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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游戏_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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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久了茶水,散发陈旧的味道,宁奕喝了一口,苦涩在舌苔上蔓延:“后来呢?你们在一起了吗?”

  “我以为是的。”Elvin Man笑笑,笑意停在他微扬的唇,黯淡了眼神,“可那只是我的想法。”仿佛一刻懂了情,入了凡胎,这个老外的脸上有了天使坠落成人的真实。

  “你的想法?为什么这么说?”连宁奕自己都没感觉到,他紧张起来。

  匆匆一眼间,宁奕便在男人的眼中,照镜子一般看清自己:“起初我也以为我对他是特别的,他是那么温柔,又那么有风度,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很快乐。但相处久了,当我不再安于只是和他保持那样的关系,我却发现……他的这份温柔,并不仅仅是对我。”Elvin Man摇摇头,似乎这么做就可以摇走不开心的过往,“他对谁都是一样的,那些温柔是他拒绝我们的说明。”他用了复数,表情伤心,“他早就有爱人了,这些都是我后来知道的,可惜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有爱人……”宁奕嗫嚅般自语,叫Elvin Man听了去。

  “嗯,也在G城。”他盯着宁奕瞧,瞧他精致的腕口下伸出来的手,和手中茶杯里晃荡的茶汤,“同你和我,是完全不相同的类型。”然后冲宁奕眨了眨眼。

  宁奕怔了怔,张口,似乎想讲,你说你的故事,为什么要拉上我,可Elvin Man没给他这样的机会:“不谈这些了。”他将兴致挪回一桌佳肴,“现在还早,吃完饭,我带你去找点乐子。”

  宁奕以为Elvin Man指的乐子是带他去开房,两个为情所伤的人像初冬的熊似的滚在一起,缓一缓风雪刮在身上的寒冷,可Elvin Man直接拉着他踏入了春天。

  一曲缓缓的乐,斑驳的光碎着倒下来,舞池里的脚步拨开细碎的光,所有人都像求偶季的火烈鸟,在一个巨大的黑池塘里寻着配偶。

  Elvin Man贴着宁奕的耳朵:“今晚不用你端盘子,你不是这里的侍应生,是和我一样是来消遣的客人。”他掏出现金,很慷慨地抛在侍者送酒来的托盘里,“放轻松点,我来买单。”

  宁奕并没有他的豪情,连兴奋劲都没有,木着一双眼,空虚地将周遭看着。

  Elvin Man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放软了语气,拿心心相惜的口吻博同情:“说真的,这地方没有你,我可不敢来。”

  宁奕哪儿会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他抿着酒,从灰绿色丝绒的眼睛边,望到吧台上两个凑近了交头接耳的人:“怎么?你的情敌在这儿?”

  “嗯哼。”

  “你现在的表情,可不怎么像为情所伤。”

  Elvin Man哈哈大笑:“曾经,宝贝,曾经,现在我最喜欢的人,是你。”他含情脉脉地低头,再近一些,就要把吻盖在宁奕的眼睑上,“我不会在一个不爱我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爱很珍贵,我只想留给值得的人。”

  将自己从男人的臂弯中让出来身:“那我就祝你早日找到那个人吧。”宁奕如是说。

  他起身的一刻,Elvin Man又黏上来:“没准我找到了呢。”

  “我说了,我有男朋友。”腰上一截有力的手腕钳着他,如蟹螯,似螃钳。

  “分手了的可不算。”Elvin Man拥着他,冲吧台那头高声:“嗨,关!”

  羽翎般的睫毛划了一下,黑眼珠慢慢斜过来,目光相交,有那么几秒钟,宁奕忘了要呼吸。

  “宝贝,你很紧张?”Elvin Man隔着衣物揉掐宁奕紧绷的腰,那种韧性的手感,让他很享受,“走,带你过去认识个朋友。”

  更令他为所欲为的,是宁奕整个都倚在他身上,要将他当成唯一依靠的乖巧。

  

第32章 (下)

  Elvin Man全然不知情的热络,将宁奕带到那双黑眼睛面前:“介绍一下,我的新朋友,宁奕。”他把宁奕的名字念得字正腔圆,有一种刻意练习过的重视。

  可是他说话的表情如沐春风,提到新朋友三个字时,扬起的眉毛又太过招摇,像个搂着新嫁娘来敬酒的新郎倌,高兴的炫耀。关泽脩的眼神在他拥宁奕的手上浅淡地落了落,又笑了笑,就挪开了,连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留给对方。

  倒是邢砚溪抿嘴,朝他俩飞了一眼:“新朋友?哪种朋友?”他的嘴角含着笑,眼神却似一把倒钩。

  玩不来那些文字游戏,Elvin Man大大方方承认:“我的男朋友。”

  不知被剐到哪儿,宁奕受了惊一样,有点无辜的愤怒:“谁是你的男朋友?!”

  “你会是的。”Elvin Man丝毫没有受挫,挺有架势地把宁奕揽得更近,更亲昵,“我在追求你,而你一定会答应我的,我有这个信心,宝贝。”

  关泽脩的目光折回来,又笑了笑,这次,他只对宁奕。

  “说了不许这么叫我!”宁奕的嗓音哑了,急急地,用眼睛向关泽脩解释,他想说的有很多,他想告诉他,他不愿他误会,可又觉得无从说起,因为怕他并不真的误会。

  就在他犹豫的这么个当会儿,浓墨一样的阴影挡住视线,接着,一双老烟味弥漫的嘴唇,凉冰冰的,落在他唇上。

  铿的响声,邢砚溪手里的冰球玩脱了,砸在大理石质的桌面上,溅得七零八落。

  “你不让我叫你宝贝,但没拒绝我的追求,我是不是可以当你答应了。”

  这是一个不高明的圈套,做不得真的,可在意的人依然中计。宁奕立刻去找关泽脩的脸,男人已经没在看他了,他的目光静静落在手腕前一寸,在那波荡的酒光中,麻木地停在宁奕挤不进的地方。于是,所有有底气的辩驳,都同那块粉身碎骨的冰一样,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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