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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追爱_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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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扯别人後腿?」炎誉扬起眉毛,那种轻微地把他当肚皮朝上的小狗在逗弄的神情,又显露出来。

「不、不会啦,我可是先发球员……」转眼间,好像又回到一开始,什麽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没有队长,也没有韩宁,只有炎誉和他。仲微心里轻飘飘的,有点得意忘形起来。

「能踢完全场?」

「当然!说过了我的体力可是───」

仲微霎时间住了嘴。他忽然想起来上次他说这话时,是什麽样的情境。

脸上一下子热辣辣的,想起那时候,不论日间生活中或者夜里床榻上,炎誉和他那麽亲近,那种再契合不过的氛围令他沉迷。但是和这一阵子的情形一比对,简直令他欲哭无泪,好像一眨眼就从天堂掉进地狱里。

仲微都记得的事,没道理炎誉会忘记。和仲微有关的事情,他只怕会记得更清楚,更长久,把仲微说每一个字的表情变化,抑扬顿挫都记住了。

看见仲微那点尴尬无措的反应,炎誉竟然不取笑他,反而平淡地化解了这场难堪,也一并结束这场谈话。

那种熟悉的口气,犀利的言语,还没被回味够,刹那间都收得一乾二净。炎誉严谨地在态度上隔出距离,又恢复到今晚进房间之前,令仲微有点气得牙痒痒的模样,淡淡地低声说道「时间不早,先回去了。」停顿一会儿,蹙着眉又说「你应该要好好吃饭,早点休息。别让炎媛担心。」

他转身转得很快,不带一点犹豫,像在提防谁影响他的决定一样。这寥寥数语,一眨眼成了一场被打破的梦。

如果不再走得快一点,炎誉也许就要在仲微的房间,在这件事情里丧失理智。他会做出令自己後悔的决定,即便那的确是他想要的。

其实早就没了一贯的冷静,在一次又一次和仲微越来越接近的触碰里,在他每一回靠近仲微能嗅到的那一阵乾净气息里,在仲微难耐的,能把他惹得生出反应的喘息声里,心里某个见不得光的想法逐渐就膨胀起来,随着他和仲微亲密的频率增加而冒出头的狂妄的想法,就像一点落在角落,不起眼的星火,得到充足的要件,便狂野地燃烧起来,几乎要吞噬他本该保持的心态和角色。

舒柏瀚说的大概没错。那份感情,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就存在了,只是在这种种限制,条件严苛的外在环境里,得要一直伪装成其它样貌,就连炎誉自己都没有识破,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存活下去。

但是,在那一晚,仲微对他说,是因为他──是因为他,才有的这些反应?手里握着的部位那麽硬,快感带来的自然反应令他眼里有点湿润,双唇发出来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获得很大的愉悦,说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地在说非他不可。

那一刹那,炎誉真正是什麽也不管不顾,甚至他都没发现自己全然没了避讳没了顾忌,一心只想追问出仲微的答案。

如果是因为他,如果是的话……

现在想来,仲微说的那番话,放在平时,炎誉都不认为有可能会发生,更何况那时候仲微才刚和仰慕已久的队长两情相悦,两人正要开始交往。说什麽也没道理在那一刻,忽然把心思转移到他身上。

心里那一点不为人知的危险念头,果然在仲微一句"误会"里,又被按捺下去。

在他察觉以前,这一切都还勉强能算作是一个比往常荒唐一些的”帮忙”,当他正视之後,便难以再若无其事地亲近仲微。同样的行为,已全然变了调。仲微没有发觉,他却不可能不清楚。

於是他知道,对仲微来说,只是试试,只是玩玩,只是练习练习的这些越来越过界的事情,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趁着还能控制得住自己,表面上一点都看不出异样的时候,炎誉决定一手斩断这份太容易造成误会的依赖。不论是仲微在生活中对他的依赖,或者是他在感情上对仲微的。如果不迅速决绝地处理,这个漩涡会把仲微,更多的可能,会连他的家人,学业,生活,未来,都牵扯进来,全数毁灭。

这一直是炎誉在公事上很受舒柏瀚赞赏的雷厉风行的性格,然而这同时也是他的缺点。正因为这份果决乾脆,没有一丝错误的判断,以至於他完全错过了走出房间时,仲微脸上的表情。

仲微从小到大被他言语上欺负过,行为上压榨过,态度上也曾扳起面孔凶神恶煞地教训过。仲微当然不是省油的灯,他也曾哭闹,也会委屈,偶尔反抗,情况对他有利的话,可能还向母亲和外公告状,装点可怜。

但从来,不曾是现在这副模样。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炎誉只有很少数的几个机会才会见到仲微。一星期里有两天,耐心在阳台上等个一刻钟左右,便能看见一楼那个牵着单车赶去晨练的身影;星期五晚上某个固定的时间点,在社区中庭找个僻静的角落抽菸,也能遇上拎着两大袋子走到对角处丢垃圾的青年。仲微後来连固定聚餐都不出席了。

炎誉只能看着他又略瘦一些的身形,总是闷闷不乐的神情,渐渐拧起眉头。

到底是什麽令仲微不开心,他其实很想问,问个水落石出,替他解决问题。想像以前那样,把他护得很好,活得很痛快,没什麽委屈,只有自己能作弄。

但他隐约也知道,这大概不太可能了。就算他没有一丝顾虑,能迈得出这一步,也已经迟了。仲微已经是别人的了。街上并肩,准备早餐,共乘单车,都是属於别人的特权。

尽管炎誉从不在脸上泄漏一丝一毫的心情,舒柏瀚仍旧从韩宁那听到不少消息,当然以他和炎誉的熟悉,至少也能摸透他几分。看着眼前不动声色埋头苦干的炎誉,都有点觉得说不过去,想给他放几天假,只是都被他以”没有正当休假理由”拒绝了。

舒柏瀚怎麽看都怎麽觉得,眼前活脱脱就是一个失去最重要的人,拚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男人。这怎麽会不是爱情?谁又规定爱情一定得是什麽模样?就因为那个该死的毫无血缘关系的称谓,就要说这不能算爱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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