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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逆_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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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贺忱则传给他一首mp3,道:“这是唐总特别交代,要你自己填词,什么早安晚安的,他就哼了两段,叫我把整首谱出来……”

  “啊?”唐湘昔确实提过,他以为随口说说,结果真塞了首给他……他理科的啊!国文能力最多到达阅读程度,归宅路上他戴耳机听,尚未完整编曲仅有钢琴音,曲调柔和干净,唯独副歌地方,真是他乱编的那首。

  他面瞬红,自己的随性创作遭大师补完,就好像莎士比亚帮你写完了未竟诗句,在日本唐湘昔逼他用手机录了两句,没想到居然是用在这里。

  不对,重点是他要填词啊!!

  他回LINE给崔贺忱:“老师,我真的不行……”

  那儿扔来一张愤怒的熊大,跟大师形象……挺似。“随便写也给我写出来,有人会帮你修!而且公司之前不是给你上课了嘛?!”

  苏砌恒两行泪,差点跪着打手机:大师,理论跟实践有很大一段距离啊。

  可领了命,不得不行,他回家面对镜子,多段时间下来,竟成反射习惯:你一定可以你一定可以你一定可以……”

  反正写岔了,总有人会替他弄好……不是,他该试试,就跟解程式码一样,努力投入,展现自己。

  不知催眠是否奏效,除却最始慌张,他竟有那么一点跃跃欲试起来。

  

  第24章 《宠逆》23

  

  天演旗下艺人远赴法国巴黎开镜,大老板坐镇陪同──只因那人不是别人,而是当年初试啼声,打响天演名号的第一个女演员:游亚雪。

  她与罗颖有三分像,唐湘昔看着她便亲切,像另一个母亲,游亚雪结婚又离婚,恢复单身第一件事,便是回归影坛,接演了法国导演一出戏,出演一个追求梦想的少女最终无奈看尽人生沧桑的哀伤故事。

  该剧自年老演起,搭配一位年轻女演员,分镜表呈现法国人缓慢的浪漫,没有过于浮夸的情节。这种摆明了拍来拿奖的片,也就只有游亚雪演,唐湘昔才会点头,甚而投资。

  游亚雪在飞机上反覆翻看剧本,幽幽叹息:“她真像当初的我。”

  怀抱梦想,机运到来,一飞登天。起起伏伏中,爱上了曾赏识她才华的人,那人却从未真正看她,而是把她当成泥像,尽情塑造成他理想样子……少女成功了,同时成就了别人,遗忘了自己,旁人叫她小罗颖,她就真把自己当成罗颖,可这世上,哪有伪货赢得过真货的道理?

  她放弃了,收拾对爱情的绮想,草草嫁给一个富商,可婚姻不幸福,她不爱那人,那人也仅看中她美貌,最少以为能安稳度日,平和相伴,未料年老色衰,伴随爱弛,富商在外另有小三小四小五,个个年轻美貌,她成日自哀,忘却自爱,终于有天她起床,看着镜子问自己:这样的日子,究竟要过多久?

  她不晓得,可她想走出去了。

  游亚雪感伤:“当年我跟颖姐对戏,根本不觉自己能赢过她,她渴望为自己、家人争口气……那执念太强,我不能理解,现在我恰好到颖姐那时的年岁,终于懂了她。”她叹:“人活着都要呼吸,不争口气,岂不跟行尸走肉没两样?”

  所以,尽管迟了很多很多年,她要为自己争气。

  至少让那人看一眼,真正的她。

  老一辈的事,唐湘昔尊重不插口,仅仅道:“加油,电影上映,我会把票给他。”

  游亚雪浅浅一笑,未置可否。

  把人送到剧组,请所有海内外工作人员吃饭喝酒,替游亚雪做尽面子,顺道谈了几桩CASE,唐湘昔便速速返台。

  飞机上,他阖眼休憩,意识游离间反覆琢磨游亚雪一席话。争口气,这三字已成某种奇异魔咒,徘徊在他们兄弟姊妹之间,即便是出生后一切顺遂,不知疾苦、兴致古怪的妹妹,亦在他强力要求下,对外扮演名媛该有的形象。

  好在这傻妞,未出世前便订了娃娃亲,对象是做服装生意的,从前给罗颖做戏服,做出口碑与品牌,两家子往来密切,本是玩笑一句,未料当事人──男方很认真,像头护食的崽,自小把人叼嘴巴上护着,谁觊觎就把谁咬死。

  他阴狠手段施展起来不输唐湘罭,托此福,唐湘叆在唐家可说受尽眷宠,无烦无脑……更正,无恼。

  他大哥唐湘芝则于五年前结了婚,一半相亲一半自由恋爱,和妻子的感情虽不算火花四射,但也给人涓涓细流的平和感,前阵子嫂子总算怀孕,如无意外会是唐家沐字辈首孙──他们这辈普遍晚婚,很不幸唐湘罭的妻子亦在前不久怀胎,现在就看谁先出来争头香了。

  唐湘昔在头等舱座椅上始终放不了松,一口气噎在喉咙不上不下,好不难受,忆及前阵子哥哥频繁催他找个好女人照顾他的事,不禁一阵好笑。

  可眼下,倒是真想要个妥贴的人在身边。

  历经长时间飞行,回到台湾,手机恢复通讯,一连串讯息便批哩啪啦进来,唐湘昔把声音震动全关掉,准备回程车上再慢慢消化,不料一出海关,他被喊住:“唐总。”

  声音很熟悉……是钟倚阳。

  唐湘昔拧了下眉,回头淡道:“怎,来接朋友?”

  略显矮小的男子摘下墨镜,他五官端正,鼻梁立体,眼神炯然,穿着知名品牌限量皮夹克──那是代言赠礼,与当年在街头一件Uniqlo夹克相比较,金额不知高了几倍不止。

  他往常飞扬的眉此刻显得有点垂落,凭实话钟倚阳相貌不算精致,可有其个人特色,外加走红带来的气场,不负人气小天王美名,唐湘昔望着此际算得上星星的他,却莫名怀念起他那时故作武装,呛声道:“看什么看?要赏就赏,不赏就滚!”的纯实来。

  但怀念仅一瞬间,眼下看到他,只觉烦扰,唐湘昔嗤笑,“看来我得回头教训一下下头的人。”

  说处理,竟把人处理到他面前来,大老板行程轻易泄出,碍他的眼跟心情,真够胆的。

  钟倚阳亦是熟知他性情的,唐湘昔笑,绝多数并非真实开心,他诚实的是眼神,充满力道,他重视你的时候,可以令你感觉自己是世上唯一,无可取代;反之轻视的时候,你就像个尘埃,吹吹good-bye。

  男人曾用前一个目光注视过他,如今虽不至于沦落到后者,可还是能教人感受出其落差。

  他咬牙:“你不回我电话。”

  钟倚阳如其名,他是直男,相比苏砌恒少了阴柔气质,脾性更是硬的,当年正因这般吃足苦头,不得不爬老板床,但现今羽翼合该丰满,实在不缺什么,唐湘昔懒得与他来虚以委蛇那套,坦言:“我把你封锁了。”

  钟倚阳面色一变,可随后恢复正常。“好歹我是你旗下艺人。”

  唐湘昔坦荡:“正因你是我旗下艺人,更该干干净净。”

  “干净?”钟倚阳仿佛听见宇宙级笑话,“我跟你干净得了吗?”

  唐湘昔抬眉,“转给你的东西没收到?难道我助理A走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你找上门的理由,毕竟你从前那么勉强。”

  “我……”钟倚阳手握拳,咬咬牙。“公司十八个月没让我发片。”

  唐湘昔叹,“公司没有雪藏你,当初唱片约是签五年发三张,你前两片发得太紧,音乐风格没改变,听众会腻,你自己算算这十八个月里你交出的东西有多少,像话的又有多少,我不是内行人,听了都想摇头。”

  男人总可以把一切说分明,好似他无理取闹──事实也是,这十八个月钟倚阳创作动量确实大不如前,天王天后邀歌,他爱写不写,惨遭退回,更遑论筹备自己的专辑。

  他坚持不唱别人作品,公司看在唐总面子上,提供他独立的工作间、录音室,而他本身厌恶综艺通告,经纪人便接代言或谈话节目给他,尽管没出片仍维持了基本的曝光度。

  他已不是路边随处卖唱的小鬼,对唱片及演艺行业的运作明白透彻,公司没有任何亏歉,他明了,可素来骄傲惯了,无法轻易低下头颅,坦诚──他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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