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宠逆_第76章

大刀滟Ctrl+D 收藏本站

  最后一个琴键落下,苏砌恒深呼吸,忍住泪意。他没有任何遗憾了,甚而感谢,谢谢姊姊生下小熙,因为小熙,他阴错阳差走上这条路,遇见男人,产生自我,将之发散。要谢的人太多,所以──

  那就谢天吧。

  

  第54章 《宠逆》End.

  

  在演唱会结束一个月后,毫无预兆,苏砌恒走了。

  而一周前,他们还在屋子里做爱,苏砌恒回到最初的良和温顺,他们不谈任何不愉快,只享受性爱,唐湘昔很久未如此纵情恣意,有什么比枕边小情儿的柔从更令男人舒心痛快的?至少他是想不到。

  他沉溺其中,决定暂时搁浅,不去深思二人关系。

  两人趁孩子不在时机,在家里各处全做了,甚至包含男人办公室,苏砌恒简直怀疑他被淫魔上身,不管在哪儿见了他都得腿发软,男人发情次数更甚以往,演唱会后足足一周苏砌恒根本离不了他下头孽棍。

  男人欲望如焰,焚他全身,细胞都被毁成灰烬,身体各部成了性器,敏感得随便一碰即有反应。

  他羞耻极了,床笫间各种哭喊求放过,好在男人尚有理智,夜夜笙歌不早朝了一段日子,总算歇下。

  唐湘昔预计出差去韩国一趟,原本想带青年一道,可对方以孩子为由拒绝了。

  临行之际,苏砌恒给他煮了一壶姜汤,说让他带在路上,“据说韩国天气还挺凉的,重口的东西少吃点,烟……算了,总之你多注意身体。”

  青年难得温情,一席话把唐湘昔熨贴暖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门掩上之际,青年眼里淌落了泪。

  一周之后,唐湘昔大包小包,拎着各式礼物归来,屋里却无人烟。

  苏砌恒来时简单,走时轻便,唐湘昔一时没觉察发生何事,只觉微妙,直到看见孩子房里的哆啦A梦玩偶不见了,才产生怀疑。

  他足足佁了三分钟,继而冲进苏砌恒房里翻箱倒柜,确定人和证件等物件彻底消失,第一时间他问遍所有相关人员,尤其丁满,可无人知晓去向……青年蒸发了,带着孩子。

  最终,他去了南洐事务所。

  唐湘昔直接问:“……他在哪里?”

  陆洐之淡定:“我们这边是律师事务所,不是征信社。”

  唐湘昔气愤难平,整日未阖眼,导致双目充满血丝,看来赤红。“我会提告,第一他违约,第二他拐带小孩……”

  “合约问题他已委托我帮他全权处理,第二个……”陆洐之眼神犀利:“拐带谁家小孩?罗家?还是……唐家?”

  唐湘昔:“……”

  苏砌恒知道了,孩子不是罗家的,是他大哥的。

  唐湘昔点烟抽,整个人疲惫不堪,坐在那儿没有动弹。他迷惑苏砌恒怎会觉察,更不清楚苏砌恒如何确定,唯独可以推断,从一开始,他压根儿没相信过自己的说词。

  他自以为布了个漂亮的局,然而狡兔三窟,兔子从另一个洞缝溜走──他不笨,甚而聪明极了。

  想及这段时日来青年表现、在床笫间的体贴缠绵……温柔乡果然恐怖,惑乱他放松警惕,他想怒骂、想大吼、想歇斯底里摔尽眼前所有东西,彻底毁坏,可另一个声音淡淡告诉他:你没资格。

  是他先塑造了谎言。

  陆洐之早预料他会来,老神在在,把准备好的文件资料递到他面前,苏砌恒立了一本帐目,自他进唐艺以后的培训费,以及所有该归还给公司的资产,收入支出,罗列细密,估计给专业的会计师看,都看不出瑕疵。

  陆洐之:“至于违约金部分,我会代替他打官司,待金额确定,他会以支票方式归还。”

  唐湘昔笑了。

  真的是,全部算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他当时要求自己确立帐目,倘若是为这一刻,那唐湘昔只能说从头到尾,他就低看了这只兔子。

  外在看着傻呼呼的,实则目标明确,一击必杀。

  那份表格,明白告诉他:我们之间,就是这么一回事。

  从陆洐之这儿套不到有用消息,唐湘昔颓然离开,阳光刺目,天气渐暖,他遣司机离开,自己独步往前走了很久,走到脑袋空白。太多事禁不起深入,他下意识往口袋掏了掏,发觉药吃完了,于是叫计程车,去了孙文初诊所。

  对于孙文初来讲,唐湘昔并不是个好患者。

  当然病患不分好坏,可第一唐湘昔不遵医嘱,把他当药剂师;第二,唐湘昔……不,唐家人的尊严,不允许旁人刨根问底,就连他自己本身亦然,但不面对问题,谈何解决?

  于是恶性循环,药物短暂发挥功效,周而复始,对医生来讲,没有比这更无力的事了。

  孙文初这儿没有咖啡或茶,仅有薏仁浆,唐湘昔不喜,从来不碰,今日却道:“给我一杯。”

  因为兔子赞过。他说:“孙医师的薏仁浆煮得好香啊。”

  孙文初倒给他,唐湘昔举杯来饮,嗤了句:“什么玩意儿。”

  孙文初:“……”

  明白他情况不对,但孙文初亦无对策,只能随他沉默。

  唐湘昔就像一只无生命的人偶,用同一姿势坐在那儿许久,他几度掀了掀唇,似乎想讲些什么,最终还是噎了回去。

  如此反覆,教人苦闷。

  孙文初叹息:“我想你需要抒发,把心里话说说……就算自言自语也可以。”

  唐湘昔依旧没有说话。

  孙文初起身,放出巴哈的〈G弦之歌〉,缓和气氛。“我想我还是离开的好,你好好放松,休息一会,自己一个人把话说出来,这里没摄相机,没人会知道。”

  说完把灯调暗离去,独留唐湘昔一人。

  〈G弦之歌〉旋律缓慢,悠扬柔和,唐湘昔闭上眼,把身体逐渐逐渐埋入沙发里,他像是浸入深海之中,意识迷离,遭受淹溺,被一种很深的倦怠捆绑住,难以脱身,更兴不起逃生之意。

  孙文初让他说,可说什么?又有什么好说?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