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女人心
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温馨的房间里,高贵的绛紫色调的光晕笼罩在皮肤雪白的贵妇人身上,仿佛给这个娇嫩的女人添上一层妩媚动人的色彩,娇慵地揉揉眼,赵熙箐翻了个身,眼角依然残留着昨夜痛哭后的泪痕。
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里,那个美国中情局的女人来了三次,每一次都面带焦虑,盘问着她李冉豪的下落。她不知道,以为自己无法忘怀前夫的李冉豪,从包围圈里逃跑之后从此就没有了下落,雅情找不到他,宋媚也联系不上他,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雅情甚至怀疑他已经被西班牙人秘密逮捕了,而欧阳笙却闭口不答,狡黠如蛇一般的雅情经过多方打听,确认了他们并没有抓住阿豪,可是阿豪去了什么地方,没人知道,或许他已经走了,又或许,他一个人躲在寂静的角落里,承受着刀割一般的心疼。
欧阳笙的话,让这两个曾经深信会坚爱一生的男女,犹如那条丝巾一般撕成了两半,一边是水,一边是火。在感情上看似坚强的李冉豪,其实他的内心很脆弱,因为在感情的道路上,他并不经历过这样坎坷的道路,赵熙箐的话,就象一把刀刺进了他的心里。
赵熙箐同样痛苦,她甚至每一个夜晚都是在痛哭流啼中昏死过去。想到是自己亲手将最爱的男人赶走,说出那般绝情地话。现在看来,她悔青了肠子,当初不应该听那欧阳笙的话,自己应该将他留下,她知道阿豪身上的东西是什么,什么鬼配方。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石,这些都不重要,自己愿意用全部的家产来换取他的心,可是还能吗?
憔悴地女人慢慢地坐起身,呆呆地看着窗外的秋景,已经是秋天了,屋外的枫树叶已经红艳照人,异常绚丽,一片落叶,犹如心一般形状的落叶飘在了床头柜上。经脉分明,红艳可人,她最喜欢秋天,因为一到秋天,满园到是一片火红的颜色。心里有了他之后,更喜欢秋天了,因为她想和他一辈子都温馨浪漫地渡过,就在那火红的枫树枝叶下,他抱着自己。嘴里说得腻人的花言巧语,自己象小猫一般倦在他怀中,如果身边还有几个粉雕玉凿般的小人儿。那就更甜蜜幸福了。可是…
“夫人,哈塞先生来了!”
阿廖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那般个轻柔,他知道夫人这些天在伤心,他恨克鲁斯这杂种,夫人为了帮助他逃跑,自己独自一人受尽煎。熬,他却一走了之。夫人这三天里一朵凋谢落败的玫瑰,以往那种雍容华贵地气质全然不见。只有那我见尤怜的憔悴和落寞,每天夜里,他在楼下都能听见夫人的抽泣,断指柔肠,让人肝肠寸断。这些天,以往生机勃勃的庄园,也随着夫人的哀思变得压抑沉默,仆人们和总是精神抖擞地保镖们,都是无精打采,因为他们眼中的女神伤心了,所以他们也都被感染了。
房间里没有传出赵熙箐的话,阿廖沙满是凹坑的脸上狠狠地一抽,转过身,正要离去。
“阿廖沙…!”
赵熙箐那甜糯如绵一般的声音响起,有些沙哑,不过却很坚决。
“告诉哈塞先生,我马上就下来。”
“夫人…!”阿廖沙顿了顿,黯然地转过身,默默地走下楼。
赵熙箐走下楼地时候,哈塞差点认不出这个面色憔悴的女人,就是昔日那美艳动人,不可方物的绝代尤物,素面朝天地赵熙箐只是扑了一点淡淡的香粉遮掩住那苍白的脸面,弱不禁风的她走得很慢,似乎每一步都需要花费千斤之力,让人看着好不心疼。
两人打了一个招呼,显然已经非常熟悉了,又同样经历过那么一段生死历程,彼此之间顾忌很少,阿廖沙端来两杯咖啡后,身边的人就退了下去,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哈塞与赵熙箐两人。
“夫人,您的脸色很差,最近天凉了,要注意点身体!”哈塞的话有点言不由衷,看来他来的目地不是只出于此。赵熙箐能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吗?眼光猛然一下灼热起来,似乎忽然间充满了力量,带着一丝兴奋,一把抓住了哈塞的手。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哈塞的眉头深深地蹙起,无奈地摇摇头道:“你们啊,我一看就知道你们之间出了问题,阿豪昨天晚上找过我,说他要离开西班牙了,让我转告你一声,对不起!”
“什么?不…他…他真要走?呜…!”赵熙箐的脸唰地一下惨白,失魂落魄一般地斜靠在沙发上,哏咽了几句,仅已经是说不出话来。
哈塞看着眼里,难过在心头。
“夫人,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阿豪昨天晚上来得很匆忙,可是匆匆而来的他,和你一样显得失魂落魄,整个人瘦了一圈,他告诉我,他不是刻意隐瞒您的,只是他不想在两人的感情之间横插上一把尖刀,他还说,那件事他也不愿意发生,而且仇也报了,但是看到你那么痛苦,他知道这挽不回了。所以要离开…,唉”
“不…我…我不怪他的!”赵熙箐的心都已经碎了,她没想到李冉豪会那么在乎她的话,那么在乎这份感情,她仿佛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抱头痛哭的模样,都是因为自己的幼稚,都是因为自己的无知,那会在那样一个时候说出那样的话,伤透了他的心。
哭泣中,她将一切都告诉了哈塞。哈塞苦笑一下:“夫人。这就是你地不对了,阿豪为了你,他可以不要命,情愿为了保护你而被海啸吞噬其实阿盛已经死了多年了,我也知道当时你们的感情也很好,相敬如宾。可是今天老头我要说句恶毒话。就算阿豪当初不把他救出来,难道你还真认为毒刺那些残忍的家伙会放了阿盛吗?这是意外,阿豪也损失了他的好战友,你认为他会开心吗?错了,他比任何人都难受,都要自责。阿盛的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那是阿盛的命不好,说句难听话,阿盛就是死到临头了,那小子又什么好地。弱不禁风的样子,就是没被抓,我看也熬不过几年…!真以为相敬如宾的感觉很好吗?无聊啊。”
哈塞的话犹如一把锥子扎进了赵熙箐的心里,相敬如宾,这是就她与阿盛的生活写照。没有激情,没有爱情,犹如白开水一般平淡。是的,她不知道怎么样的爱才是融洽的,或许与阿盛。只是为了结合而结合。而与李冉豪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才是真正地爱,她下意识地想要保护男人,可是却在另一个地方却伤害了两人间的感情。如果可以后悔,她绝不会说出那些话。她心里也明白,阿盛的死与阿豪无关,当时只是怕他被抓,而破口而出的话。
“算了,你们冷静一下就好了的!”哈塞皱起了眉头:“情况想必你通过阿豪了解了一些,但是可能还不太清楚,我今天来地目的之一,就是要告诉你。即使你不赶走他,他也会自己走的,雅…”
哈塞想了想,还是别和赵熙箐这个处在感情崩溃期的女人说那么多,点点头,默默地点上一支雪茄,看着欲哭无泪的高贵女人,以往地矜持,以往的从容大方已经体现不在她的身上,这个身体成熟却又在感情上青涩稚嫩地女人,需要经历的东西还多着,情人之间,或许一点点的误会就可能会招来不幸。
“我今天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把这个给你!”
哈塞掏出一张纸,这是一份土地契约,上面是一份小块地图,中间用红点圈了一道。
舔舔嘴,哈塞望了望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自责上的女人,呵呵一笑:“他会回来的,放心吧,阿豪不是那种自甘失败的男人,对于他深爱的女人来说,感情就是一场生死相搏地战斗,这次他受了伤,躲在一边舔。着伤口,等伤口复原了,他又会回来的,那家伙,怎么可能放过象您这样美丽的女子。上帝,他就象一条发情的公狗…请原谅我这话的粗鲁,但是道理就是这样。好吧,看看,这是您委托我购买的一座小岛!”
听到哈塞的话,多少也能安慰一下伤痛中的那颗心,赵熙箐破涕为笑,又娇嗔地瞪了一眼哈塞,那意思是你怎么能这样形容我的男人。这一嗔,美不胜收,哈塞只觉得眼前一亮,哈哈大笑起来。
“岛是我买好了,也还没告诉阿豪。知道这是你的心意,想和他拥有一座只属于你们自己的空间,不过我要告诉你,阿豪还有其他女人…!”说到这里,哈塞的老脸扭了扭,低声恨恨地骂了一句:“他还真是一条发情的公狗,连我那可怜的孙女都没放过…婊子养的,老子死了,财产还得归他…,不行,趁着下面还能用,老子非要搞一个儿子出来才行,听说中医不错,不知道能不能妙手回‘春’…!”
一脸淫笑的哈塞流着口水被赵熙箐叫醒,老脸一红,立刻站起来:“夫人,我想我也该回去了,这次偷偷地跑出来,那些人都盯着呢。你有时间别去难过,帮阿豪祈祷下吧,唉,实在不行,就让他把那东西交出来不就行了,他非不干,说这关系到人类的命运,这小笨蛋,又关他什么事,拿着钱到处逍遥不好吗?非要整到我这岁数才明白生活的意义,那多没劲!”
一直不说话的赵熙箐似乎还在想着他那句阿豪有其他女人的话,只到哈塞起身告辞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急急地道:“那岛是我们一起住的,我不在乎他带着谁,阿豪都告诉我了的!”
“呵呵,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反正我那岛也被炸了,西班牙政府也没说我上了保险就赔偿,所以我在你们旁边也买下了一座小岛,就当是养老送终的地方吧,离我那宝贝孙女也近…!好了,夫人,请回吧,记住,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将用感情上的事来折磨双方,解决的问题很多。心,伤一次就够了!”
哈塞犹如情圣一般地唠叨了几句,飘然离去。留下愣愣的赵熙箐在回味他这金玉良言。好半天惆怅地叹息一声,这才想起委托哈塞先生帮忙买下小岛的钱还没给他,不过好在自己也不是赖帐之人,小岛也花不了多少,再也没了心思想这些,赵熙箐依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哈塞湮灭的那支雪茄,渺渺青烟中,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影子所在。
“夫人,那讨厌的女人又来找人了!我赶她出去!”阿廖沙走了进来,他口中的讨厌女人,自然就是雅情了,已经三天没有了李冉豪的消息,这让她心急如焚,好几次都差点硬闯欧阳笙的办公室,好在冷静下来后,分析了一下李冉豪失踪的可能性,又有手下报告哈塞来过了这里,当下肯定是李冉豪联系上了哈塞,委托他做点什么,这才急匆匆地赶来。
“我今天不想接待任何人,阿廖沙,帮我回绝了他们…嗯,告诉他们,就说我病了。”赵熙箐蹙了蹙眉,手捏起契约,缓缓地又走上了楼。开心就好整理
再一次将瘫软无力的身体依靠在绵软的大床上,赵熙箐心神疲惫地合上了眼,迷糊中,她似乎感觉到一双眼神投射着温情不舍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一声尖叫:“阿豪…!”
女人猛然弹起,可是放眼一看,房间依旧空荡荡的一片,只有那窗帘被风刮起,发出一连串悦耳的银铃声,女人惆怅地叹息一声,软软地躺下,一睡又是一整天。迷糊之间,那双眼睛总是注视着自己。她不敢再睁眼,生怕一睁眼,就连这点幻觉都会消失一样。
鼻端微微地发痒,赵熙箐娇嗔一声转过头,梦里她的小情郎原谅了自己,醒来时,女人只觉得似乎身边刚刚离开一个人,心猛然一颤,她嗅到了一丝淡淡的烟味,不敢相信地在深深一嗅,女人双眼一红,嘟着嘴埋怨一声,轻咬薄唇,一丝狡黠的笑浮现在了她的嘴角之上。
黑夜来临,微风刮起窗帘,又是那悦耳的银铃声响起,一个黑影犹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了窗台上,就这样,静静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她…
第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