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蓝胡子』在这边的传说里，好像是『半人魔』的名字。」
没有人告诉过亚奇这件事，他忍不住也看了城堡，老爷住的塔楼一眼，虽然他根本就不在，但此刻他觉得好像这人就在他旁边一样的凝结空气。
「我是不管这些啦，听听就算了，传说也罢，只要那些顽皮孩子不敢来城堡领地就好，省得我去赶他们，有些顽皮死了还会丢我石头呢！」
园丁指指自己手上被石头丢的疤说，但亚奇没看他，他说不出那股透不过气的感觉，可是脑中浮现女佣曾经说过，老爷以前的夫人们。
其实他根本记不清楚老爷有过几任夫人，因为城堡里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女人住过的痕迹，也没人曾经提过之前夫人的事，唯一女佣提过的，好像至少有四任，只是亚奇没去细想过，她们似乎都是病死的。
「唉呀，这东西长到这里了。」园丁老头把割下的野草堆在一起时说道，一边把一小株有蓝色果实的植物拿起。
「那是什么？」亚奇记得在哪看过这东西，因为那颜色的果实很少见。
「坏东西，少爷别摸。」老头子把果实丢进火里说道。「癫果，以前有些农夫会给牛吃，吃了会发情好跟母牛交配，不过后来发现吃多的牛交配后会把母牛撞死，所以大家不用了。」
我看过。
亚奇很肯定，但他无法确定是不是跟萨鲁帝每天吃的那个瓶子里的东西一样，但那烧起来散发出的奇异香味的确跟萨鲁帝偶尔嘴里的味道很像，那让亚奇感到反胃。
「应该是种子被风吹来这里长的。」
老头处理完还很快擦擦手，那仔细的程度，像是深怕沾上一点似的。
「克鲁卡。」
克鲁卡正把鹿肉端上餐桌，被萨鲁帝叫住，桌子另一头亚奇没抬起头，但继续动了动他只喝了一点的汤。
「明天我要到南城去。」他说，克鲁卡有些惊讶，而他看得出来亚奇也是第一次得知这消息。
「这么突然？」
南城跟这里距离两个月马程，克鲁卡没想到老爷这么快又要出远门，但想到亚奇可以暂时解脱，他悄悄松一口气。
萨鲁帝笑了笑，阴暗的烛光旁，他那双眼跟头发一样深黑。他倒了杯酒但没喝，叫克鲁卡接过。
「是的，那么就如以往，一切就交给你了，城堡，花园，林子记得定时修剪。」
「我知道。」克鲁卡点点头。
「少爷也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萨鲁帝笑容一点也没变，还是像一层颜料画上去一样，亚奇本来低着头但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克鲁卡点点头，但表情未变。
「会像服侍老爷一样照顾少爷的。」
「——那太好了。」
萨鲁帝轻笑一声，在安静的饭厅里显出回音，他把自己腰带上的钥匙解下，那里面也包含亚奇贞操带的钥匙，递给克鲁卡。「跟我喝一杯。」
克鲁卡接过杯子不动声色的喝下，但他可以感觉得出来亚奇的迟疑，不只是因为萨鲁帝突然的离去，他们也不知道他要去南城做什么。
隔日萨鲁帝真的就启程了，克鲁卡送他出了森林，回来又见到亚奇已经是正午。
克鲁卡一直等到亚奇午餐吃完才拿了点水果进他房间，他本以为亚奇会睡在床上，可是一进房门他就冲上来搂住克鲁卡。
「克鲁卡，抱我抱我「……
亚奇没哭，可是沙哑着声音往他怀里钻，感觉到他瘦的可以摸到骨头的身子的颤抖，克鲁卡忍不住使劲抱他，搓搓他的手臂。两个月来的辛酸一次涌出，两个人除了拥抱亲吻什么也做不了。
「我想你，快想死了，你去好久……害我以为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