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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原来峨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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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峨眉开府时,灵峤诸仙向乙休和凌浑夫妻说出对头尸毗老人法力高强,神通广大,尤其对方所炼神魔厉害非常,一旦恼羞成怒,难保不挺而走险,与所炼神魔重又合为一体,由此倒行逆施,仙凡均受其害。

 赤杖真人师徒虽然炼有五云幄,到时只能防身,仍破那魔法不得,事须几位长幼道友合力相助。乙休、凌浑、崔五姑三人均和灵峤三仙至好,立时应诺。

 只等紫云宫开放,撤回微尘阵六合旗门,及取得天外神山,乙休得以炼成火珠,便照约定时日,分头下手。

 乙休带了那团妖蚿从复线引来的磁火,往来复、子午两线交界之处,乘太火极光环绕地轴飞过时,施展仙法加以凝炼。

 百忙中也不让枯竹老怪搅局,恰好石完等闲逛过来。原来石完因钱莱刚入门不久,都能随去建功,自己却不能同行,虽然不快,但见师父未去,也就拉倒。

 这是众人走后的第三日,忽然发现神驼乙休,独在两线交界之处,独立当地,两手握着斗大一团具备七彩的光气,不住转动揉搓。

 乙休笑说:“此时炼宝正急,无暇多言。我囊中有一副旗门,一封束帖,可命石完照此行事。我另赐他一件隐身法宝,也在囊内。尸毗老魔机警非常,那地方石完又未去过,到了中途,可照我所开途径地形,隐身穿山而行使了。”

 口虽说话,手却始终未停,说完便不再开口,全神贯注双手,转动甚急,法宝柬帖俱都令人代取。

 与会众人知关重要,不敢多问。石完见那旗门和那隐身法宝均极神妙,心甚欢喜。众人向乙休拜谢辞别后,命石完独自加急飞行。太火极光自从光明境开府后,受到阴魔调理,只要算准时候,便可从内通过。

 越过子午线后,平日那么胆大任性的石完竟会格外谨慎起来。飞行迅速,不消多日,便赶到了滇缅交界不远的深山之中,离神剑峰魔宫七千里外,便将身形隐去。

 老人魔镜只能查见五千里内外,又当手忙脚乱,几头不能兼顾之时,竟被石完容容易易直入魔宫,由地底升出。

 刚照乙休所说,将伏魔旗门安置在小山顶上,忽听身侧有人笑道:“你这小东西,好大胆子,竟敢背了师父,深入虎穴,找死不成?”

 石完听出李洪口音,只不见人,忙喊:“小师叔快出现,莫逗我着急。我奉乙太师伯之命而来,你再不出现,我发动旗门,小师叔就丢人了。”

 随听李洪骂道:“黑小鬼,你敢无礼!就困得住我吗?”跟着石完脸上挨了一掌,人也现身出来。石完原和李洪最好,忙赔笑道:“小师叔,弟子怎敢无礼,说着玩的。”说着玩的也得有着玩耍式的惩罚,才显尊严,不致流于放纵。李洪笑道:“此时尸毗老人正被神魔绊住,但四面俱是罗网,地底也有魔法禁制,你是如何去法?”

 石完道:“祖父对我说,弟子只怕五行真火、极光太火,别的魔火邪烟却伤我不得。乙太师伯指示先开一路,前往救人,再与小师叔会合同出。”

 李洪不知石完天生胆大顽皮,当此危机四伏之际,仍想试探魔火威力。以为是乙休所命,当无差错,便将遁光联合同行,由石完开路,穿山入内。不消多时,便发现钱莱被困之处。

 石完妄想直冲过去,还是李洪看出血焰势盛,知与主人心灵相合,如若硬冲,即便通行过去,也被主人警觉,忙即喝止。石完也看出厉害,于是二人改由地底下手,穿到钱莱脚底,冷不防攻破山石。

 钱莱正在地底忍痛苦挨,又无日无夜,也不知经了多少时日。猛瞥见一片墨绿色的光华,在血海中闪了几闪,忽然不见。

 认出是石完所用遁光,彷佛由地底来援,为魔火血焰所阻。猛觉脚底一虚,身便下沉,未容看清,身子已被墨绿光华裹住,同时四外血焰金刀也狂涌下压。

 那血焰金刀原与老人元灵呼应,尸毗老人只当是又有敌人穿山入内,忙施魔法,跟踪搜寻。李、石二人机警神速,遁光早已忽然改上为下,墨光依旧往下急降,魔法搜到时,已经改向横里飞驰。

 但那魔焰压力也大得出奇,眼看快要漫身而过,倏地见有三环佛光迎面一闪,飞向身后,魔火金刀立被挡住。老人立时警觉,偏巧正在紧要关头。

 如不制服逃魔,休说爱女、门人早晚受害,便自己微一疏忽,也难免不受暗算。老人无法分身,急怒交加,一面发动魔法禁制,一面命爱女和田氏兄弟率众分头堵截,休放一人逃走。

 李、石、钱三人随听地底风雷之声大作,宛如山崩海啸,惊涛怒吼,由远而近,似由四方八面往中央猛袭过来。

 这石钱两小均得高明指教,石完穿山行石又具专长,独门灵石剑和石火神雷不畏血焰金刀伤害。李洪只在石完上下穿行之际,遇到两次四面袭来的魔火风雷,放出如意金环,将血焰金刀略为一挡。

 石完越发得势,钱莱也是行家,两下里合力,听准四外来势,在山腹中或上或下,灵蛇电闪似腾挪,便穿山破地而出,遁往魔宫左侧小山顶上的预设旗门之内。

 李洪等二小逃远,才将如意金环撤回。田氏弟兄满拟这两座魔宫无异天罗地网,哪知率众赶到后,便听老人传声告知敌人已逃。

 细一查看,四外禁网未动,毫无迹兆,人却不见。同时老人也在百忙中放出魔镜观察,见新设禁网依然高张,纹丝未动,敌人却无踪影,又不似由地底遁去。同时牢中诸魔也在暴动。

 尸毗老人内外交困,越想越恨,立即召回门人、爱女,命照往日传授,各在法宝防身之下,扬手飞起七十九面魔幡,当时布就魔阵,将魔牢罩在中心。然后施展大阿修罗法,将手一指,收回封洞魔光。

 牢中诸魔,立即厉声吼啸,张牙舞爪,猛冲而出,都是身材高大,白骨嶙峋,一双红眼,满头银发,塌鼻陷孔,凸嘴血唇,利齿森列,手脚又长又大,钢爪也似,在红绿二色的烟光围绕之下,环阵飞驰,朝众门人、侍者抓去,口中厉啸连声,怒吼如雷。

 老人两臂一振,上半身立即裸露,人已独自跌坐在一朵血莲花上。众神魔朝着老人狺狺怒吼,啸声尖厉,尽管作出张牙舞爪,向前攫拿之势,仍是有些害怕。始而离身两三丈,便各惊退。

 忽然一声厉吼,飞身纵起,向守在魔幡下面的门人、侍者猛扑过来。到了幡前,刚举双爪朝人便抓,魔幡上忽发出千万枝火箭飞叉。神魔逃避也是真快,火光乍现,立即纵退。

 防守阵地的恰是魔女和田氏兄弟,平日最恨这些神魔,认为是将来大害。几次想请老人乘其被困牢内,一举除去,均因老人受了阴魔暗制,主意不定,欲发又止,不肯听劝。

 此时师兄妹三人见老人施展大阿修罗法,不借损耗本身精血元气去啖神魔,竟欲倒行逆施,等强敌到来,与之一拼,以快一时之愤。这等作法,一个不巧,害人变为害己,即便神通广大,也是要吃大亏。

 并且神魔又二次与本身合为十三之数,后患无穷。越发不以为然,但又不敢违抗,只得假公济私,乘机拿神魔出气,凡是扑到三人幡下的,全被火箭飞叉射中,疼得满地打滚,厉声惨啸,少时又纵烟光飞起,朝别人扑去。

 所以有宠无权,必招妒嫉,动辄得死无葬身之地。老人独坐中央,始终不动。群魔朝众门人飞扑了一阵,不曾得手,越来越情急,一个个白发倒竖,满口獠牙利齿,错得山响,怒吼越急。忽然拨转头,一窝风朝老人身上扑到。

 老人等快上身,张口喷出一片黄光,将前后心和头一齐护住,把两条手臂往上一扬,往外一分,双臂立时暴长丈许。群魔也一齐扑到,张口便咬。因正面已被黄光挡住,只好咬嵌在两条手臂之上,每边六个。

 刚一咬中,老人座下血莲花瓣上忽发出千层血焰毫光,高射数丈。到了空中,再倒卷而下,化为十三个血光火罩,将老人和神魔一起罩住。神魔一见血光飞射,便知不妙,想要飞逃,无如利齿咬紧在老人臂上,急切间竟被嵌住,休想挣脱,晃眼便被血光笼罩全身。

 只听一片唧唧惨啸之声,神魔身形暴缩,身子不见,各变成一个拳头大的死人骷髅,依旧白发红睛,利齿森森,咬在老人双臂之上,血光影里,看出似颇狼狈。老人也不理睬。

 神魔始而厉啸哀鸣,后似愤极,各向老人双臂猛吸精血。无奈老人早有准备,臂坚如钢,毫无用处。

 跟着,那环绕魔头的一层血光忽化烈焰,中杂无数细如牛毛的金碧光芒,向内猛射。神魔方始支持不住,各又停了吮吸,哀鸣求恕,啸声也由凄厉转为极惨痛的哀吟。

 老人知已降服,厉声喝道:“你十二人以前也是修道之士,只为恶孽大重,被仇敌擒去,日受炼魂之惨。好容易机缘巧合,被我救来,虽在我法力禁制之下,不能随意飞出害人,但已免去炼魂之惨,并有不少享受。

 将尔等禁闭牢内,也为尔等赋性凶残,出必造孽。又因相随多年,不忍加害,意欲候到将来,我以极大法力化解,使尔等转世重修。平日血食也未缺少,自问相待不恶。为何不知好歹,日在牢中恶闹?

 今日乘着敌人破牢逃出,竟敢忘恩反噬。本意将尔等化炼成灰,形神皆灭,姑念以前劳苦,我又有用尔等之处,但若任尔等飞出妄杀无辜,又我素所不为。为此特降殊恩,以身啖魔。

 索性将我本身精血,分赏你们每人一份。由此便与老夫重合一体,日内只要有敌人敢于来犯,任尔等嘴嚼便了。”魔教极权就是唯我独尊。要是认定为恶孽,本就不应拯救。

 挟恩而用之,心态却人人是人,独其用者不当人,比炼魂更惨,更受只手遮天之诬,是因身边全属狱卒。以国士对人,得国士之报。

 如此欺凌,不反噬则非人性,只是高压下的屈服而已。老人说到未句,便把双臂微一振动,群魔也便欢啸,刚要吸食老人精血。老人及门下都全神贯注在神魔身上。凌浑夫妇和猿长老便乘守卫空虚,先去天欲宫破解魔法。

 那天欲宫,除五婬台一处,并非真的宫殿,只是一座魔阵。石生、石完持了太清灵符暗入魔坛,已将魔法妙用止住。

 凌浑又有成算,一到便连余娲门下男女弟子也同救出。为了惑乱敌人心神,不令事前警觉,还放了好些替身在阵内,把魔坛恢复原状。自用五云幄隐去云光,将被困诸人一齐护住,送往西魔宫处,隐形旁观。

 乙休赶了来,上空魔网虽仍高张,以乙休那等神通,自然阻不住。为免警觉敌人,乘他收伏神魔之际,乘虚而入,亲送灵云、孙南穿出魔网禁制。事前又用仙法迷踪,故此老人毫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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