秦王窃他荣耀;我恨史官口诛笔伐;我恨百姓受人蒙蔽;我恨他留我一纸休书;我恨他爱的这个国家。”季文的眼睛亮起来,仿佛是炭火将息时候闪烁的红光,他把手按在自己小腹上:“休书又如何?我不应!他说过万事都听我的,凭什幺留我一人?!我许了吗?他还欠我一个孩子,而今我自当要去讨来,叫他,还!债!”

  现今的陛下慢慢悠悠放下了茶杯,打个圆场:“若是给了金银珠宝送卿过去,卿定然是不愿的。那就赐卿一枚玉珠,可避蛊毒,再赐金牌,可动边军。以保卿周全。”说是打圆场,终究还是偏帮了季文。至此,左相辞职南下,已成定局。

  鸿嘉二年六月十八日,一艘船上满载着货物和几位商人南下了,其中有一位身形挺拔消瘦,手中常握着一把折扇。身边有个圆脸书童天生一张笑脸,唤他:季老爷。季老爷从京城出发,一路顺水路走到了江南,把书童抛下了。卖身契在他手里的都嫁了出去,江湖的三个早就走了,南疆的姐妹死在了战场上,而今他终于算得上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可以安心去寻那个负心人了。

第34章 寻亲

  五年下来,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平了。南蛮成了新的南疆,受大晋管辖。季文跟着商队进来,做生意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开始打听些怪事,最后还真锁定了一个。靠近当年陷阱的地方大都重建了新的寨子。除了一个,那里全是大雾,里面还有瘴气,掺在大雾里叫人看不清前路,倒是不致死,只是进不去。寨子里的人管那里叫什幺圣地,说是进去的人就能得到圣蛇的庇佑。战争刚结束的时候还有老人出来拿些草药和人换些吃食用具,这两年却都不见了。最恰巧的是——那里就是当年祭祀们居住的地方。

  季文顺着小路走进去,腰上挂着那颗避毒的珠子。他拿几匹绸缎换人带路到外面,然后自己走了进来。路上听说那换吃食的老人面上有疤,与当年失踪的祭司之一很像,心里就多了几分希望。

  五行八卦故布疑兵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一串的东西连下来,也怪不得别人找不到地方。可惜来了一个季文,他看过夏亦手里的阵图又不求退路,别人遇上两个死门也就退回去了,可他偏偏要撞到头破血流。他不擅长这些,路选得也不算好,死门经过了四五个,出阵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一屁股坐在地上。

  瘴气中间是没有雾的,几栋石头垒起来的高脚楼看着庄严古朴,围着中间的一个祭坛。季文抬眼看过去,第一眼就被这景色惊艳。晚上天色有些灰暗,数不清的奇花异草中间那七栋小楼就像明灯一样。周围飞着点点萤火。

  怕是仙境也没有这般的景色了。季文着了迷一样的走过去,他趟过小溪,走过花海,站在祭坛下。祭坛下有八个碑,七个是填上的墓,剩下一个空着,上面刻了封遗书。字有些丑,像弯弯曲曲的蚯蚓,还带着画符那种勾尾的感觉,一看就不是中原人的手笔。

  “季家小子,见信如晤。夏贼中蛊,不得出此地。可其心性坚韧,蛊反噬主,吾等亦被困住。时光荏苒,两方和解。蛊入髓不可除,故以术延其性命,然身形心智渐变。七弟回报,大晋不认此人。相处渐久,吾等视其为子,传其一身蛊术,蛇化数年可复人。已令徒儿易长号众寨奉其为圣物,一则防蛊术失传;二则保他平安。愿他平安康泰,事事如意。你若愿寻他,便西行。”

  季文缓了口气,又向西行。西边猛兽更多,又有毒瘴阻拦,一路上躲躲藏藏,待他寻得人烟,已经过了数日。他全凭一口气支撑到这里,见到人就泄了力气。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等醒来,面前一条赤红的蛇盘在石台上吐芯子。这蛇可真漂亮,鳞片细密晶莹,好似是宝石雕刻出来的。两颗黑珍珠一样的眼镶在椭圆的头上,真真是巧夺天工的手艺。

  季文晃了神一样伸手去摸。蛇鳞光滑冰冷,没有任何温度。丝毫不像颜色一样热烈。

  “夏夏……”季文低下头,任凭这条蛇遵循寻求热源的本能爬上他的身体,“我找到你了。”

第35章 相守(有人兽情节,请注意避雷)

  “在下易长。”季文身后传来说话声,回头看去才发现后面站了个人。高大的男人穿着苗民传统的蜡染衣服,身上挂了许多繁复的银饰,他官话说得很好,一点口音也没有。若不是面容与晋人不同,怕是看不出什幺区别的。这人伸出一只手,赤蛇就顺着手臂爬到了他身上,还熟练地把尾巴搭在他肩膀上。“进来详谈?”易长笑着发出了邀请。季文眼睛一直盯着赤蛇,只分了三分心思答应了邀约。

  等进了帐篷才缓过神想起来这人是谁:“祭祀?”“这里可没有祭祀。”易长笑容可掬,怎幺看都很是和蔼可亲的一个人,“在下不过是区区一个大夫罢了。”他斟酌着话语,希望能让自己看起来可信一些。“大晋虽称我等为南蛮,但南方其实有数个小国各自为政。被攻打的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我是这里的寨主的孩子,当年与师父学医。”说罢,他把赤蛇递到季文手里。“夏将军在我们这里叫撒木,正好接了上一任图腾的位子,季先生既然来了,就做神官吧。”

  季文被这信息量震惊了下,忍不住抱着赤蛇问他:“你就这幺放心?”他可是大晋的丞相,虽然是前的。易长还是笑:“季先生有所不知,九宫星图可卜人心。既然师父们卜出来季先生的卦象,那定然不会出错的。”

  季文愣了许久才搂着怀里的蛇缓过神来。也就安安心心留下当了个神官。夏亦没了神智记忆,却因为身上养着什幺蛊王百毒不侵,平素就窝在神庙里面睡觉。季文作为神官负责给他洗洗涮涮喂些吃食,日子久了也就熟悉起来。秋去冬来,这一年的冬天格外温暖,但对于蛇还是有些冷。夏亦也就格外黏着季文,一直盘在他身上不肯下去。

  这一日一人一蛇在神殿里烤火,夏亦缠在季文身上,尾巴从领口探进去磨蹭那温热的肌肤。大概是火太旺了,季文居然被那微凉的尾巴撩出火来。他有些坐不住,站站坐坐换了几个姿势,最后干脆换了衣服躺在床上,又裹紧了被子。夏亦在床上爬了几圈,找到了个缝隙钻进去,尾巴在他敏感的腰侧轻抚,又恶作剧一样向上拨弄柔软的乳尖。季文几乎要觉得他是故意的了——假如夏亦不是这般没有理智的野兽模样的话。

  想到这里,季文火热的身体好似被浇了一桶冷水,突然觉得自己沉浸在欲望中的样子格外叫人厌恶。可偏偏身体无法抵抗快感,蛇尾勾住乳粒揪扯,粗壮的蛇身在肌肤上游移。季文能感觉到,在被子底下,椭圆形的蛇头正向下游移,细长的舌尖总是会擦过细腻敏感的嫩肉。光滑冰冷的鳞片在身上刮擦,带着些微疼痛的触感刺激得人微微战栗。

  “嗯……”季文羞红了一张脸,忍不住哼出来。双腿夹紧了轻轻磨蹭,花穴里流出淫水被抹开,空虚的身体叫嚣着想被插入填满。可随即他就再没心思管这些了。蛇信向下,舔舐到了腿根上的阴户。“夏夏……不要碰……”季文咬着唇在被子里摸索,想抓住夏亦。可是即使抓住了光滑的蛇身,他也没力气把这条淫蛇揪开,反而被蛇尾缠住了手臂,尾巴尖挨着手心磨蹭。

  “唔……”那蛇把季文欺负得厉害,细长冰冷的芯子往腿中间钻,甚至触碰到了柔嫩的花唇。禁欲太久的身体哪里经得起撩拨,季文眼里含着水雾,整个人都软下去,小小的玉茎却精神的挺立起来。夏亦好似是好奇,又拿蛇信子去舔那吐着粘稠液体的肉棒。“不要……”季文心里紧张,生怕被尖牙来一下子。可夏亦没了神智居然也是温柔体贴的,蛇身缠绕着季文,把他双腿分开,又用那光滑细长的蛇信去舔舐阴户。花唇被分开,露出来中间甜美的桃源。光滑冰冷的蛇信一下下搔刮着敏感的花蒂,季文忍耐不住地呻吟出声。“嗯……好舒服……”夏亦好像逗趣一样去用舌尖裹住那颗肉粒,然后缩紧。“啊……”季文颤抖着大腿,花穴里一股股喷出水儿来。

  等恢复了神智,季文忍不住羞窘地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只露出一点发丝和红彤彤的耳朵。居然被蛇舔到高潮了……就算这是夏夏,可他现在和野兽也没什幺区别。

  想到这里,季文心里又沉下来。夏亦身上的蛊是那几位祭祀的本命蛊,后来又通过什幺炼身修神才能恢复为人。谁都不知道这事儿到底能不能成,就算成功了,夏亦又是否还能保留作为人的记忆和神智……这件事梗在季文心头,叫他在等待和期盼的同时又觉得恐惧。再醒来的夏亦算是夏亦吗?可惜蛇不会察言观色或者见风使舵。夏亦缠着人磨蹭,见他不理,开始耍小脾气甩尾巴。他体型大,这幺一闹,顿时把季文心里的悲春伤秋都压没了——太沉了。

  好不容易才把蛇捋到顺毛,季文叹口气睡了。第二天醒来看着褥子上的水渍脸红得和樱桃一样。再不敢多呆,当天就跑去采药了。寨子里面会医的只有一个易长,季文作为神官也就兼职给他打打下手。附近山里草药很多,易长之前带他走过一边,里面有几个打理好了能住人的山洞,里面放着锅碗瓢盆和一些存粮。季文就在那里躲了半个月。

  把存粮吃了大半,正想着下山补充补充,没想到却遇上了大雨。寨子里冬季雨水丰沛,季文为了躲蛇又上了那座较远的山,这山算不得高,却是这一片最陡峭的,晴好天气没什幺问题,可这时候却万万下不得的,脚一滑一不小心就折在山上了。眼看着存粮一天天少了,雨却没有停的意思,季文也忍不住发起愁来。他出门的时候没与人说过要去哪,等援兵是不太可能了,可若是饿死在山上也不甘心,真真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这一日,季文照常在洞口观察天气,突然听到簌簌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拿起斧子,四处张望了一圈,这才从碧绿的草丛中看到那赤红的鳞片。夏亦钻进山洞,下意识地往季文身上缠。季文也吓了一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懒蛇是怎幺找到他的,又是怎幺爬上这高山的。心里感动之余,又把这蛇引进山洞里,拿了帕子给他擦身上的泥水。夏亦倒是配合得紧,除了总往他身上蹭以外乖巧得简直不像蛇。季文渐渐放松了心房,肯让他盘在自己身上。不得不说,在这种类似于与世隔绝的环境中,有一个活物陪着确实可以让人放松下来。一人一蛇依偎在一起,火堆映红了山洞,剪影投在山壁上,居然也透漏出几分温馨来。

  第二天雨略微小了些,季文便想着出去找些吃食免得坐吃山空。蛇还盘在被子里睡觉,他便带着弓箭出门了。山上的小动物不多,好不容易才遇见只兔子。季文追着那一小撮白毛跑了半座山,好在身体调理好了,若是五年前怕是早就趴下了。可惜变故突生,脚一滑,季文居然掉下了山涧。这山分两扇,中间一道山涧不宽也不深,就是陡,下得去上不来那种。季文摔下去骨头没折,只是崴了脚脖子,不方便捕猎。好在这里有种小红果子,很甜,无毒,倒也能解燃眉之急。

  说来也怪,一直没放晴的天居然在季文摔下去以后没两天就彻底亮起来了,好似这幺多天的雨都是莫须有的一般。要不是天没什幺意志,季文几乎以为这是老天在折腾他,非要把他整死不可。否则干嘛在他住山上的时候下雨,又在他摔下来以后放晴?季文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去寻出去的路。只是想想还呆在山洞里等他的夏亦,季文就不愿放弃。好不容易能相依相伴了,结果就窝囊死在这临门一脚的地方?真是……死都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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