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找麦草盖起来,再埋掉。结果在扒拉麦草的时候,发现两个小孩躲在麦草堆里。男孩大一些,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很乖巧,不哭不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玄真子。
看到两个小孩身上的衣服,玄真子就知道,死在马车边的人是这俩小孩的亲人。抬头望了望村口,没见到秦军返回,玄真子抱起俩孩子沿着山林一路回了道观。
从哪儿以后,玄真子就收了俩徒弟,男徒弟五岁,女徒弟才一岁。名字是玄真子起的,男孩叫小灵,女孩叫小衣。
小衣太小,玄真子就当女儿一样养着,说起来也奇怪,那么小的小孩,就没怎么哭过,每天被哥哥背着,不哭不闹,哥哥练武,就把她放在一边,让她看着,有时候她也跟着比划,非常的乖巧。
兄妹俩在道观生活了一年后,小灵才告诉玄真子,他们兄妹姓姬,至于名字,小灵说就叫姬小灵和姬小衣。
小灵显然不是普通家里出来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识字。而且认识很多字,聪明的孩子在武学方面总会很有天赋,所以他修炼道家功非常的快。
两年后,小衣三岁,也跟着玄真子修炼。小衣的天赋一点不比小灵差,甚至更高一些,小灵每天就教妹妹写字。然后跟妹妹一起练武,晚上睡前编故事给妹妹讲,哄妹妹睡觉。玄真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少司命早已泪流满面!
***所有悲剧的故事都似乎有相同的发展轨迹,这样的定律或许是本源的恶趣味吧,所以浮辰一般听到故事的前奏。
之后的发展都会猜个七七八八,不会偏离太远。六年后,秦帝国开始攻打山东六国中的最后一个,马上就要完成统一大业,整个国家处在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个人的小悲哀就不算什么了。
小灵十一岁,天宗绝技《万川秋水》他已熟练掌握。小衣长到了七岁,兄妹俩成为玄真子弟子中天赋最高的两人,被师傅和师兄师姐们宠爱着,过的很舒心。
六月的一个下午,阴阳家月神、湘君和云中君联袂拜访天宗道场,手中有秦王嬴政的旨意,他们要替皇帝陛下找寻治疗偏头痛的药方。
阴阳家本是出自道家,所以云中君知道道家的《丹经》里有一些关于治理偏头痛的记载,但《丹经》丢失已久,他们此次前来就是为寻找这卷竹简。
道家虽然与阴阳家没什么来往,但有嬴政的旨意,也不敢不从,于是招待了三人,三人在天宗楼观台待了三天,没有获得任何线索,这才告辞离去。三人离开当天夜里,小灵吐着血哭喊着跑来找师傅,说妹妹被阴阳家的人抓走了。
玄真子大惊,追了出去,但早已不见了阴阳家众人的踪影。玄真子给小灵进行了简单的治疗,待他冷静下来,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小灵说在早晨自己和妹妹进过云桥的时候,看到了欣赏朝阳的月神,自己和妹妹给她施礼的时候,她说了很奇怪的话,什么“你不该在这里,跟我回去吧…”
之类的。结果晚上,她就和湘君一起来了,湘君打伤了他,月神则带走了小衣。玄真子之后跟阴阳家交涉过,要他们交还自己的弟子,但的得到的答复是阴阳家并未抓走道家天宗的弟子,一个小孩的话还算不得证据。当时的阴阳家在秦国势力如日中天,一个失踪的弟子,就算玄真子再不忍心,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但是,从哪儿之后,小灵就变了一个人,他开始拼命的修行道家的武功心法,甚至是相互抵触的他也强行学,玄真子劝过他很多回,这个一向听话乖巧的弟子这时不再听老师的话,依然如故。
可是,还是出事了,三年后的小灵学会了很多道家秘法,但绝技《万川秋水》和《心若止水》完全是两部相悖的心法,他强练的后果就是走火入魔,玄真子救下了他,但相冲的内力彻底损害了他的经脉丹田,他余下的寿命也就两三年而已。
得到这件事,小灵没有一丝的悲伤,毅然决然的告别了师傅,下山去了,他说在自己死之前,找到自己的妹妹,不然他死不瞑目…一个悲伤的故事,讲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玄真子干枯的眼睛中也有了泪水,少司命更是泪水滂沱。
浮辰给少司命擦着眼泪,心里也不好受。不过他更多的是不解,小灵和小衣,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阴阳家的人非要带走小衣呢?“你…你真的是小衣?”
看到哭的不停抽抽的少司命,玄真子颤巍巍的抬起手,有点不敢相信,问道。“应该是,她没有记忆,所以才来找您,看您能认出来吗,”浮辰说着拿下了少司命的假鼻节。
虽然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但绝美的脸庞让晓梦都有些嫉妒。玄真子却没看少司命的脸。而是挣扎着起身下了床榻,摇晃着走了过来,边走边说:“小衣的后边正中处有一块青色的胎记…”浮辰听完先是一愣。
然后猛的点头,道:“对对,她有的,在正后心的位置!”玄真子一把拉住少司命的胳膊,颤声问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少司命哽咽不能言,死命的点着头,抱着玄真子的胳膊是放声大哭…这个时候就不应该说安慰的话,眼见晓梦那个白痴女人要上前说话,浮辰起身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拖出了洞。
也许是玄真子在洞中,晓梦不好发作,刚处了洞口,晓梦甩开浮辰的手,一脚就将浮辰踹了个跟头,这家伙下手没轻没重的,刚刚的动作弄疼自己了。
“没眼色,”浮辰打不过她,只能悻悻的爬了起来,损道:“现在适合你在哪儿安慰?”晓梦没说话,瞪了浮辰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阴阳家的前任少司命,居然是我的师妹。”
“神奇吧,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有意思,”浮辰靠在洞口边,无意义的打着哈哈。“你真可以救治我师姑?”
晓梦进去见了趟玄真子,性情不太一样了,以前的冷若冰霜都不了,居然会找话题了。浮辰上下打量着晓梦,点头道:“必须的!”
“借命吗?”晓梦三个字差点让浮辰摔一跟头。浮辰捂着额头,痛心疾首的说道:“念力白觉醒了吧,我给你灌输的生物演化史也白费了吧。借命,借谁的命?只是刺激细胞,让细胞减缓老化趋势而已。”
晓梦呆了一下,可能意识到自己思维没转化过来,似乎有些尴尬,又问道:“你可以教我吗?”
“刺激细胞的端粒酶…呃…算了,这玩意太复杂了,你听不懂,现在教你夜没用,你念力控制差太远了,”浮辰摇了摇头。
晓梦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望着小河发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很肃穆。浮辰也没什么说话的兴致,只能等待少司命出来。没多久,少司命苦着跑了出来,一把拽住浮辰的胳膊,要浮辰救救她师傅。
晓梦大惊,闪电般的进了山洞。浮辰安慰了少司命两句,也进了山洞,玄真子已经昏厥过去,好在还活着。大悲大喜之下,虚弱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住了,自然就昏过去了。
“她没事,就是太累了,大悲大喜,伤神伤心,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浮辰拉着少司命的手,道:“我一定让她多活几年,你放心。不过现在肯定不行,我需要找一处能量充沛的地方,才能给她治病。如果有氢元就好了,可惜…”
“氢元?又是什么?”晓梦转过头看着浮辰,问道。“一种能源结晶,跟你说你也不懂,地球上没这东西,”浮辰说着补充道:“地球的概念就是我们生活的这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