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吻了我的室友_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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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2

过了一会,我才平复了心情。

揉了揉额角,我缓缓开口道:“我从出生到现在,经历过三个人生转折点。第一个,就是五岁的时候。”

我出生在一艘星际海盗船上,听我妈说,生我那会特别冷,飞船外面都结着霜。说是海盗船也不尽然,更准确地来讲,应该是为海盗服务的船。

随着时间的推移,星际海盗发展得越发壮大,专门为他们服务的飞船也应运而生,在那片海盗长年驻扎的暗礁内,一半时间停驻在星球上,一半时间来回飞。我所出生的那架飞船,就是其中一艘——专门做皮肉生意。

它有固定的飞行路线和补给停靠点,凡是附近有需求的男人,都会登上飞船泄火。

而我,就是里头一个妓女的儿子,鬼晓得爹是谁。

我不知道我妈叫什么,只听别人都叫她“娜娜”,所以,她真名可能叫“安娜”、“伊莲娜”或者“娜塔莎”,更有可能,她不叫这其中任何一个,那个“娜娜”的名字,也是自己瞎取的。

她对自己的名字不怎么操心,更别提我的。以前我蒙方然说我叫方世玉,其实我没骗他,当时据说我出生下来的时候这个玩意儿和福尔摩斯正播得火热,她抓了个阄,一张纸条写着夏洛克福尔摩斯,一张纸条写着方世玉,她抽到了方世玉,于是我就叫这个了。

后来她嫌三个字麻烦,就去掉了中间的字,说这样叫着顺口。

我妈挺漂亮的,整天都懒洋洋的一副没骨头的模样,没活儿接的时候就把我抱在怀里,一边摸我的头发,一边看外面的星空。

我以前一直很喜欢她那样抱我,虽然随着我长大,那种姿势变得很不舒服,但我还是很喜欢。直到后来很久以后,我有天无意中看到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条狗,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它顺毛。那时候我才明白,我对我妈来说,就是个解闷逗乐的东西,和那只狗没什么区别。

我记得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我妈当时刚办完事,正靠在墙边抽烟,闻言捻灭了烟头,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要不我还让你死?你是条命啊。”

这句话我现在还记得。

她从来不骗我,一来没必要,二来她懒。所以她是真的那么觉得的——所以我很开心。哪怕到现在,想起来我妈不是为了一个过来嫖的男人,为了解闷,或者为了别的东西,只是因为不忍心打掉我就把我生下来,我还仍旧很高兴。

我对她的感觉很复杂。有点鄙夷,有点孺慕,有点爱,有点恨。

她举止非常放荡,从来不会避讳我的存在。我到现在仍旧记得,她乌黑的头发披在床上,衬着雪白的赤裸皮肤的模样。总是有不同的男人覆在她的身上,掐她的乳房,进入她的身体。我当时真的恨极了这种事,肮脏又污秽,有次我看她赤裸着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有鲜血混着白浊一路往下流。

红红白白,一腿都是。

我吓坏了,哭着求她走,我会赚钱养她,而她则勾着嘴角看向窗外的星空,笑着说她天生淫荡。

这么想着,我还真不愧是她儿子。婊子养的东西也是个婊子,这句话真是没错。原来我有多恶心交配这件事,现在我就有多喜欢,躺在方然身体底下,我那副张开腿掰着屁股求他干的嘴脸,真是贱得没边了。

可她对我也很不错。虽然不怎么上心,但她从来没有打过我,也没有骂过我,就算被客人凌虐,她也只是躺在床上发呆,然后让我去给她拿烟。

偶尔她心情好了,也会拿着瓶盖给我倒一点酒,让我坐在她怀里,陪她一起喝。那时候她会笑得很好看,尤其是看我被辣到的样子,她就尤为开心。为了让她多笑,我总会故意喝点酒,做出被辣到的模样。

这些回忆,现在想想,依旧很棒。

我曾经想过,如果就这个样子过下去,等我长大了就去当一个海盗,给别人下力气,我们两人相依为命,等有一天我死了或者她死了,就这么一辈子过完就算,倒也不错。

只不过——

我沉默了一会儿,起身下床,从抽屉里掏了包烟,冲方然扬了扬:“不介意吧?”

方然缓缓摇了摇头,然后才复杂道:“你居然抽烟……我到现在才知道。”

我嗤笑着撇了他一眼,抽出一根细长的女烟点燃了叼进嘴里,才奚落道:“你不知道的多了。”

说完仰脸靠在床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眯着眼对方然的脸吐出一个烟圈:“这是我妈常抽的牌子,我一想到我妈,脑子里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她像我现在这样,仰着头靠着床,一根根地抽烟。所以等我有条件了,一想她,我就会抽根这个牌子的烟,后来也抽习惯了,就常抽这个冷静思维。”

这烟长的很娘,味道也比较淡,后劲却很重。带着点薄荷香气的苦辣感有点叮舌头,烟叶麻痹了我的神经,让我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醺醺然的感觉里。

我垂下眼,有点茫然地发着呆。

方然声音骤然收紧,他一把搂住了我:“我们不说了不说了,对不起我不该问你……我们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不好……”

“我好得很。”我似笑非笑地掸了掸烟灰,拽着他的头发亲了他一口:“乖,让我说完。你不会想看到我把这些破玩意儿憋到肚子里,最后让我整个人都烂掉吧?”

他沉默了一会,最终颓然把手放开。

我又吸了口烟,接着往下说。

然后我妈就死了。自杀。

那天和平时也没什么分别,外面还是一样黑,里面还是一样闹,隔壁的阿姨叫得门都在震。我妈就躺在铺着地毯的地上——她勉强是个红角儿,待遇比其他人要好很多——伸着手腕,仔仔细细地看那个刚刚被烟头烫出来的烙痕,像是要盯出一朵花来。

那种泛红的圆形痕迹我很熟,甚至那种火星接触皮肤的细微声音我也很熟,因为她身上有好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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