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吗?」
「我们是兄弟……」
「不,我不要和你做兄弟。我要你对我像管虎对苏文那样!」
魏鸿涛脑中一片混乱。 张宁书……宁书要与自己做……情人? !
张宁书逞强笑着,「魏大哥,你不想抱我吗?」
见他如泥雕木塑般一动也不动,张宁书牙一咬,攀住魏鸿涛的脖子,又主动送上一个吻,吐气如兰,「我想要你抱我。」
但一双大手箍住了他的肩膀,身体猛地被推开。 张宁书猝不及防,只能狼狈地往后退了两步。
见魏鸿涛飞快转身,张宁书被无言的难堪淹没,哽咽起来,「你是爱我的对吗?」
「这是不对的。」只抛下这么一句,魏鸿涛快步走出了他的营账。
空荡荡的营账内,张宁书裸着身子站了片刻,才踏出一步,胸中猛地一阵疼痛,他弯下腰,捂着嘴剧烈咳嗽,殷红的血竟从指缝渗出来。
他松开手,只觉黏腻,再看时,已经是一片猩红。 他愣了愣,缓缓直起身子,走到布廉后穿上衣服,走回桌边,慢慢坐在椅子上,感到无限寒冷。
张宁书在房中闷了大半天,傍晚时分,烦闷得再也受不了,才决定去外面走走。
此时夕阳西下,残阳如血,萧瑟的微风吹得枯黄的稻草簌簌抖动。
兵士稀稀落落地去吃晚饭,他就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远山模糊不清的影像。 渐渐觉得有些凉意,却不想回帐中拿衣服。
突然一件宽大的披风披上了肩,张宁书一怔,僵着身子没有勇气回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还是担心我的。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站着,也不怕着凉?」
这个嗓音让他惊觉不对,惊愕回头,发现身旁之人不是魏鸿涛,而是太子。
他情绪低落,勉强笑道:「臣的身体还好。」
「你从小就身子不好,偏偏还喜欢逞强。」太子口气暧昧,一只手已经环上了他的腰。
张宁书一阵恶寒,立刻不着痕迹地躲开。 太子自小便奢侈无度,府中的侍妾小倌更是数不胜数,几个清秀的贵族子弟跟他之间也有着不干不净的关系。
就因如此,即便不再与太子起冲突,张宁书仍刻意疏远太子,坚持与之称兄道弟,才逃过太子的毒手。 加上在京城之中他是右相之子,他若不愿,要勉强他也得顾忌三分。
只是此时天高皇帝远,太子大权在握,他又体虚,彻底处于弱势。
太子笑着再度揽上张宁书的腰,「你看你,大家都去用饭了,你却在这呆站着,是想又站出病来吗?」
张宁书心中烦躁,猛地扯开太子的手,语气不善道:「别碰我!」他刚想离开,却忽见魏鸿涛与几人结伴走来,说说笑笑,甚是愉快。
他心中酸涩,一时低头立在原地没有说话。
太子没想到他敢这样拒绝自己,刚要发作,却听张宁书忽然笑道:「太子不是生气了吧?」
那笑容灿若桃李,使太子目光也闪烁起来。 他霸道环过张宁书的肩,带着怒气的嗓音软了下来,「只要你不瞎闹脾气,本宫又怎么会生气呢?」
张宁书强迫自己忍住心头的不适,装出和太子相谈甚欢的模样,「我只是怕把病过给太子。太子千金之躯,若染上风寒,那臣可是犯了大罪。」
他故意专注地望着太子,极尽所能地露出深情神色,只是魏鸿涛那边的谈笑声没有半点变过,甚至在经过这边时,声音还洪亮了一些。
他心中益发烦躁,口中却笑道:「太子这身将服,是臣见过穿得最英姿飒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