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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逆_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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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还真得我费心了,我哥一家现在去了瑞士,我们这一房能主事的现在仅剩我。”唐湘昔哼:“孩子姓苏,但你不可否认有唐家一份,光凭卵子是弄不出小孩的。”

  该来的总会来,苏砌恒咬咬唇,“至少不要今天……”

  他很累,本来有自信让男人看看他们生活得很好,未料如此结果。从男人出现以来他一直紧绷,精神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眼下近乎溃堤。

  那样是不行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可他感觉自己已然千疮百孔。

  苏砌恒坚持:“请你回去。”

  唐湘昔是真委屈了,他今日干了什么?不过是劳心这一大一小,苏砌恒不用说,苏沐熙尽管自己对他态度不佳,可终究是大哥亲生子,出意外第一时间,他根本想都不用想便本能护孩子周全,结果不但没加分,苏砌恒抗拒反而加深,唐湘昔莫名其妙到极点:“以前的事不谈,现在我到底是哪里惹你了?”

  他口吻一副受尽冤屈,苏砌恒气不打一处来,以前的事不谈?亏他说得轻巧!“你哪里都惹我!”

  他不想想从前,从前有太多不堪,不是男人单方面,包含他自己。

  他不愿面对,男人却出来逼他,惹他烦、惹他躁、惹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平静自信,男人轻而易举便能击溃,苏砌恒觉得自己像是寒冬的战场上遭剥除战甲的残兵,面对锐利刀锋及刺骨寒冷,毫无抵御之力。

  很痛很痛,他不想再历经了。

  苏砌恒使出力气推抵他。“走!不要再出现!我不想看到你……”

  看到你,就会想到,我曾经那么傻。

  傻得自己给自己戴上玫瑰色眼镜,最终一切破碎,扎进脚心,徒留一地鲜血。

  他理智明白仅仅二人立场不同,至于唐湘昔不爱他,更不是错,可人都趋吉避凶,就像火,烫过了就不会去碰。

  那样的经验,一次就足以断念终生。

  他未竟言语缄在男人炙热吻里,苏砌恒坚持抵抗,下颌一紧,下意识要咬男人伸进来的舌头,可唐湘昔早一步察觉,掐住他下巴,迫使他张嘴,方便进犯。

  “咕!”吞咽不下的口水自嘴角溢落,苏砌恒拳打脚踢,一双脚极用力踩住男人兼顾皮鞋,恨自己没高跟鞋穿,可现实上唐湘昔依旧很疼,哪里都疼,他这辈子没讨好过任何人,方法素来直接,要什么给什么,苏砌恒偏偏不吃这一套。

  在台湾就是,不管钱权名利,恍若浮云,为了个孩子那样牺牲,至今依旧把人当成宝贝,倘若能被这样的人所爱,自己又怎会沦落那四年的鳏寡孤独?

  无奈他当时没懂。

  所以他追来,想给他一切,他没自恋到认为自己纡尊降贵,可对方一股脑排拒,丝毫不给空隙,难免惹躁了他。

  最终苏砌恒放弃抗争,瘫软在他怀里,唐湘昔放开他,吻得太激烈,青年嘴唇起红泛肿,他眼眶湿润,诱人蹂躏,唐湘昔心想这兔子天生就是来克他这头狮子的,既舍不得吞下肚,又拿他无力,对方总算从顺了他亦不开心,因他知道苏砌恒不是真心的。

  他在打发他。

  甚至于连遮掩都懒。

  他气急攻心,一口气上不来出不去,他为爱而来,已表达足够明确,孩子的事他亦想好,可谓彻底没了底线,有人就是一句话都不给机会提,多可恨?

  唐湘昔终究不是憋得了的人,温良恭俭让从不存于他字典,强取豪夺才是他本色,正想要不要干脆把人捆一捆绑走扔床上之际,苏砌恒却低低说了声:“……求你。”

  “什么?”

  “孩子的事,我会跟你好好谈,但……”

  苏砌恒眼神灰败。“求你……不要用这种方式。”

  

  第65章 《宠溺》09

  

  “求你……不要用这种方式。”

  唐湘昔瞠目。什么方式?

  一切仿佛静止了。

  仅有风声作祟,带来落叶粗糙扫过地面的沙沙声响。

  苏砌恒忘不了在台湾那时,唐湘昔以自己对他盲目的崇拜及幽微的喜欢,作为筹码,说要收养小熙,而自己则成为他的附属……说难听点,就是情夫。

  青年姿态软弱,可悲可怜,他好像找不到别的方法了,他曾以为可与男人相互对戏,直到男人失去耐性揭开一切,可现实他做不到。他像个迷途羔羊,面对所有能祭拜的,做出卑微虔诚的姿态。

  他不确信这招对唐湘昔有没有用,男人过去嘴硬心软,可终究欺瞒了他最在乎的事,他甚至不明白从前曾有的温情,是不是唐湘昔的一种手段。

  一枣一棒,控制恰到好处。

  就像现在,他千里迢迢,跨越整个太平洋,自台湾来到西雅图,表达追求意图,却句句不离孩子。

  他原始目的招然若揭,苏砌恒并不失望,只是害怕。

  害怕自己撩开一切,男人便不再与他虚以委蛇。

  他有筹码,可筹码是用在理性之人身上的,何况唐湘昔事隔四年出现,或许早摆平一切。他说他大哥去了瑞士,那是不是意味小熙的身分,并不会为唐湘芝的美满婚姻造成困扰?

  那唐湘昔几乎是没顾虑了,一场恶战难免,而可怕的不是法庭上的攻防,而是法庭外的:从前台巴之子吴忆桦事件,不就闹得沸沸扬扬?他不愿小熙卷入风波,影响他本该美好的人生。

  他脑子一团混杂,一思及无论如何飞不出男人五指山,更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求你了……”

  除此之外,他找不到旁话可说。

  唐湘昔愕在那儿看苏砌恒求他……他不明白自己弄错什么,青年好像脱稿演出的演员,一切不按编排好的剧本走,他则是不懂控场极其失败的导演,他宁愿青年摆高了姿态指东指西,对他予取予求,而非展露避唯恐不及的……恐惧。

  甚至不惜放低自己,出言恳求。

  到底哪里出了岔?

  唐湘昔杵在那儿,心拧得像团破烂抹布,同样不知如何是好。

  我那么爱你,爱你爱得甚至不敢面对你,想说死了给你个平静,无奈老天不收,到底没死成,只得死皮赖脸跨洋追来,可终究没懂怎样才能算是好好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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