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第五章

唐镜Ctrl+D 收藏本站

毕业典礼那天,是一个很美好的星期天。清晨,韩竹生在扑鼻的红烧肉香味里醒来,翻身下床,出了房间,找到在厨房忙碌的苏珊妮。

 “早安。”他说。她一转头,模样有点害羞“早安。”发现他跟她一样光着脚,站在厨房入口。他的头发凌乱,裸着上身,肌肉坚实,肩膀宽厚,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黑色的紧身男性内裤,她尽量不去注意那里,却无法忽略那硬鼓鼓的男性轮廓。

 “你看什么?”他走上前,站在她的背后圈住她的腰。“喔?没什么啦!”她红了脸,搅动着锅里的红烧肉,连忙甩掉脑袋瓜里的绮思谬想。

 他把脸埋进她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

 “是你最喜欢的红烧肉。”她顺势偎进他怀里。“我说的是你,是你好香。”他像只蜜蜂在她细如花瓣的颈子肌肤上又吸了几口。

 “是沐浴乳很香啦!”她红了脸,感觉到那个火热的轮廓正抵着她的腰。

 “不是沐浴乳,是你的身体,好香。”淡淡的茉莉香,就像他站在她后面排队时闻到的气味,原本他以为那是香水,后来才知道那是她身上天然的香味,她是那种连汗水都充满香味的女孩。他脑中浮起“香汗淋漓。”这个成语,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好啦,韩竹生,今天是你的毕业典礼,快去刷牙洗脸,然后来吃早餐。”她曲起手肘撞了下他的肚子,威胁的说:“要是迟到了,我可不管喔!”

 “今天的早餐吃什么?”他没走开,继续在她背后撒赖。“当然是红烧肉夹吐司。”她握住他圈在她腰上的大掌,仰头看他“还是你吃腻了,要不要改吃花生口味的?”

 “没有。”他的声音变得哑哑的“我喜欢红烧肉夹吐司,天天吃都不会腻。”从来没有女孩为他做过这些,但她做得无怨无悔,而他爱她爱得无怨无悔。

 他开始不再害怕一生一世,甚至期待跟她一生一世,也许一年后,等她也毕了业,或是两年后,等他当兵回来,就手牵手,走入礼堂。她的眼神变得深邃“真的?”

 “真的!我很喜欢吃你…”他故意顿了下,看到她耳根子更红了之后,才慢吞吞的补上一句“做的东西。”

 “你很好养。”她故意忽视他言语里面的暧昧成分。“你觉得我像小猪?”

 “才怪!”她咕咕哝哝“你壮得像头牛!”“真的?!”他缓缓撩起她的睡衣,然后用下体磨蹭她光裸的臀部“我很壮吗?”

 他舔着她的耳朵,一只大掌伸到前面解开她胸前的扣子。她整个人几乎软掉了。

 “韩竹生…不要这样…”今天是他的毕业典礼,她用最后一丝理智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害他迟到。

 “你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最容易兴奋吗?”一转眼,他已俐落的解开一排难缠的钮扣,掀开衣襟,挑逗她胸前的丰满,同时在她耳边呢喃:“A,早上。B,中午。C,晚上。嗯?”

 “噢…”她神智涣散的说:“我对男人没有研究。”“但是你对我有研究。”

 “嗯…早上好了。”她胡乱说了个答案。“错。”

 “那…晚上?”她有点好奇了。

 “也不对。”“难道是中午?”可是他们通常都是早上或晚上比较“忙。”

 “答案是…以上皆非。”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哪有这样的?!”她抗议。

 “答案是,随时,你随时都让我失去理智、失去控制。”他解除了她的疑惑,并转过她的身子,低头衔住她胸前的一朵红梅。

 “噢!韩竹生!”她紧紧拥住胸前的黑色头颅,像一座失守的城堡,放弃一切言语及动作上的抵抗,任由他节节进犯。

 啪的一声,他扯下衬衫丢到地上,一把将她抱上流理台,站进她腿间,使她双腿大开,他一边揉着、吻着她的乳房,一边探手去摸她的下体,她的身子好像藏了一种奇异的开关,只有他知道如何开启她、引导她,他一摸她,她就变得湿湿热热,源源不绝,屡试不爽。他的开启从未失灵。

 “如果你要我停下来的话,我会停的。”他在她丰满的胸前低语“只要你说一声,小妮子,我就为你停下来。”

 “噢!韩竹生!”她拥着他,呼唤他“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不要停!不要停呵…”她的乳房贴着他的嘴唇,她的下体敞开迎着他大掌的揉弄,理智和自尊全被抽离,只知道要他、要他,只想到他要怎么样就让他怎么样,她不要他停。

 “喔!小妮子!小妮子…”老天!他至少还得要她第一个两、三次…不,不够,还得更多。

 他曲起她的双腿,猛地挺腰冲进她里面。她勾住他的脖子,身子随着他插入她的地方开始火热的摆动,时而迎合他,时而冲撞他,承受着,也奉献着。

 他感觉到她变了,她以前热情,但保守。现在热情依然,却已经不再是那个全然被动躺在他下面的女孩,而是个小女人了,他知道她已经准备好完全接纳他的一切。

 他不再苦苦压抑,带她一次又一次的进入高潮,他在每一次进入之前,深深盯着她的眼睛,确定她明白他还会再来一次的意图,而她不但明白,并且鼓励他,在他进入她体内之前,她会自动拱起身子,对他敞开一切,任他堂堂皇皇的入内索取。

 接二连三的高潮,数不清的兴奋,从厨房延烧到客厅,再蔓延到浴室,当他在浴缸里最后一次进入她,感觉她紧绷、变软,发出几声哑到不行的呻吟后,小小身子终于软倒在他胸前,再也动弹不得。

 “韩竹生…韩竹生…”嘶喊过度的嗓音,气若游丝的求饶“别再来了,我…我不行了。”

 “你该不会是为了顾及我的颜面才先求饶的吧?”他从她体内抽出来,让她斜躺在他胸口,两人沉浸在热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情欲蒸腾的气味。

 “人家才没有!”她揪着他的胸毛“我是真的没有力气了。”不是开玩笑,就算她还能站得起来,也都站不稳了。

 “你从我身上榨干的还不只是力气而已。”他调侃她。他可是把最后一滴精液都挤进她身体里了。

 说来他该感谢她的及时求饶,因为如果他们之间的火再继续烧下去的话,他大概会弄到精尽人亡的地步。

 刚刚他们一共来了几次?数得出来才有鬼!没人像他们这么做的,好像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似的拼命猛做,投入忘情的程度,比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更猛、更烈,两具纠缠不休的男体和女体活脱脱像是着了火,热情得骇人,真骇人!她被骇住了,他也一样。

 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已经不是简单的性或爱可以交代得清楚。不只是性,也不只是爱,而是一种刹那即永恒的存在,可以放在心里回味多年,甚至咀嚼一辈子的特殊体验。

 “你…”“你…”两人同时开口,同时闭口,又同时笑开。

 “你先说。”女士优先。“我是想说…”小手卷着他的胸毛“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毕业礼物?”

 “毕业礼物?”他把嘴贴在她的头顶上“我们不是说好,毕业典礼结束后,你来找我,然后一起去吃大餐庆祝。”

 “除了庆祝大餐,如果你还可以要一个礼物的话,你想要什么?一双新的球鞋…或是一条领带,你喜欢哪个?”

 “球鞋不错,领带就算了。”他皱皱眉头“你不觉得领带像狗链一样吗?我才不要那种东西。”不过,领带让他联想到了另外一个主意“小妮子,我觉得有个蝴蝶结倒不错。”

 “蝴蝶结?”“对啊,就是系在脖子上的那种。”

 “你要哪种颜色的?”“都可以。”他露出贼贼的笑“但是我觉得你最适合系粉红色的。”

 “为什么是我?”她隐约感到事情怪怪的“我以为是你要系。”“拜托!饶了我吧!”

 他拍了一下额头“你能想像无敌铁金刚在脖子上绑着蝴蝶结的样子吗?”身体故意抖了一下。

 “是满可怕的。”她咯咯笑了几声“那你要蝴蝶结干嘛?”笑声戛然而止,面露狐疑。

 “如果你肯一丝不挂,在脖子上绑个小蝴蝶结,就是给我最好的毕业礼物。”闭上眼睛,她感觉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头皮上。

 “比球鞋更好?”她张开眼,脸蛋泛红。“好一百倍。”

 “那…让我考虑一下。如果你乖乖吃完早餐,准时参加毕业典礼…对了,我没记错的话,毕业典礼是十点开始吧?”

 “好记性!”他摸摸她的头“你会来学校陪我吧?典礼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吃大餐,然后…”

 他想到那个画面就血脉偾张“就回来领礼物,好不好?”他像个孩子缠着要糖果。

 “再说啦!我今天有很多事要忙呢!”她故意吊他胃口“你先去学校,跟同学一起拍拍照、聊聊天,就要毕业了,你应该也想把握跟同学联络感情的机会吧?”

 “我…”他欲言又止。“怎么了?”他摇摇头,没说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只等着看他们好戏的所谓同学,也没兴趣跟他们联络什么感情,他只喜欢跟小妮子联络感情!

 苏珊妮拍掉他又开始不安分的手,连忙从浴缸里起身“你最好五分钟之内就准备好,然后出来吃早餐。”

 “放心,我不会迟到的啦!”他连忙跳起来,冲到洗脸台前刷牙洗脸刮胡子,然后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吃完早餐,他吹着口哨,愉快的蹲在门口穿鞋。“小妮子,你别忘了,事情忙完,买好『礼物』,就到学校找我喔!”

 “好啦!”她替他拉拉衣服,又顺顺他的头发。他觉得她这么做就像个小妻子,他的小妻子,不禁咧开嘴傻笑。

 “你先去学校领到毕业证书再说啦!”她推推他的胸膛。“怎么了?韩竹生,你怎么傻了啊?”

 “啊?喔!”他抓抓头,觉得自己真是像个呆子,她把他变成心里、眼里都只有她一个人的呆子了。

 “没有…”他尴尬地一笑,亲了下她的脸颊“我等你喔!”转身,想了一下,又回头“你要来喔,小妮子,我只有你一个家人了。”他老是想着自己何时有能力可以给她一枚戒指、一袭婚纱,以及一个家。

 她的眼睛一红,扑进他的怀里“我知道,我会去啦,我拖完地、买好『礼物』,就去找你。

 对了,我会带相机去,把你穿学士服的样子拍下来,好不好?”“嗯。”他低头啄了她一下,挥挥手,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苏珊妮关上门,开始洗碗拖地,然后出门在附近的商圈逛了一下,没找到粉红色的蝴蝶结,她灵机一动,买了一条粉红色丝巾,收进包包里,心情愉快的搭车去学校。

 九点四十五分,毕业典礼还差十五分就要开始了,大部分的毕业生都还没进会场,忙着和亲朋好友穿梭在校园里拍照留念。

 我只有你一个家人了…苏珊妮想起韩竹生说过的话,突然有点后悔,碗可以晚点洗,地可以晚点拖,甚至蝴蝶结也可以等吃完庆祝大餐之后再跟他一起去买,今天是他人生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她想他一定很希望有个“家人。”全程陪在他身边…想到这里,她加快脚步往他的教室跑去,就怕韩竹生孤零零地在那里等她。

 一鼓作气冲进教室后门,她突然煞住了脚步。他是在教室里,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既没有孤零零,也没有在等她,他忙得很,背抵着讲桌,忙着跟一个学姊像两条蛇似的缠在一起,那只早上才在她身上游走过无数遍的大手,正忙着在学姊背后摸来摸去,而学姊涂满红色蔻丹的长指甲贴着他背后黑压压的学士服,学姊抬起头,看见了她,缓缓绽出一抹胜利的微笑,然后朱唇轻启,娇滴滴地说:“韩竹生,快一点,人家等不及了。”

 “我知道啦!”韩竹生的声音听起来跟那学姊一样着急。她用手捂住嘴巴,木然地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再一步,不小心撞倒一张椅子,然后在他回头发现她之前,像一阵风的逃走了。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