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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桃花一杯酒_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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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兀黎极少与他打交道,难得几回照面也是朝堂之上,双方远隔十万八千里,兀黎身着神甲,再加侍卫护持,因而能安然无事。但此刻距离如此近,兀黎又是轻装出行,仅靠两侍卫实在难以抵御。荆灼再一开口,更是震得他头昏眼花,站着都难。但荆灼话已至此,兀黎怕丢面子,自是不好开口叫荆灼改换身形,只得躲在两侍卫背后大叫:

  「堂堂阎王不在地府待着,跑这做什么来了?」

  荆灼答道:「自是在此办公。」

  兀黎又叫:「你办公不回自己地方,跑来月老的地方做什么?」

  荆灼却点头:「这里便是我的地方。」

  见那兀黎鼓着眼睛瞪过来,不等他再说话,荆灼又道:「这林中宅子是我的,宅子里的桌椅床均是我的,」正巧见息风软从林子里出来,便指着他道:「便连这人——也是我的。」最后总结,「这地方自然是我的。」

  他一番话说得面色自如,语平无波,只如简单陈述事实一般。

  息风软正赶上他说最后两句,眼睛瞪得比兀黎还大。

  那边兀黎被荆灼一番话绕昏了头,再加上荆灼摄魂之音一出口,他便给震得魂难附体,却连阻止的话都说不出口。到最后一心只想这声音怎还不结束,哪里还有心思去细想其中因果关联。他本难受得想逃了,见息风软出来,又硬挨着冲息风软叫道:「你出来!」

  荆灼一手阻了息风软,回道:「桃花尚在十日禁足期,不得出桃林,望太子殿下见谅。若有要事,殿下不妨入桃林一叙。」

  他话虽这么说,但他站在桃林前,兀黎靠近都难,勿论进入。兀黎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惊见荆灼又开口道:「殿下带来这巨兽,可是传说中西山之黑狡?只不知殿下特意带此兽前来,有何见教?」顿一顿,仍不等兀黎开口,作恍然状:「莫不是殿下外出打猎猎得此恶兽,特带来与臣下一观?听闻此兽凶恶异常,不知殿下如何能驱使自如?」

  息风软在后面听着,心道这「凶恶异常」的恶兽在你面前都乖得像只狗了,你还装什么装。这台阶给人找得好,顺带一顶高帽戴过去,面子给得倒是不露痕迹。

  荆灼回头又对息风软道:「桃花,你也是初次见到黑狡吧?」

  你明知我连位列四凶之一的梼杌都见过,这黑狡又算什么。那梼杌还是兀黎他哥呢。息风软这么想着,脸上扯出个大大的笑。

  那边兀黎实在难再支撑,荆灼又给足他面子,好像也没什么理由再待下去,便匆匆告辞离去。荆灼拱手相送,又道:「那这黑狡?」

  兀黎生怕他再开口,远远回道:「本太子大方,你们自己留着吧!」

  ◇◆◇

  待兀黎气息完全消失在远方,息风软仍看着那方向,拎起酒壶悠悠喝了口酒,眯起眼朝荆灼道:「我都不知你何时如此多话了?」

  荆灼似是回味了下:「还蛮有趣的。」

  息风软又冲那黑狡望去:「此兽该如何办?」

  荆灼问:「你想留来看林子么?」

  「免了免了,我可养不起这玩意。」

  荆灼笑道:「那交我好了。我五弟素来喜欢豢养异兽替他看守犯人,这黑狡交给他再适合不过。」

  他口中五弟指的是第五殿阎王。地府十殿阎王本是平起平坐,且职责互有关联,平素感情甚好,因此互以兄弟相称。荆灼说完便唤许戟出来,让他领那黑狡回地府去了。

  ◇◆◇

  待到晚上,息风软与荆灼单独相对时,终于忍不住道:「那兀黎不是傻瓜,他今日不过是被你震糊涂了,回去一寻思便知你有意护我。小人难惹,我看你也非逞一时口快之人,何必损人害己,把事情做得如此不漂亮?」

  荆灼扭头望过来:「我可当你是在担心我么?」

  「喂……」

  不等息风软辩解,荆灼又道:「兀黎心胸窄小,整不到你必不会善罢甘休。我无法时刻盯着,让他知道你是我的人,他便多份忌惮,我也能安心些。」

  他边说边看过来,黑曜石般的眼睛目光深沉。息风软心头一紧,也说不清那感觉是啥,只觉浑身不自在,挠头道:「我们只说这十日,我何时应了你这么多?再说这事本来我自己就能搞定,你收费太高,我实在负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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