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为何发那么大的火?”少羽不解,问道。“也没什么,”浮辰吁了一口气,道:“其实就是不明白,没脑子还要蛮干,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死了没关系,为自己的野心和没脑子买单,但他手下有不少忠心耿耿的弟子,就那样平白无故的死了,他们或许还有妻儿老小,这得让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啊。”
“唉…”少羽愣了半晌,开口幽幽道:“乱世本就如此,我带领将士拼杀的时候,也是让多少士兵为了我们惨死!”
“不一样,有些是可以避免的,比如农家的内讧,有些是无法避免的,比如家国的战争,”浮辰安慰了一下少羽,他不是圣人,还没有达到悲天悯人的境界,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往大了说,浮辰知道,就是本源的自由意志,为这个宇宙创造出无限的可能性,在无限的可能上找到不同的发展道路,在每一条道路上都有灿烂的烟花。
往小了说就麻烦了,分摊到个体身上,就是为了自己的理想活着,这个理想又是极其抽象的东西,有人为了名,有人为了利,很多人都只追求全家人一起能吃饱肚子…但总会有人为了认同感,或者说家国情怀而奋斗,为此不惜付出生命。
不管是哪一种,浮辰都理解,但他看不惯的只是一些无辜之人,被裹挟着做自己不愿意的事,这种看不惯或者说是同情心更合适吧。发生在身边了,浮辰说什么也做不到漠视,但没发生在身边的,他管不着。
走到湖边的时候,浮辰看到了田言站在小院的大堂前,看着自己这边,浮辰微微一笑,精神力传递过去:“你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辛苦了!”
在田言有点害羞的神情里,浮辰带着少司命和少羽飞回了湖中小岛,他不愿意留在小院子里,那里今晚肯定很热闹,有很多人要来,有很多事要做。
梅三娘和哑奴去帮忙做事,又得护卫田言,田赐早就睡觉了,这家伙每天早睡晚起,很潇洒。少羽和浮辰就坐在客厅里,闲聊天,少司命自然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浮辰。
浮辰想问问这家伙到底要干嘛,还没开口,少羽倒是先说了:“有一些楚国旧部在东郡,我是来找他们的。”浮辰点了点头,没说话,少羽似乎陷入了迷茫,眼神变得迷离起来,缓缓道:“复国有望吗?”
“有望!复国之后呢?”浮辰决定还是跟这家伙好好说说,便开口给了肯定答复,又问道。“复国之后…”
少羽一下子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我做个假设吧,”浮辰习惯性的用手指敲着矮几,道:“你带领楚国将士,将帝国推翻了,报了仇,你们恢复了楚国。并且楚国统一了华夏。然后你做了皇帝,你发现这个国家有很多人对你的帝国虎视眈眈,他们有秦国的,有韩国的,赵国的,魏国的…
然后也有一群人跟你现在一样,密谋着要造反,推翻你…然后他们成功了,你被干掉了,又不知道是谁统一了华夏…”少羽的眼睛瞪的老大,他从未想过,复国之后要干嘛,被浮辰这么一说,他有点蒙,愣愣的看着浮辰,想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原来都是周天子的臣民,是你们这些诸侯王的野心让世界不太平,死了无数的人?”浮辰叹了口气,道:“其实统一是最好的,关键是谁统一的问题,或者说统一之后要做什么的问题,张良先生的说法是对的。
嬴政他是一个伟大的帝王,但并不是一个好帝王,如果他不煎迫六国之人,如果他实行休养生息的政策,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不好,毕竟打仗是要死人的!”“所以我要推翻他,我要复仇!”少羽总算抓到了能反驳的点,开口道。
“你要有这样的念头,成功没问题,但你会死的很惨,”浮辰挠挠头,似乎白说了,这家伙一时半会是明白不了了。“为什么?”少羽不服气。
“这么问吧,你的理想是什么?复仇?复国?这是别人强加给你的,还是你真正内心的想法?人要不‘美丽’的活着,要不为‘美丽’的人活着,你为了什么?”
浮辰说完看到少羽想要反驳,他抬手阻止了,道:“慢慢想吧,不着急回答,你现在回答的也不是你内心的想法!”说完就结束了谈话,自己又不是心灵大师,灌个毛线的鸡汤,还是跟少司命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比较好。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当然,也有:试登秦岭望秦川,遥忆青门春可怜。仲月送君从此去,瓜时须及邵平田。
太乙山又名终南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简称南山,位于秦岭山脉中段,是华夏文明重要的地理标志,道教的发祥圣地。
它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左传》称终南山“九州之险”《史记》说秦岭是“天下之阻”
宋人所撰《长安县志》载:“终南横亘关中南面,西起秦陇,东至蓝田,相距八百里,昔人言山之大者,太行而外,莫如终南。”终南山只是秦岭山脉中的一段。
而秦岭,按照阴阳家的说法,是华夏大地二十四条龙脉中最重要的一条。自从砍翻田虎,拿了田仲左臂之后,浮辰让田言派了几名得力弟子送少羽回去。当然,前来营救少羽的人被浮辰用飞鸽传书劝回去了,自己已经将这个笨蛋救了,没必要让其他人再跑一趟。
严正的警告了少羽,回去后必须去读书,不要瞎折腾之后,浮辰就彻底告别了田言,带着少司命前往太乙山。
农家剩下的事情田言会办妥的,休养生息的同时,将罗网的刺客们一个个挑出来。然后一网打尽。这个有趣的事情浮辰让田言等自己回来了再做,田言笑着答应了,田言的笑容让梅三娘看浮辰的眼神又多了一层厌恶。
才不管那笑容到底包含了说明,浮辰和少司命跨进秦岭已经两天了,在这蛮荒森林中前行,看到了很多原生态的东西,美不胜收。说起要去的目的地,浮辰就给少司命讲了一下自己知道的,只是不理解何为龙脉,少司命是阴阳家的人,所以浮辰就问少司命,龙脉到底是个啥东西。
浮辰知道的历史上关于龙脉的讲法,秦岭被尊为华夏文明的龙脉。黄帝的龙脉在中原黄河流域。大禹的龙脉在今天四川汶川县的九龙山,商汤的龙脉在黄河流域。周朝的龙脉在岐山。秦朝的龙脉在咸阳。西晋的龙脉在河内。隋朝的龙脉在弘农。
唐朝的龙脉在长安、陇西、太原。宋朝的龙脉在开封、巩义、洛阳。元朝的龙脉在内蒙古草原。明朝的龙脉在安徽凤阳。清朝的龙脉在东北。但这龙脉到底是个啥,他却不太清楚。少司命的解释就是山势,山的走势,包括山本身的土壤植物什么的。然后说了一堆什么“地脉之行止起伏曰龙”
什么“大率龙行自有真,星峯磊落是龙身…龙神二字寻山脉,神是精神龙是质。”什么“委蛇东西,忽为南北”
浮辰听了老半天才明白少司命一大堆之乎者也说了些什么。就是按照阴阳分水学的说法,起伏的山脉就是龙脉,土是龙的肉、石是龙的骨、草木是龙的毛发。阴阳分水术里又有什么地理五决“觅龙、察砂、观水、点穴、立向”
寻龙首先应该先寻祖宗父母山脉,审气脉别生气,分阴阳。必须了解来龙去脉,才能判断因果吉凶…“停,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