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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游戏_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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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上)

  距房顶30公分的地方,有一扇气窗。

  宁奕拽过桌子又叠椅子,使劲将自己塞入那口小窗。

  他动静不小,又喘又喝。外头的人听见了,却没人进来。一扇破门哪儿抵得住文荣发情的疯劲,玩男人这么刺激,听墙角的几个人呼吸都粗了,脸涨得通红,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交换一个是男人都懂的淫靡笑容,心领神会色情幻想。

  于是当关泽脩被“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文荣的两条腿左右岔分,满头是血的斜躺在地上,像只被人骟了的镦鸡。一截碎了的酒瓶横在他大腿边,大滩腥臊的液体从他股见溢出弄湿屁股,像失禁,可偏偏颜色殷红,像血。

  关泽脩在房间里快速扫了一圈,打翻的椅子,脱开的手铐,气窗中微微流入的清新空气。

  他不可察地笑了笑,旋即怒斥:“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呐!”

  那伙人傻了,以眼角偷偷窥视气焰嚣张的男人,在昏死的文荣和他之间来回揣度,就是迟迟不动手,还是关泽脩转身对领他进屋的人说了句:“他要是有点闪失,你和我都不好交代。”

  “快啊!赶紧救人!”他们或许不听男人的命令,但大老板助理说的话还是顶用的,这么一吼,几人七手八脚地忙开。

  也不知是哪个慢半拍发现,指着贴墙叠着的桌椅大嚷:“那小子跑了!”

  身形矮壮的男人用福佬话骂了一句,挥手招上两个人同他一起冲出去追人。关泽脩也跟着往门外走,被文荣的助理拦下:“关少到哪里去?”

  一滴汗自额头的悬针纹滑落鼻翼,黏答答地钻进嘴角,助理咽下发苦的口水,懊悔自己的突兀,干嘛招惹这双危险的黑眼睛。

  还是这双眼睛,从眼梢到唇角,菩萨般慈悲:“我要是你,就先想想怎么替自己的老板……”羽翎般的睫毛徐徐而下,玩味地扫过文荣狼藉的裤裆,像在思考,又似斟酌,可一开口,话却说得极粗俗下流,“把他的老二留住。”薄唇轻挑,男人笑得风情万种。

  踢踢踏踏的跑动声愈来愈近,凌乱、凶狂地在耳边肆虐,仿佛要奔进脑子里。

  “刺仔,伊(潮州话:他)会不会已经跑了?”

  矮壮的男人定身扭过脖子,颈上一道新揦开的伤口绷着,像爬了条红虫:“跑了更好。”这是一处偏远的废厂,没有车根本走不远,他阴测测笑,“要逃到外面,不怕抓不到他!分开找!”

  宁奕躲在几个大木架后面,听他们由身边跑远。他确实没逃出去,不是不想,是做不到。

  鼻尖上的汗越积越多,摇摇欲坠像颗晶莹的琥珀,宁奕高高扬起头靠在架子上,在灼热滚烫的呼吸声中,中了情毒似得长长呻吟。文荣的慷慨有备而来,那瓶天价的红酒中不知道被他搀了什么东西,来头很彪悍,这会儿经过酒精催化,醒了,要开始咬人。

  他的呼吸越来越碎,人也有点神志不清,湿漉漉的舌头伸出来,一圈圈在干裂的唇皮上舔,收效却甚微,连呻吟声也渐渐变成痛苦的急喘。身体里嚣张的血液作弄他,齐齐往胯下一寸的地方汇聚,他想要,手指克制不住想往那里掏。

  宁奕闭眼上,想象,想象这是一双钢琴师的手,修长、优雅、有力。

  柔软的手心像层天鹅绒包裹他,如同熟知琴键上每一个音律一样,手的主人深谙他的渴望,细腻的指腹百般讨好他,揉捻他,快活的滋味根本停不下来,渐渐的,阖不上的嘴里断断溢出的情喘,也似风月场上一首荒淫的乐曲,叫人红了脸皮,却又舍不得漏掉一个音符。

  还不够,还是不够像他,宁奕发恼,回忆男人伺弄他的手势令宁奕羞臊难堪,可不这样,他又全然得不到满足,痛苦写在脸上,快感悬在箭前,他手指快速耸动,弓已拉满,就是射不出来。

  鞋跟碾过地上的尘埃,发出噗呲的声响,宁奕猝然睁眼,烧灼到枯萎的嘴唇上多了一只冰凉绵软的手:“宁哥,是我……”一瞬间,烧红的锻铁沁入冰冷的凉水,汗水变成一团热气罩身,宁奕从湿淋淋的睫毛间认出,是关俊。男孩正以一种小鹿的惶恐看着他,眼中有惊有悸,还有些难以置信。

  男孩先是愣了愣,伸手想探一探宁奕被汗水沁湿的额头,可最终作罢了。宁奕的眼尾绯红,似上了妆,眼波荡漾。关俊陡然了解,像只乖巧的猫儿一样伏近,一双手改而摸上宁奕的腿根,指尖儿将盖在他下腹的衣服一点点往上卷,向那处伸长脖子:“宁哥,我帮你。”小巧的嘴巴在靠近,宁奕能看到他口中粉色的舌头,像蚌珠里藏着的嫩肉,一点点露出头。

  也不全是好意,腥甜的气味说不上来是好闻还是催情,关俊的脸上也迷乱了,仿佛动心,可宁奕拦下他:“别这样,你起来吧,我不需要。”

  关俊惶惶去瞧他,宁奕的脸色仍旧泛红,但眼里的欲潮褪了,目光澄澄:“我没事,歇一会儿,歇会儿我就带你出去。”他靠在木架上,虚弱的嗓音,有种安抚人的魔力。

  关俊没想到这个关头,宁奕想的,居然还是要救他离开:“宁哥……”愧疚犹如一把火,烧着他,拷打他的良心,“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逃出来的?”

  宁奕虚阖着眼,养神休息:“不想说就别说了。”

  肩膀无法自持地颤栗,他知道了,他什么都清楚,可是:“为什么?”关俊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你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原谅我这种话,关俊问不出口,他觉得他不配,他害怕宁奕说不,我可没原谅你,更怕宁奕用平淡的口气说,是,我不怪你了。

  宁奕闭着眼,只以微笑的嘴角回他:“你喊我一声哥,你有事,我管你,做错了想回头,我拉你,要是我也救不了你,还能亲手送你进去。无论哪样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然你不白叫我一声宁哥了。”

  关俊僵住了,长时间的,连呼吸也不会了,他捂着脸哽咽:“怎么会有你这种人……”肩膀还是颤的,但压在上面冻杀少年的积雪化了,泪从指缝中渗落手背,似一阵春风吹开料峭,生出新芽。

  “行了,把你的鼻涕擦擦,过来扶我一把,我们出去。”

  月光苍白如失了色,萎靡地躲进团团拢过来的黑云里,豆大的水珠在地上砸出一片坑洼,紧接着,雨就倒下来。棒针那么粗的雨水连绵,泥泞了视线里所有的出路。

  冷雨钢针似的打在脸上、身上,男孩掂了掂宁奕绕过肩头的手臂,小心将人扶稳,一脚深一脚浅的,扛着宁奕在雨中艰难举步。

  雨声磅礴,宁奕在关俊的耳朵大声说:“这样不行,找个地方把我放下,你走,找机会报警。”

  素来善解人意的男孩不依:“宁哥,我能带你出去。”

  宁奕佯装生气,故意停下不走:“你不走,我们两个都走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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