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冠上莫须有罪名的龚凌远却不以为意地接着道：「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只觉得你很习惯在梦境里聊天，而这并不寻常。」
「所以你就猜是他？」
「不，是有网民给了我些线索，但是谁说的我不便告知。」毕竟网民就是你的好朋友，而且网民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无意间透露了什么，搞不好还在状况外。
讲完电话的罗竹青坐下后立刻不满地质问龚凌远，「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吧，真的在状况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是在查到分离灵魂的方法后才比较有头绪。」没说出口的是，就算说了又如何，有灵异现象也无法协助黎阙隼脱罪。
罗竹青咕哝着「这也没错啦」，随手拿了个蛋糕，扁着嘴拆起包装。
「敖润他恨不得立刻让竹青魂飞魄散，但为了你，他却放过了可以杀这个傻子的机会。」
转过头看向龚凌远，罗竹青连蛋糕都忘了吃，「什么意思？他本来有其他可以杀我的机会？」
「就你受伤那次。他只看见谢天他们就没再继续攻击，本以为他还没跟黎阙隼分开，以肉身跟谢天相搏赢面不大，但既然不是，他便能以灵体攻击黑白无常，自然也能随后追上逃走的我们。」停了一下，龚凌远看着黎阙隼，「但他没有。」
克制着不要让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黎阙隼问，「为什么？」
那个龙王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态度都是冷冷淡淡，为了报仇，甚至牺牲了他的名声事业还有健康。
他一直以为，那个曾经与自己熬夜畅谈书中乐趣的敖润早就不在，早消失在仇恨里。
那些在梦中聊过的话，一起度过的交心时光，早该灰飞烟灭。
「你该去问他的，不是问我们。」
眨眨眼，看着那位俊美却毫无人类气息的秘书，安静了一阵子后，黎阙隼又轻声问：「你说你们是地府来的对吧？」
「是的。」
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黎阙隼道：「我能活多久？还能活多久？」
本想回「天机不可泄漏」，但龚凌远一想到就算自己不讲，隔壁这个傻蛋还不是会讲，与其让那个傻蛋蠢蠢地违反天规，还不如自己钻法律漏洞。「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这关系到我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今年之内，必定离去。」
「……谢谢。」
罗竹青怎么也没想到好友就这样跑掉了，不但不打算留下来陪他一起吃掉这些蛋糕，连刚刚指定的海鲜面都不要了，突然就急急忙忙地拔腿狂奔而去。
坐在沙发上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的罗竹青，在看见龚凌远拿出iPad开始办公后，才勉强挤出了一点声音。「如果这些推论是错的呢？」
「等你朋友去问了润之后，这些推论就会变成对的。」在驳回选项上打了个勾，龚凌远分心道：「这只是早晚的事。」
没想到龚凌远会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答案，罗竹青在震惊之余只能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等等要一个人吃掉那一桌？」
「……你不帮忙？」
「我顶多只能帮你吃掉一份，毕竟我不是饿死鬼。」
「……你到现在还要挖苦我。」
「这叫阐述事实，欸，有人按门铃，你点的餐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