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井边准备茶水边说道。
「这是一间小教堂,朗读圣经之类的活动就在这个客厅里采居家方式进行。因为我生性对一板一眼的流程感到很棘手。」
物田和家庭之类的东西毫无缘分,光是站在这个居家式客厅感到一阵不适应,不论是印有花朵图样的茶具、拼布沙发套,还是有着猫咪刺绣的坐垫……一切都令物田觉得坐立难安。没有烟灰缸也就代表他不能抽烟了。
「那个……」
「你是来问关于阿真的事情吗?」
笠井边从茶壶倒出红茶边问道。
「不……那个……」
「不是吗?」
「……没有错。」
笠井似乎很满意地点点头,同时把印有小花图样的茶杯放在物田面前。
总觉得有点难以面对笠井的脸,物田只好盯着从琥珀色的茶水中飘起的蒸气。
「太好了,还有你这种人在。那孩子因为还挺胆小的,没办法好好和其他人相处,虽然他到这个城镇已经三年了,不过还是没办法结交到合得来的朋友。」
「他在这个教堂里没交到朋友吗?」
「那孩子鲜少来礼拜咧。就算来了,除了和我以外,他不会和别人交谈,就连这个客厅也绝对不会进来。」
「为什么?」
笠井一边把物田小时候常吃的圆形烤饼干放进盘子里一边回答。
「他不习惯进入别人的领域,或者招待别人来自己的家。」
物田想起阿真拿花圈到他家的情形。
阿真紧张得不断地发抖。他完全不习惯到别人家。
他在花店工作时确实很快乐,但是在接待客人时快不快乐?卖花时快不快乐?物田不知道。
「他曾经来我房间过。」
「真的吗?这真是一大进步。」
前天不小心睡在物田……更正,是清水床上的阿真,隔天早上慌慌张张的模样十分有趣。当他醒来后,先是呆呆地环视房间好一阵子,看见睡在地板上的物田也没说什么,看样子似乎是以为自己在作梦。等到终于发现自己侵占了别人的床铺,便陷入了轻度的混乱状态,连说了好几次「对不起」后就逃也似地回去了。
「阿真是在和这里相似的教堂里长大的吧?」
「对,阿真的伯父和我是旧识。」
「他被伯父养大,代表他的双亲都去世了吗?还是发生了什么问题?对阿真来说,那应该是相当痛苦的事情吧。」
笠井没有直接回答物田的疑问。
「哼嗯,你问的还真是仔细咧。」
「因为我周遭这样的家伙并不罕见。」
有人是差点被父母杀掉而逃了出来,也有人是对双亲拳打脚踢,让双亲受伤。以为家庭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人,也还是变成了黑道。虽然加入暴力团体的理由因人而异,但是就比例上来说,大多是家庭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