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亲友的底细，除了你本人以外，最清楚的就是这位秘书大人了吧，说不定他知道的还比你多呢。」摇摇手指，樊时雨给了对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不过这消息倒不是他告诉我的。」
安静地等待樊时雨接下来的话，却只等到蛋糕上桌，罗竹青在看见隔壁两人竟然开始吃起蛋糕后，终于忍不住发问。
「樊先生，请问您是怎么知道的啊？」
「身为一个优秀的检察官，当然要掌握各种情报。」叉起一颗草莓，樊时雨得意地道：「我手上还没有断不了的案，套不出来的话。」
「这么强啊……」
「那是因为他作弊。」
作弊？微张着嘴，实在不想一脸痴呆看着龚凌远，但这些乱七八糟的讯息一下子全混在一起，罗竹青深深觉得自己已经算适应得很快了。
「这尾狐狸多的是方法让人类说实话。」将蛋糕切出一块漂亮的方形后，龚凌远补充道：
「不能说是方法，严格来说应该是术法。」
「龚秘书也不遑多让啊，干嘛只讲我。」两三下解决掉一块蛋糕，樊时雨舔舔嘴，笑得很是满足。「不过，老实说我觉得满讶异的。」
「哦？」
尽管龚凌远那声不轻不重的哦听起来有够刺耳，好像没什么事情能让他觉得讶异似的，樊时雨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说不定意外能吓到对方呢。
「太子殿下这次轮回的主要任务该不会就是这个吧？感觉上太弱了，这让上次被抓回来的魍魉叛徒情何以堪。」伸手比画了下髙度，樊时雨摇摇头，「罪刑重大的叛徒跟规劝吸毒者回头，居然是差不多等级的话，我觉得那个叛徒可以在牢里自尽了，丢人哪。」
「我上辈子做过这么厉害的事情喔？」哇靠，就算他只当了几年的鬼，也听说过魍魉叛徒的事件啊，这事当年可是轰动地府，而抓到叛徒的勇者则免去在阳间杀人无数的刑罚，舒舒服服投胎去了，还听说是个万富之家……
干，官方果然都骗人的！想想那些夸大不实的谣言，罗竹青撇撇嘴，决定这次回去后要跟大家说别被骗了！根本就是诈欺！抓回万恶的叛徒，居然只投胎到连买iphone绑三年都还要分期的家里！
「因为你上辈子是秘密组织的杀手，这辈子你就别想了，太子殿下。」挥挥手，樊时雨朝着龚凌远笑，「以太子殿下这辈子的普通程度来看，应该就是那个了。而且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啦。」
「也不是每次都会发生事情的。」
「你就这么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吧，我是无所谓啦。」
难得看见龚凌远皱眉的样子，觉得事情可能会有些可怕的罗竹青忍不住问：「你说的那个是指哪个？」
「俗话戳的豪，」吞下圣代，樊时雨很好心地公布答案，「英雄难过美人关，情关看似单纯，却总让一票神鬼栽得头昏脑胀道行尽失啊。」
「……阿隼是男的。」毫不客气翻了个白眼给对方看，罗竹青啧了声，「我想你是猜错了。」
「秘书大人，你没跟太子殿下说他以前男女通吃吗？」
耸耸肩，龚凌远给了个不算答案的答案。「灵魂相同的确是本质一样，但他已经好几世，连谈恋爱都来不及就挂了，大概记忆比较淡吧。」
连该恋爱都来不及就挂了，大概记忆比较淡吧。」
「喂，没谈过恋爱就死掉已经够悲惨了，你们竟然还在当事人面前谈论这件事。」这世界的人怎么都这么没礼貌啊！……不对，它们不是人。狠狠喝了口茶，罗竹青踢了隔壁的秘书一脚，示意对方拉回正题。
看着正对他挤眉弄眼的罗竹青，一脸傻样真是最贴切的形容了，龚凌远很好心地决定这次先不嘲笑他，转过头对樊时雨道：「竹青这辈子会遇见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怀疑黎阙隼这件事情背后的原因不简单。」
「你是指搞不好阿隼是被什么鬼怪控制了，所以才会吸毒吗？」睁大眼，罗竹青见龚凌远点点头后，连珠炮似的又讲了几个可能是被恶鬼控制的可能性，却被樊时雨直接否定。
「不可能，我见过他，他身边虽然很多恶鬼，但我想应该不是被控制的。」樊时雨抿了抿嘴，像是在斟酌用词，停顿一下才继续说：「他执念过深，连恶鬼都不见得能动得了他。」
罗竹青摊回椅背上，用力地叹了口气。
「执念过深。」反覆念了两次，龚凌远皱起眉，看见樊时雨偷偷朝他点了点头，还比个赞。「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