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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国夜谭_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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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递出一张纸,上面优美的笔迹写了一首诗,标题还是致「珂珋大人」,嘱名「竹取」,诗里写了他以前就有多仰慕珂珋云云,并且期待着跟他见面,只是碍于店里的规定……

「什么俗不可耐的诗句!」

珂珋一眼也没多看就把信纸揉掉,还往后一丢。

当我是小孩?见都没见过能仰慕什么?而且写他名字的地方很明显就是空着,刚刚才赶紧叫个字迹类似的人补上。

「好,你们竹取公子很仰慕我?」

珂珋一会儿露出笑容,而且比起刚刚,眼里的一股邪气更浓重,几乎所有旁边的人都互看一眼。

「……当然!」老板的迟疑并不明显,但他一点头,对方立刻把他推开,一把拉开进入东房的门。

「大人,请不要这样!」

「珂珋大人!」

其实除了老板跟下月町的人之外,珂珋自己的随从也因为他突来的举止而一愣,但他根本不理会这些人,径自走过长廊,还把正要送茶水的小倌推开,动作之粗鲁连对方都感到不可思议。

「珂珋大人——」

门外的喊声在他「砰」一声阖上纸门时骤然消失,珂珋完全是照着茶水小倌走出来的地方进去,不过他一看就知道自己没走错。

——越过一些摆放在柜子上的大羽毛,标本,铜壶跟昼,珂珋看到灯火朦胧的大房间里一侧隔着帘子,另一侧透过帘子,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

「……?」

其实要不是月光刚好照在窗边的人影上,让他像是跟那光合为一体,珂珋应该会早点发现他,不过帘子刚好把房间大半隔开,所以他站在原地直视着那个身影,但除了模糊的轮廓,他其实看不太清楚。

果然是把人当白痴耍,珂珋忍不住想道,隔了个帘门后面的人要说多美,恐怕三五分都是距离造成的,而且他早就听说到现在没人能过这帘子,因为这个竹取君聪明机伶得很,就算客人千方百计想碰到他,他总有办法叫他们待在帘门外。——就连贵族也不例外,珂珋听说有个右大臣不时会来找竹取,可是就连他也只能乖乖的坐在外面听他弹琴。

不过珂珋才不信这一套,帘门左边一穿过他想怎么碰这小鬼都可以,他又能怎么样?

「珂珋公子晚安。」

一会儿突然的出声让珂珋停住,声音虽然不大可是非常客气,虽然是男孩子的声音,可是语气之温顺,几乎像个娇羞的少女,完全出乎他意料,他原本以为对方是傲气十足或是冷淡的冰山美人,但他在帘子那一头还对他欠身行礼,而且头低着一动也不动,似乎在等他回应才敢起身。

「很美的夜晚。」

珂珋本还想单刀直入要他抬头给自己看个仔细,这下温顺的身影跟声音让他只好从别的地方起头。

「希望你也是能跟夜色匹敌的美人,否则那些传闻就跟这帘门一样虚假。」

珂珋故意要试探他反应,可是对方出乎意料的只微微抬头,可是不足以让他看到,更何况还隔着帘门。

「夜色美不美也是因人而异,不是吗?大人。」

声调还是很谦虚,珂珋听得出来他才刚满十六,七岁,声调里那个年纪的嗓音不太明显,而且一丝犹豫后说道。

「我只希望珂珋大人不会嫌弃,毕竟我只是一名小倌。」

……其实只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应该是刚刚听到门外的骚动,所以知道他的名字,可是这个竹取君姿态之低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反而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嫌不嫌弃,也要看了才知道。」

他最后说,本以为对方还会推辞,但他倒是抬起头来,因为町室里的男孩子都穿女装,他稍微一动,厚重的衣服就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好怕大人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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