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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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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表姐的家中,看到了她和他。

 她,当然就是我的表姐,女朋友Eva…

 但那个他是谁?更赤身露体的,伏在同样赤身露体的表姐身上…

 思念已久的表姐,现在竟然是这样再现眼前?我开门时他们也发觉了我,三人一下子愕然对望…

 没想到会给我撞破吧?

 “你是谁?”我和他同一时间说;不同的是我大声吼叫质问,而那个奸夫却是说得温文尔雅的…

 难道你不知道干着的是我女朋友吗?

 “没事,他是我的表弟。”表姐拍一拍那奸夫的背,说:“是喇,你来干嘛?”你来干嘛?表姐居然和拥着的奸夫介绍我是表弟,更淡然的问我为什么到来…

 为什么?我脑袋一片空白,思考不了,只能呆望着她。

 “他是我的男朋友,James。”表姐看到我一脸茫然,幽幽地吐出了令我更是茫然的说话。

 “表弟你好!”那奸夫站起身伸出手,向我示意握手!是示威吗?我由茫然神色转为忿怒,瞪大双眼紧盯着他,当然不会与他握手!

 “You…”他被我唬得慌张,不断对我说出一堆英文,见我没反应又转身以英语和表姐交谈。

 满口敌国语言,不会中文吗?

 “想怎么喇,表弟?”就在她们把话说完后,表姐幽怨的对我说。

 “想怎么喇?”说时我仍未平复我的心情!

 “你先走吧,我改天再找你。”叫我先走?为了他叫我走?他有那么好吗?我看清楚那个眼前的奸夫,他的身形高大,眉清目秀,相貌斯文…虽然讨厌他,但也不得不承认长得很俊朗…

 那个俊朗外表的奸夫,小弟弟套上一个避孕套!小弟弟上有避孕套,俩人刚才没穿衣服的依猥…

 随着脑袋不断想,手推开大门,腿往外走…

 眼眶亦受到感染,跑出泪水了…

 像个疯子的,亡命地奔回家。

 当回到家把大门打开,看到了妈妈。

 “阿光,你双眼红红的,什么事吗?”我没有回答,一下子跑入房中锁上房门。

 “阿光,到底什么事喇?”妈妈一边拍房门,一边问我,我依旧没有回答。

 “是因为诗嬅吗?别胡思乱想了,她是你表姐呵!”表姐…

 “更何况她一向没有礼貌,现在又打扮得花枝招展,性感暴露,不会是一个好女孩呀!”

 “不…!”当我吐出一个“不”字后,已经被自己哭声打断。伏在床上被袍盖头,歇力阻止哭声外泄…

 在被袍中,我听到妈妈不停拍门,不停对我说话…她说什么我全听不进耳中。

 耳中的,只有脑袋跟他说的话…

 我是太懦弱吗?不敢在爸妈面前认我们的关系…

 就是刚才在妈妈面前亦未能为表姐说句话…

 现在,她回到她的男朋友身边了…

 之后,我每天也活在混沌世界中。在受苦痛期间,表姐没有来找我,我好像也想通了。

 我不是曾经说过,要是表姐的男朋友不在,我来当她的男朋友吗?既然表姐现在跟他在一起,我还想怎样呢?奸夫…谁才是奸夫?唉!这段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发榜的日子,成绩…

 我拿不大理想的成绩表回家,说也奇怪,干嘛刚才在学校中见不到阿龙和呀东?不希罕成绩表吗?就算是我如何希罕,这番成绩断不可能升学,被爸妈知道,会否把我痛打一顿呢?在家门前我这样想。

 反正已经失去她,再失去更多也不打紧了,尽管痛打吧!随着内心一番咆哮,大模斯样地开门入屋。

 “妈妈,我回来喇!”

 “你回来了。”回答我的不是妈妈,而是表姐!她怎么会在我家出现?

 “你…”不见了表姐那么久,却忽然让我在家看到她,是因为知道这段时间我活得不快乐,现在要来补偿吗?但现在看到她,她和James赤裸一起的那一幕瞬即涌现心头!

 “有什么事吗,表姐?”我颇晦气的说。

 表姐听到后皱起眉头轻咬下唇,跑入房中,说:“没事,只是想取回一点东西。”

 “好吧,你取回你的东西吧,反正你也跑掉了!”我在客厅说着斗气说话,表姐却全没反应,令我更是不安…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不关心吗?想着想着,我的电话响起。

 “喂。”

 “喂,你的成绩如何?”又是阿龙!

 “不要提喇,你今天为什么不回学校取成绩表?”

 “我的事不用你过问喇!这个星期六是你的生日,我们到卡拉OK庆祝吧!”

 “生日是我的事,也不容你多管!”

 “哈,好小子,现在胆敢跟我大声说话喇?别多说,这个星期六我订了房,记紧和Eva一起来呵!”我看到表姐站在房门口,故意大声说:“我们分开了喇!”我说出时,表姐呆呆的看着我。

 “你们分开了?太好喇!”

 “你说什么太好?”

 “不用那?大声嘛,我绐你介绍别的女孩子好了。”

 “哼,又是慧慧吗?”

 “你喜欢慧慧是吧?没关系,反正我也跟她分开了!”

 “什么?你们分开了?”听到这个突然消息,我的情绪也一下子收敛。

 “是呀,大丈夫何患无妻,所以你那天要到呀!”

 “那好吧!”

 “是了,既然你跟Eva分开了,那天也叫她来吧,我对她…”混蛋!满脑子也在打表姐的主意!我不想再听他的说话,把电话挂掉了。

 表姐缓缓向我走近,脸上挂笑容,说:“怎么喇,谁跟谁分开喇?”

 “阿龙和慧慧。”

 “哦,这个我早知道。”表姐说话态度又跟从前一样,轻藐佻皮的;但现在听到,却是感到高傲嚣张!

 “是呀,你什么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不是喇,我不是什么都知道,正如你的会考成绩我不知道喇!怎么样,成绩可以吗?”

 “不好呀,你满意吗?”表姐收起笑容,说:“不要这样说嘛?”沉默一会后,再说:“星期六是你的生日呵!”

 “是呀,那又怎样?”

 “会到那里庆祝?”

 “阿龙说要到卡拉OK庆祝。”

 “那?你想我那天要怎么穿?不穿高跟鞋是吧?”

 “不用了!”

 “不用?你不是说我穿高?鞋时比你高,和你外出时不要穿吗?”

 “我是说那天你不用去喇!”我对着表姐怒吼,说:“我就是那么矮小,怎及你的James高呀?”表姐听到后,流露出一阵难受的表情。

 “既然他比我高大,比我富有,那?你跑回他的身边好了,还跟着我干嘛?居然给我发现你跟他做爱,你真的是…”啪!表姐一巴掌用劲的打在我脸上,终止了我的说话!

 “混蛋!你到底有没有替我想过呀?”表姐给我一巴掌后,蹲在地上哭泣。

 “Eva,我…我…对不起。”我也蹲在地上轻拭表姐脸上的泪痕。

 当我碰到表姐时,她立刻起身跑往大门,并在门前停下,背对着我抹眼泪。

 “借我电话。”表姐伸手向后要电话,我也将我的电话交给她。

 她在电话上不停按键,然后将电话抛开后走了!电话落在梳化上,她走在家门外…

 表姐又离我而去了。

 没有替她想过…

 这么说她是有什么原因吗?借了我的电话却没有拨出,是留下了讯息给我吗?我慌忙拿起电话左查右看,没有发现丁点讯息。

 没有讯息…换句话说,即是她再也没有话要跟我说…

 那种感觉,很痛,很痛。

 在家中又再渡过没有表姐的日子,不想去想,但偏偏总是在想。妈妈每天也叫我去找工作,但我实在一厥不起,每天只懂躲在房间,不是吃,便是睡…

 沈沦心境会随着时间过去吗?终于有一天我振作起来,一大早起床买报纸,往招聘版里不断翻。

 月薪二万、无需经验、不用喝酒?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工作…

 更何况只聘请女性!月薪伍仟伍佰,懂驾驶货车…

 驾车…唉!月薪柒仟…招聘文员?这个不错呀!在中环上班?虽然是离家远一点,我还是决定要前去应征这一份职位!我梳洗一番,在衣柜里找一套合色的衣服时,给我找到一套西装。

 那一套西装,正是表姐头一敞和我逛街时送给我的…

 拿着它时,百般滋味在心头!不穿它吗?我又没有其它更合适的可供选择!不再想那?多了,赶快换上西装前去见工!匆匆忙忙下抵达中环,找到了见工的地方。举目一看…方发觉是多高尚的商厦!踏进大堂,看到不少白领丽人,或是不少西装毕挺的男人!还好的是,他们看到我没有投以怪异目光。

 当经过升降机到达要应征的公司,看到了美仑美奂的装修。在美仑美奂的公司入口台里,站着一个更是美仑美奂的小姐。

 “小姐你好,我是…”

 “哦,是你?”是你?什么意思?

 “呀…是是。”

 “你来找我?”

 “…是。”我被她说得不知所措,稍为定神便说:“小姐,我今天是想应征文员,请问…”

 “哦,原来你只是来见工!还以为你来找我,吓得我半死!”她瞪大双眼,拍拍心口说。

 她长有一头微曲长发,眼睛大大,化了一个淡妆,胭红的嘴和一身白恤衫,美丽极了!但…她是谁?

 “请问…我们认识吗?”

 “你不记得我?”我摇摇头,表示不记得。

 她向我勾一勾手指,示意我靠近。我也将头俯前,听听她说什么。

 “你在我家睡过呀!”她在我耳边轻声说。

 “什么?”

 “我是思嬅呀!”

 “什么,是你?”我听到后扳直身子看着她!看真点她的相貌…真的是她!但我们只在很久之前见过,她又打扮得这么成熟,头发长了那么多,怎认得呀?

 “是呀!你是来见工吧?”

 “是!”“那?你先把这张表格填妥。”说罢她将一份表格交给我,我接过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填写。当我坐下时才发觉到原来身边亦坐满了人,他们也正填写表格。

 不知道他们应征的职位是否也是文员呢?如果真的是,又有多少空缺呢?当我把表格填妥后,拿上前交给思嬅。

 思嬅接过表格后,看了一会后掩着嘴巴笑,又勾勾手指示意我过来!

 “凭你这种学历也妄想来应征?”

 “不…不能?”

 “差一点呵!”思嬅轻拈我身上的西装,说:“有那么多钱买名牌西装,这份工你也不志在喇,是吗?”

 “呀,不!不是!”“算喇,你回家等侯通知吧。”

 “不用面试吗?”

 “不用了,不会聘请你了!”思嬅得意地笑说:“跟你说笑罢了,今天太多应征者喇,经理表示迟来的择日再面试呵!”迟来?现在才10时?

 “哪好吧,我先走了。”

 “唔,希望你有机会来面试吧!”

 “…再见。”思嬅说完她的“祝福语句”后,忙碌地工作,再也没空理会我,我也只好离开。凭她的说话,我感到成功的机会不大…

 接连再随着报纸上的招聘广告见工,全是叫我等侯通知。

 等侯通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明天就是我的生辰,可能就是我的生日礼物吧!翌日一觉睡醒——不能说是睡醒,该说是被电话吵醒才恰当。

 “喂。”我睡眼惺忪的拿起电话接听。

 “李韦光先生,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一把陌生的女声从电话中传来。

 “呀,不是,起来了。”

 “喂,我帮了你一个大忙,你该怎样报答我?”帮了我?我听得一头雾水的,说:“什么呀,你是谁呀?”

 “呸,看来你还未睡醒,醒来再打电话给我吧!”我还未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她便挂掉电话!到底她是谁,又帮了我什么?打电话给她…来电显示没有电话号码,怎打给她?我想了大半天仍未知晓。

 正当我想着时,电话又再响起,是她吗?

 “喂。”

 “喂,六时正,上一次的卡拉OK等。”不是她,而是他!

 “什么是”上一次的卡拉OK“?”

 “就是初次认识Eva的那间卡拉OK啰!这一次我给你一个女伴,Eva就交给我好了!”老是在打表姐的主意!我不打话又将电话挂掉了!先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再来又是一个禽兽电话,使我生日的早上心情坏透!怀着坏透的心情,匆匆梳洗更衣后跑往街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好便要离家外出,我只是不想呆在家里,要到街上走。

 慢无目的在街头闲逛,荡至一间高级餐厅外,透过玻璃窗给我看到她!她有一头微曲长发,樱桃小嘴;架上一副黑眶眼镜,穿上一条紫色吊带裙,悠悠地在喝茶…

 她,就是表姐。

 纵使表姐只是在喝茶,但她缥致的打扮、优雅的姿态,淡淡的弥漫摄人气氛、诱人香味…

 就算是多么动人,眉宇间却透出一丝忧愁,独个儿在苦恼。

 在我心情最恶劣时表姐又再出现,足以证明我们还未缘尽吧?她曾经说过有话要跟我说,又说过我没有为她设想,现在可以给她问过明白吧?当我决定进入餐厅再和表姐重聚时,突然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坐在表姐面前,不停和她攀谈…

 他不是James,是另一个我不认识的人!除了James外,表姐有着更多的男朋友?给我知道更多,我更是怒火中烧,不想看到更多不想再逗留餐厅见识更多!我的心情进一步跌至谷底…

 在街头不停的走,给我走到一个熟悉的地方,那处就是约定的卡拉OK。看一看手表,原来已经是五时多,这样一走就走了数个小时。

 阿龙他们应该还未到吧?但我现在的心情,实在不想再留连街头,只想买醉!问过阿龙预订房间留下的名称后,先行前去取房。当抵达房间时,一种莫名的异样感觉又来。看真点,又是上一次的房间…

 在同一样的卡拉OK、同一样的房间,有不一样的空簜,房间虽大却只有我一人…

 甫坐下来便点了酒,一边喝一边想。

 想着为何这样,为什么她和我现在是这样?想着喝着,喝着想着,开始有一种天旋地转、昏昏欲睡的感觉…

 “哗,怎么我们还未到你已经喝醉喇?”说话的是阿龙。他刚到房间便对我大叫,和他同来的是一个女孩,一个瓜子口脸身形苗条的女孩,很明显的不是慧慧,她是…?

 “喂,醉猫,起来吧!”

 “什…什么醉猫!”在酒精驱使下,我的精神有点迷糊。

 “给他一点热茶解酒吧。”

 “哦,你那么关心他,这一次要勾引的是他吧?”

 “什么勾引那么难听呀?是你叫我这晚陪伴他呀!”

 “好吧,这天晚上你作他的伴,等一下我夺回来好了。”

 “夺回我?就像那天把我夺走?”那女孩环抱着阿龙腰间,怪诱惑的眼神娇嗲的说。

 “是呀,再玩那个游戏。”

 “混蛋!”那女孩跟得好,她也知道阿龙是一名混蛋!但…

 她跟了那混蛋后,两人却是揽在一起接吻!…?

 “喂,表演完了吧?”

 “好吧,今晚把她交给你!”阿龙把女孩放在我身边,说:“你可要好好对她,就像我今晚好好对待Eva一样。”

 “我重新对你再说,我们分开了,她今天不会来,你也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真的不来?她不是说会来吗?”

 “不会来!”

 “不来…把女朋友还给我!”

 “哼,不要!”她坐在我腿上揽着我,对阿龙说:“既然你觉得那个大胸妹那?好,她不在时你才要我,那?我要你今晚后悔!”

 “你…!”阿龙忿怒地望着她,她把头别过深深伏在我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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