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的是……
「为什么不问？」
诚王的声音里有着期盼，期盼暗香是因为喜欢他才迟迟问不出口。
「被刺伤时您很痛吧，若我再问不是又要刺伤您一回了吗？」
「果然你的心里有我的存在。」诚王笑得开怀。
「人心是肉做的，您对我好，我岂会不知道。」暗香低声微忧的说道。
诚王好心情的将暗香揽抱住怀，靠在他身上亲昵地问：
「你不恨我吗？」
人在得意总是容易忘形，诚王也不例外，竟然问了个最容易遭到伤害的问题。
暗香却摇了头，果真没有刺伤他。
「我想明白了，这里头原本就没有对或错，有的仅是立场差异，只要天下苍生丰衣足食、生活安泰，这些小事是谁对谁错有何重要？」
诚王听了这话却不显愉悦快意，而是皱起双眉孩子气且忧愁的说：
「你可别想得太明白跑去出家做和尚了。」
暗香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诚王竟然还有这层顾虑。
「不会的，我尘缘尚重，即便进了寺里的大师也不会允许我剃度。」暗香轻笑着安抚诚王道，一个曾当过小官的妓师去剃度？诚王实在想太多了。
「那就让你尘缘再重一点，永远别想当和尚。」
说着，诚王发力将暗香抱起往内室走去，内室已铺好了锦被、安置了香炉，枕旁备有润滑膏药，让他随时可以享用。
诚王的求欢暗香从来不拒，此时亦不例外。
春光乍泄。
隔日，暗香离开宅子回苏红楼前，都富转给他一封诚王弥封好的信，打开一看仅有一行字，书写着关押东朗的位置，言下之意是救不救得人就看他们自身能力了。
这封信和诚王的胡须一样令暗香心痛，诚王对他太好，好到他不知所措，他倒宁可诚王什么也不愿说让他空手回去，东朗明明是暗杀他还伤了他的刺客啊！
尽管难受，暗香仍将内容告知向泽非，此后不再过问此事，就是面对北官敬时亦绝口不提，他不想涉入太多。
但这件事后来却是起了涟漪，并非不好，也不是有人责怪他，而是因为他做了这件事，让向泽非认同他是自己人，将他们在芳周城的人介绍给暗香认识，暗香原本打算尽可能置身事外，可是就跟许多秘密一样，知道就是知道了无法退还。
事已至此暗香已不强求能阻其发展，他只要求向泽非不要暴露他的真实身份，他不希望别人知道梅家后人成了妓子让梅家蒙羞，向泽非具允之。
◇◆◇
时光飞逝，诚王仍和往昔一般南下时在芳周城短暂驻足，他亦绝口不提东朗的事，就当作世上没有这个人一样。
暗香大体来说是个聪明识趣的人，诚王不提他自然也不提，仅是专心一志服侍诚王，极尽所能的温柔体贴，任他予取予求。
他想诚王总有一天会对他厌倦，至少在厌倦之前他能给多少便是多少，回报不了的来生再偿还。
隔年诚王初次选在冬季再访芳周城，亦是第一次身边多了个人——定王秉煜。
定王是诚王殿下的同宗堂弟，前任定王乃是当圣上的亲弟弟，亦是登基的重要功臣，更亲昵的是定王生母是叶皇后的嫡亲妹妹，两人不止血缘亲昵关系亦亲厚，此番带定王前来主要是让他看看江南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