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浮辰就被天明叫醒了,这小子似乎根本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简单洗漱过后,高月就带着浮辰和天明来到了讲学堂,进了讲学堂,浮辰发现来了好多人,老老少少都有。
墨家的几位统领更是一个都不缺,大铁锤你一个打铁的会懂音律?班老头你一个木匠头子也会懂?浮辰暗自腹诽。
小高已经坐定了,面前的矮几上摆着一架古琴,旁边放着一个香炉,青烟袅袅。端木蓉一脸平静,雪女坐在端木蓉身边,冷冰冰的看着浮辰,一言不发。
盖聂没有来,项梁跟范增来了,少羽就坐在他俩旁边,挤眉弄眼的看着浮辰。“既然少侠已到,那比试开始,”徐夫子说着看了看浮辰手里怪模怪样的乐器。
“老头,怎么评判胜负?”天明插嘴道。“自然是我们几个人评断,看谁演奏的好,”徐夫子捋了捋长须,回答道。
“那不公…”天明的话被浮辰打断了,浮辰笑着说道:“他们不会偏心的,你安心坐着,我怎么可能输呢,我可是仙人。”“又吹牛,”天明撇撇嘴,拉着高月坐到了一旁。
“谁先来?”浮辰看了看,小高旁边的矮几,一屁股坐在了上边,问小高。“来着是客,自然客人先来,”小高没理会浮辰的无礼,淡然道。“好,我先来,”浮辰将吉他抱在怀里,准备开始表演。***吉他轻轻的弹唱,那韵律有一种别样的美感,乐调如同潺潺的溪水,缓缓的流动…
浮辰并不雅观的斜坐在矮几上。这时也变成了一中悠然的慵懒。众人眼中无一不是震惊的神色。不过天明和少羽除外,他俩基本不懂什么叫美和律动。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浮辰并不优美的嗓音一点都不妨碍他演绎这首经典的《但愿人长久》,苏东坡的诗词在这一刻完美的展现了什么叫音乐之美。一脸冰霜的小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少年,他的乐曲是如此的怪异,但又是如此的优美。
但是,惊喜还没完,浮辰怎么就忘了,这是首著名的词。所以,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浮辰的身后,淡淡的薄雾升起,云雾中,明月高悬,月光下的一颗古松下,一个长发仙人,举杯邀月,弹剑做歌。
白衣长裙女子,在月光下翩然起舞…画面恬静而优雅…天明手中的果子掉在了地上,少羽的双目圆睁就像看见了厉鬼,高月,端木蓉,雪女,不觉留下了眼泪,小高抬头望着屋顶,眼神中一片悲凉和凄苦,其余众人皆是一副迷醉的模样…“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浮辰曲终歌罢,身后的意象也消失不见。没听到叫好声,浮辰抬头环视,不觉得有些纳闷,这都是怎么了,开口道:“我演唱完了!”依然没有回答…被人晾着的感觉太不爽了,浮辰拨动了两下弦,开始大吼:“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
一首摇滚《无地自容》瞬间就把众人从各自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浮辰唱上瘾了,站起来一只脚踩在矮几上,忘乎所以。
天明和少羽俩居然跟着节奏开始摇摆身子。其余人都是皱着眉头看浮辰发疯。可能是实在受不了这噪声了,班大师轻咳了两声。浮辰没有理会,继续吼。就在小高青筋暴露,准备发飙的时候,浮辰发疯完毕,吉他往肩膀上一抗,看着众人,一只手扶在胸前,九十度鞠躬,同时说道:“感谢各位聆听!”
怪模怪样的动作又让几个人皱起了眉头。“辰哥,我要学吉他,”天明跳了过来,从浮辰手中抢过吉他,弹出几个刺耳的调调。“完事了教你,”浮辰赶紧夺了回来,这小子弹的自己都想揍人。“该你了,”浮辰看着一边静坐的小高,说道。
“我不如你,我输了,”小高站了起来,拱手施礼,这一举动倒是把浮辰震住了,他想过无数可能,就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认输了,还这么认真。
“不…不客气,我是瞎弹的,”浮辰赶紧摆手。“少侠的乐曲很怪,似华夏之音,又有不同,不知是何种乐曲?”
小高依然拱手,很恭敬的问道。“就是华夏的乐曲,只不过融合了北方蛮族的音律,”浮辰一脸蒙圈,他哪儿知道这是什么怪音乐,就一通瞎扯。“受教了,”小高又作了个揖,问道:“那刚才的异象是?”“什么异象?”
浮辰摸着脑袋,不知所以。在天明叽叽喳喳的解释中浮辰这才知道啥情况,拍了拍脑袋,该死,忘记歌词是宋词了。
“那是我的武功绝技,诗剑的一种,大概就是诗境的具象化,”浮辰开始忽悠小高。“诗剑?可否请少侠表演一次?”
小高根本就听不懂什么叫具象化,但他听到了诗剑,武功之类的,就提出让浮辰表演一下。“这个可不行,威力太大,会伤到人的,”浮辰摇头拒绝了,开什么玩笑,我攒一点内力容易吗,表演一下?
万一你上瘾了,找我比试武术咋整?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我还得用诗剑逃跑呢。“那真是太可惜了,希望高渐离有机会可以一观,”小高说完又是拱手作揖,叹息一声,坐在矮几后沉默了。
端木蓉的美目中异彩连连,雪女皱着眉头,表情说不上是愉快还是不愉快。“你小子就吹牛吧,还诗剑呢,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你有一点武功的样子?”
班大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很久,表示严重的怀疑。“这小子力气大,会弹琴唱歌,武功还真看不出来,”盗跖也是一脸的不信。
“几位莫要怀疑,”项梁说话了:“浮少侠在我们躲避逆流沙的追击时,用诗剑绝技,一击斩杀逆流沙四天王之一的苍狼王,绝非身无功法之辈!”
“这么厉害?”盗跖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个懒散的家伙居然也是高手?“那是,我辰哥还会造纸,还会从卤盐中获得青盐,还会用硝石制冰,还制作了象棋,还…”
天明不乐意了,我辰哥厉害着呢。“好了好了,咱要低调不是?”浮辰赶紧拉住天明,说道:“下次夸我,一定要把缝合术也加上。当然,还有叫花鸡,我可是全能的。”
“无耻!”端木蓉受不了了,骂了一句,就拉着高月离开了,看来操心是多余的。“辰哥,你后边的一首歌,很有节奏,教我啊?”少羽凑了上来。
“必须教你俩,”浮辰哈哈大笑,终于有懂歌曲的人了,他一点都不喜欢那种舒缓的抒情歌曲。“那你再唱一遍,”天明笑嘻嘻的一脚踩在矮几上,作出浮辰刚才的动作。“好!”浮辰话音刚落,众人全部推门出去了,那叫歌曲,噪音还差不多。接下来几天,浮辰在俩脑残粉的恭维声里,做了一把二胡,给了天明,又做了一把琵琶,给了少羽。
由于浮辰贡献造纸术给机关城,又改良了冶铁术。几乎所有墨家普通弟子都将浮辰视为仙人,很恭敬,要什么给什么,要去哪儿就去哪儿,没人拦着。
墨家机关城整天笼罩在噪音里。不过这种日子也没过多久。等天明坐在月下,拉起《二泉映月》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好多墨家弟子听着听着都留下了眼泪,这个战乱的年代,躲避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家破人亡…
墨家几位统领坐不住了,着急一起开会,又把盖聂,范曾和项梁这几外人找来,就是想弄清楚浮辰到底是什么身份,有这么一个没名堂的人在机关城里,大家都觉得既欢喜又忧心。
“盖聂先生,这个小子是跟着你的,你知道他的来历吗?”班大师开口问道,众人也是目光投向了盖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