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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和监狱长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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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教白了他一眼,低头在考勤板上划了个最后一个勾。

  “出操!”

  阴沉沉的天气,带着电网的高墙围起了硕大的操场,身着囚服的囚犯们密密麻麻的排满了整个操场。

  广播里放着不知是第几套广播体操,所有的囚犯都跟着拍子,在阴云下一板一眼地做着早操。

  喻峥嵘站在队尾,心不在焉的跟着音乐做操,身后的两个管教狱警闲来无事,正在闲扯聊天。

  “纳粹回来了没?”狱警A问道。

  “没。”狱警B答道。

  “还没回来?这都快一个月了。”

  “他是S市人,平时总在这破地方待着,都回去开会了,总要多待几天吧?”

  “有道理,”狱警A接口,转眼又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恨恨的往地下啐了一口,“这可便宜了那群盖世太保,整天狐假虎威!”

  “呵呵,”狱警B干笑一声,“谁说不是呢——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纳粹是皇帝,总得养几只太监用。”

  听得他把监狱长手下的亲信比作太监,狱警A哈哈大笑。

  “转身运动,预备,起~”

  广播操正播到转身运动这节,全操场的犯人齐齐转身,狱警A和狱警B笑到半途,扫了眼满场灰扑扑的犯人,忽然都苦笑了一下。

  狱警B踢开脚下的一颗小石子:“这个鬼地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比太监多个屌也没屁用。”

  “是啊,”说到这个,狱警A也是意兴阑珊,“纳粹就算是皇帝,这里也没妃子给他玩。这最近的镇子还得开一小时车,镇子上的妓女又老又丑,啃都啃不下去。”

  “这你倒说错了。”

  “啊?”狱警A没想到狱警B竟不赞同他的话。

  “纳粹没老婆没孩子,在黑水港一待十年,你以为他真是太监?”

  “那……”狱警A犹豫着,不知该怎么接话。

  “这里面,”狱警B朝着正在做操的犯人们努了努嘴,“他会挑好的,慢慢玩。”

第4章 玩几个囚犯,又算得了什么

  听到关于监狱长的传闻,并没让喻峥嵘觉得不可思议。

  黑水港地处偏僻,最近的镇子都离着一百多公里,男囚监狱不能带家属来生活,被分到这里来的人,无论是囚犯还是狱警,无不盼着早日离开。

  监狱本来就是法外之地,监狱长对所有事务都拥有绝对的权力,玩几个囚犯,又算得了什么?

  念及此,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起肖申克的救赎里,那个又老又丑的监狱长形象来。

  可幸的是,自己已经是“老俞”,入不了监狱长的法眼。

  喻峥嵘自嘲一笑,甩掉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继续跟着音乐做那可笑的早操。

  囚犯们每天早上的固定流程是洗漱—早操—跑步—早饭—上工。

  早饭清汤寡水,粥汤中的米沉在大锅底下,吃到多少全靠打饭囚犯的手势,打饭的活儿也是肥差。

  这会儿,有人喝到米粥,有人却只有清汤。在这个没有自由的地方,任何一点利益都是让人羡慕的特权。喻峥嵘进去没多久,自然捞不到特殊待遇,好在他也不在意,三两口胡乱吞了早饭,就准备去上工。

  黑水港监狱没有财政拨款,完全自负盈亏,监狱的收入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囚犯们的劳作。糊纸盒子、串珠子、吹电灯泡、缝被套、做玩具、织毛衣……任何活计,只要有订单犯人就得学着做。订单多的时候,每个人都加班加点,一天干个14小时的活也不稀奇。

  如果说监狱里的囚犯是拉磨的驴子,那减刑两个字就是吊在他们头上,让他们心甘情愿一圈圈转悠的胡萝卜——每人每天完成的工作量都将计算成工分,每月结算,在年末争夺那几个减刑名额的时候起到莫大的作用。

  减刑,对黑水港监狱的任何一名囚犯而言,都是难以抵御的诱惑,喻峥嵘也不例外。

  最近他们这区一直在赶制圣诞帽,节日用品的订单往往掐着时间点,今天是交货的最后时限。整个车间一片安静,只听见囚犯们给帽子上色的沙沙声。

  辛苦的劳作从早晨一直持续到晚上,除了二十分钟的午饭,囚犯们并无一刻休息,终于在晚上六点的时候,赶完了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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