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干涩得好难过，陆晴光感觉到不满足，他居然渴求更进一步的亲昵，一双环绕在男人腰上的手禁不住怯懦地颤抖着，这不正常，这一点都不正常。
当对方那饱含欲念的、灼热的吻一路蜿蜒而下，并且在他苍白的颈子上徘徊留连时，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拖进一个好深好深的漩涡里，再没人可以救得了他。
他完了，他不正常。
「光？」
「呃……拜托你、拜托你……」陆晴光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拜托人家什么？但控制不了体内开始蔓延的欲火是事实，而对于情欲，男人的反应通常是真实且直接的，于是陆晴光弓起身体，揪扯男人背后的衬衫，寻求与对方更紧密地纠缠……
「光，小光……」
「……嗯？协理？不、不对，不是协理的声音……」
「小光！」
呢？是、是霓妮吗？
「小光，醒醒。」
梁霓妮拉开厚重的窗帘，灿亮的阳光瞬间冲进黑暗的房间里，扎痛了陆晴光脆弱的眼睛，他不由自主地抬手遮掩，醒了。
一时间，他还无法分辨现实与梦境之间的分界。
怎么回事？我做梦了？刚才那个是梦吗？
昨、昨夜的那个吻，只是个梦吗？
「你怎么搞的？你做恶梦了？」梁霓妮坐在椅子上看他，怀里抱着一颗抱枕，小脸上满满的幽怨。
「霓妮？」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的陆晴光，手按着脑袋，只觉得头痛欲裂，「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哪里早？已经快中午了！」
「是、是吗？糟了……」陆晴光抹了抹额头，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的汗。
「又是什么事在糟了！」梁霓妮气鼓鼓将抱枕砸向陆晴光，显示她内心的不满已经累积到了一个极点，「你昨天晚上到底跑哪里去了？手机都没人接，我们说好要去吃饭的！我一直等你，结果你都没回家！人家一直等你、你很过分……」
眼看女友抽抽搭搭地啜泣，陆晴光的愧疚感一下子全涌了上来：「不要哭，霓妮，不要哭……」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小小的脑袋，低声安慰。面对着已经交往了大半年的梁霓妮，陆晴光心里除了愧疚和不舍，更多的是莫名的惶惑。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了？好像什么地方已经改变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小光、小光，你不要待、待在这间公司了好吗？你、你不管到哪个单位都没时间陪我……」梁霓妮脸贴着陆晴光的胸膛，嘴里委屈地嘟浓：「你说、你说话嘛！」
「好，只要你别哭，什么都好……」
梁霓妮并不迟钝，她听出了陆晴光声音里的敷衍：「好，那你答应我，明天就去办辞职。」
陆晴光无言地望着她，没来由地感到烦躁，他从不曾这样的。
「再过一阵子吧……乖，霓妮，你等我先还完一部分的贷款，我立刻离职。」
梁霓妮的杏眼圆睁，使劲地推开陆晴光：「我不要，你又要骗我了。」
陆晴光立即又将她拉回怀里：「不骗你，我说真的。」
「我不要相信你啦！」梁霓妮哭得更凶了：「你缺钱，我叫爸爸借你就好了，爸爸、爸爸最疼我了，一定会借、借你的，你不要去那间公司上班了啦！」
陆晴光抬手抹去梁霓妮满脸的泪水，「傻瓜，傻霓妮，我怎么可能跟你爸爸借钱？那多没出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