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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逆_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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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他掀掀唇,低头便见妻子即将临盆的大腹,预产期就在这几周,他不愿发生任何意外。“没事,喝多了吧。”他按了按发疼的肚子,不知道有没瘀青。

  “叫你弟消停点,就是老板也不用这么喝,若非春酒,还以为他在借酒浇愁呢。”大嫂真相了。

  唐湘芝满脑混乱,根本无暇顾及弟弟,酒精混杂震惊,令他难以思考跟作为,刚才……刚年在取他DNA?这代表什么?他说要他等结果,是不是代表他也没那么肯定?

  难道那个女子……

  不行,他现在,什么都没法想。

  也不敢想。

  而另一头,苏砌恒心神俱颤,回过神来,压根儿不敢置信方才做出那般大胆行为的人是自己。

  大抵错过唐湘罭这机会,他不敢再失手。

  他没留下来跟大家闹,以孩子作为借口提早离开回到住处,小熙看到舅舅回来很开心,絮絮叨叨说李妈今天带他去哪玩。他不喜欢这地方,更不喜欢那个……讨人厌的表叔,于是特别缠人。

  苏砌恒紧搂著孩子,心音甚剧,他时间不多,要尽速安排一切,若非演唱会事宜,当晚他就想抱了孩子落跑。

  他不晓得唐家什么心态,每个人都高傲,尤其从唐湘昔言谈间,足以理解他们并不欢迎小熙,连真正父亲都不给他认,却又企图以谎言操弄,将人拴在身边,欺人太甚,令他格外气愤,难以忍受。

  忆及那份虚假报告,他虽对罗盛无甚好印象,不代表就能理所当然拿他来当挡箭牌。

  幸好,他没相信他。

  幸好。

  “……舅舅?”苏沐熙觉察到苏砌恒反应不对,面色忧抑,小小的脸流露忧心。“你哭了吗?眼红红的。”

  苏砌恒扯唇。“没有,眼睛进了沙子……小熙给舅舅吹吹好吗?”

  “好~”孩子呼呼吹气,带了点奶香,苏砌恒当真不那么难受了,谁都不知道唐湘芝会不会另有动作,在此之前,他必须保护好小熙。

  他应该更谨慎的,不该那般冲动……可人生没有回头路,他已失之交臂一次,好在上帝关了门,留了窗,他总算接近真相,决定跟小熙谈谈:“小熙……那个,你真的不在意没有爸爸?”

  “不在意啊。”苏沐熙回答得理所当然,毫无犹疑。“妈妈说,爸爸跟妈妈都只是一个称呼,重点是那个人对你好不好、喜不喜欢你。”

  苏砌恒怔忡,他不知道姊姊何时向孩子说了这个。

  孩子从小无父,自然会受同侪异样目光看待,苏祈梦早一步给儿子灌输观念,让他不在这块上感到缺憾,而苏砌恒对小熙的疼爱,也恰巧补足了孩子渴望父爱的那部分。

  他亲吻孩子面庞。“那小熙再等等,舅舅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没有那个……嗯,讨人厌表叔的地方。”

  “喔喔,好耶~”苏沐熙欢呼,他不喜欢这间屋子(除了大浴缸),虽然很大很漂亮,可是没有温度,他不懂那么多,只单纯的讨厌。

  “洗澡没?舅舅今天好累,一身是汗,我们一起洗。”他牵著苏沐熙走往浴室,男人估计不会太早回来……或根本不回来,管他呢。

  他和孩子洗泡泡浴,涤去一身脏污及疲累,明天起还有许多事要做,他要联系医生,还有律师……自己当初签的合约也得拿出来看一看,白纸黑字,他不打算耍赖,但违约金部分,他会委托陆律师替他争取,毕竟男人……应该有伪造文书之嫌?

  忖著这些,他哄睡小熙,回到自己暂时的房间,身心疲惫,本以为能很轻易睡著,然而翻来覆去,睡意始终不见来寻。

  他思考未来,思考许多,思考……从前,他想停止,可无法,男人霸道专一,并非没给过他欢愉。

  可惜一切均为表象。

  在这个家,他一向有锁门习惯,可其实没意义,男人有所有房间的备钥,他隐隐听见动静,抬头觑了眼表:凌晨三点,苏砌恒被窝里身躯微微颤抖,必须紧握拳头,才能压制一些。

  他听见一阵碰碰匡匡的声音,像魔鬼的步伐,他若信教,肯定手握十字架或念珠,喃念经文。苏砌恒能感知男人来到他房前,那呼吸声穿透门板,唐湘昔没有试图开门,直接用了钥匙──

  门打开,一阵烟酒气味飘散进来,苏砌恒屏住呼吸,想以装睡逃过一劫。

  可男人何等金睛?他走过来,上半身在苏砌恒脸部造就一片阴翳,他一字一字,蓄著勃发的恼意:“你怎么敢?告诉我,你怎么敢?”

  苏砌恒战栗不止,但他更不敢睁眼。

  男人益加放肆,他湿热的嘴唇在他敏感脸肤上游移,最终停留在耳垂,咬了他狠狠一口,苏砌恒疼得装不了睡,毕竟这时还睡得著,未免太假了。

  他不得不睁眼,就著门外映入灯光,他看见男人沉魅而危险的面容,他又问了一次:“苏砌恒,你怎么敢?”

  唐湘芝说了吗?苏砌恒嘴唇颤抖,无法言语,时间仿佛凝结成胶状,久久不垂滴至下一秒,唐湘昔轻轻抚摸他的脸,声调危险:“你今晚表演真精采……我都看硬了。”

  苏砌恒赧热了脸,窘迫不已,男人很不高兴,但又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样……不高兴。他冷静下来,翻过身,用一种近乎引诱的姿态,茫茫询问:“……什么?”

  唐湘昔吞咽口水,春酒吃喝不差,但没有任何一道佳肴比眼前青年更诱人可口。他手握拳,粗重吐息喷在青年脸上,他喝多了,苏砌恒不胜酒意,隐隐有些晕醉,男人撩开他额前的发,“唐湘罭,你怎会仰慕他?”

  那是他在这世上最讨厌不过的人,苏砌恒却在众人面前表达崇拜意图,甚至邀请晚餐,天知道兔子从未主动约他!这脸打得极响亮,抛开酒意他会忍,可醉了,管他呢!“你故意做给我看的……是不是?”

  想太多。这位男士自我感觉未免太良好,可苏砌恒一时想不出别的解释,毕竟唐湘罭素来低调,做的是金融贸易那块,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旁的人或许信他说法,可唐湘昔了解他,他对金钱游戏的掌控者一向甚无好感。

  苏砌恒只想把今晚的事揭过去了,唐湘昔要怎样都无所谓,别推测出他真正意图就好。

  “怎,不说话了?”

  苏砌恒撇开脸,“跟你有什么好讲。”

  唐湘昔嗤嗤笑了两声,他动作大胆起来,手指在青年脖颈锁股间流连,爱极这肌肤赤裸的触感,他指尖似带了电,扫过之处一片刺麻,苏砌恒很难说清眼下感觉,他对男人感情太复杂,喜欢,又掺杂了怨,无法做到真正憎厌,才真正令他困惑且感烦躁。

  菊花劝他坦诚面对肉欲的需求,可肉体与精神焉能清楚分割?或许可以吧,苏砌恒无法否认男人的身躯对他充满吸引,包含他种种气味。就像那天,他光被男人注视著就勃起,那种来自原始本能的性引力跟费洛蒙,他难以抵挡……至少今晚不想。

  他久旱之身,而且历经一场紧张与混乱,他不否认自己需要一个强烈得足以忘却一切烦忧的性爱。

  只是一夜情而已。

  不巧对方是唐湘昔,就这么简单。

  他这样告诉自己,抬首亲吻男人的嘴。

  ……没有想像中排斥与讨厌,仅是毫无感觉,一个陌生人。

  兴许,还多了点不舍吧。

  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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