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应涟漪产下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婴,由于孩子在她体内缺氧所以不得不没足月就剖腹生了下来。幸运的是这个早产的女娃儿很健康,在保温箱住了几天后就到了母亲的怀抱。
应涟漪在见到自己的孩子后全身散发着喜悦,满是感动的大眼中盈满了高兴的泪水,她终于有最亲的人了--她的女儿!
她仔细地看了又看眼前小小的人儿,深怕漏过每一个细节。这个小女娃很乖,既不哭也不闹,就喜欢安静地睡她的觉。看到她就象看到了孩子的父亲一样,因为她的长相百分之八十沿袭了展夜凌的绝美,反倒不太象她。想到那个她离开了很久的男人应涟漪不禁一阵哀愁袭上心头,和他在一起那半年多的日子是二十五年中最开心的,可是如今她恐怕到死都再也见不到他了!可能他也忘记她了吧,在这半年多时间也没再听到他的消息不是么?
韩澈一直站在一旁观察着她的举动,只见她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颦眉,象是有什么心事一样。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此刻的心情是激动的,看她抱着孩子根本就舍不得放开就知道她是很在乎这个孩子的。
他踱到了她的面前,从她手上接过孩子交给护士,在她抗议的眼光下他缓缓地开口“你还在坐月子,不能老抱着孩子。”
被他独断的话语扰乱了好心情,应涟漪微微咬着下唇,模样有些倔强。韩澈不以为然,帮她把枕头放平然后小心翼翼地扶她躺下。见她仍是咬着唇,邪佞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他用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了她娇艳的红唇,强而有力的舌头成功地挑开她的牙齿,迫使她的嘴唇张开和他一同嬉戏。
“唔——”双手被他握住应涟漪根本就没法推开他,只能任由他霸道地亲吻着。
直到许久后韩澈终于放开了她,充血的双眼直盯着满脸红晕的应涟漪,声音沙哑地说“天啊,涟漪,你坐完月子后我一定要得到你!”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就象个修道士一样,不敢碰她半分。孰不知大肚子的她更是别有一番韵味,美丽逼人,害他总是要自己解决需要或者是去冲冷水压抑欲望,可见他等得多么辛苦!
应涟漪在听清楚他的话后脸颊红得差点冒火,她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不去看他调侃她的样子。其实她心里也明白的,自她答应留在他的身边后她的所有一切都要被标上他韩澈的标签,当然包括她的身体!不过为了她可爱的女儿她…心甘情愿!
而今天韩澈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小心地帮应涟漪拉好被子就轻轻地合上门走了出去。走到门外交代了看护一声后走出了医院。他烦躁地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此时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好象有什么烦心事似的,今天他必须要去那里!因为那是他母亲交代的他不得不从,但是…他望向她病房的窗户,默默地在心里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让步了,以后他再也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最后他重重地吸了两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用力踩灭然后踩着坚定的步伐走了出去。
又过了一个星期,宝宝的各项检查都没问题了韩澈把她们接了出院。回到小公寓里应涟漪才知道他帮她请了个奶妈,由于她自己没有奶水,所以总是在埋怨自己不能给宝宝最好的。没想到他竟然体贴地请了个奶妈,应涟漪有些感激地望着他。
“乖乖地待在家知道么?”韩澈交代好一切事情后各吻了她们母女一下,抓起车钥匙走了出去。
此时怀中的娃娃醒了过来,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不一会儿扁了扁嘴哭了出来。应涟漪知道她饿了,于是手忙脚乱地把她交给了奶妈,看到她用力吸吮着乳汁的满足表情应涟漪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叮咚!”这时候门铃响了,应涟漪以为是韩澈忘记拿东西,想也没想地跑过去开门,谁知一开门她吓得愣在了原地。
“你这个贱人!”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巴掌已经朝她打了过来,力道大得让她跌倒在地。
应涟漪顾不得脸上的伤,立刻爬起来对奶妈使了个眼色,识相的奶妈抱着孩子马上闪到了房里把门反锁住。见到宝宝安全地躲到了屋里,应涟漪才转过头面对着门外怒气冲天的姐姐和母亲。
“你们有什么事么?”应涟漪语气平淡的说,她大概知道她们来的用意,大多是为了韩澈而来的。
“你还有脸问我什么事!你这个淫贱的女人!”应依依用手指着她的脸大叫着。
“你可真够厉害的,事迹败露被学校开除,现在又依附上了韩澈!”林明艳也是一阵冷嘲热讽,涂得火红的指甲眼看就要抓到她白嫩的脸上了。
应涟漪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攻击,仍是一派镇定“你们早就不当我是女儿和妹妹了不是么?我再怎么下贱也不关你们的事!”
听到她火上浇油的话后林明艳和应依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母女俩交换了个眼神后林明艳首当其冲上前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让她动弹不得,然后在应依依的一阵冷笑中应涟漪被接二连三地用力打着脸颊。
应涟漪也不甘示弱地用脚踢她们,虽然是踢中了几下,但是以她一人之力还是敌不过她们两人的拳打脚踢。直到应涟漪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她们才满意的住手“哼,如果你再敢赖着韩澈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妈,我们走!”应依依趾高气昂地说完后就拉着母亲转身,但是看到门口的男人后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因为男人的表情变得阴鸷吓人,整张脸几近狰狞。
见状两母女同时倒吸一口气,颤抖的身子开始往后退“韩…澈。我…可是你老婆呀!我来教训狐狸精有什么不对?”
听到女儿的话后林明艳立刻附和道“是啊…女婿…依依才是你正牌的老婆,你可不要乱来啊!”----
听到母亲和姐姐对他的指责应涟漪几乎震惊了有三分钟之久,他已经和姐姐结婚了?怪不得她们敢正大光明的来教训她,她就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而且是破坏自己亲生姐姐的家庭!她顿时觉得自己这短短的二十几年好象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先是勾引自己的学生,再是和学生的父亲扯到一起,现在又沦为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接下来又会有什么事在她的身上发生呢?肯定也是些见不得人的事吧!应涟漪在心底有些自嘲地笑自己。
韩澈看着她那迷茫且带着绝望的双眼,嘴唇抿得紧紧的。被愤怒烧红的双眼觑到那对想悄悄逃走的母女,怒气一下子涌上了心头,他一个箭步跨了进门然后立刻把门甩上,让她们无处可逃。
见她们惊慌失措的样子韩澈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邪恶的血液沸腾起来了,他在向她们逼近的时候应依依和林明艳同时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恨不得把整幢楼都叫塌。可是她们的害怕只是让他更加有快感,他真的好久没遇到让他生气到想杀的人了。
下一刻震耳欲聋的叫声倏然停止了,应涟漪好奇地抬头一看,那画面差点让她当场昏倒!只见韩澈高大的身躯直直地站着,双手霍然卡住了林明艳和应依依的喉咙。弑血的表情在他平常温文的脸上出现,那样子既怪异又可怕。
应涟漪被他诡异的模样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姐姐和母亲的脸上由涨红的猪肝色变得铁青了,嘴里也吐出了白沫。她惊呼一声,拖着虚弱的身体朝他走过去,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哀求着“韩澈,不要!我求你不要!”
在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叫后韩澈蓦然松开了手,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用轻柔的语气问“涟漪,你还好吧!”大手小心地滑过她红肿的脸,犀利的眼睛扫视着她全身的伤痕,熄灭的怒气又冲了上来。
“没事,你放过我姐和我妈吧!”感觉到他散发的怒气应涟漪带着乞求对上了他的眼,再怎么说她们也是她的母亲和姐姐,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见到她们在自己面前被杀死。
“你们还不快滚!”韩澈用眼角扫了那两个奄奄一息的女人,怒吼一声。
林明艳母女象被雷击中了一样,连滚带爬地迅速消失了,深怕走得慢一些又会被雷劈。而应依依在临走之前狠狠地瞪了应涟漪一眼,目光仍是凶恶的。
应涟漪在韩澈怀里不禁打了寒颤,连忙推开了他,语气有些生硬的说“你还是回到我姐身边吧,毕竟她是你的合法妻子。”
察觉到她的冰冷韩澈的眼睛又变得锐利起来,他不敢告诉她就是这个原因,怕她知道后会封闭自己,以后要再开启她的心扉就更加难了。虽然她是因为女儿才留在他的身边的,但他仍是极度渴求着她的心!
见他不语应涟漪轻轻地敲开了房间的门从奶妈手里接过呼呼大睡的女儿,这娃儿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刚才外面的嘈杂,仍然继续做着她的好梦。她爱怜地抚着女儿白嫩的小脸,紧张的情绪也变得放松了。“我还是带着她走吧!”她轻声地说,口气中有难得的坚决。为了女儿着想她是不能够继续留在他身边了,若是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伤到孩子的话那可怎么办。
“不!”韩澈紧咬着牙根从齿缝中迸出这个字,双手则握成了拳头。
“那你想要我们母女怎么样?你已经有妻子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呢!”应涟漪歇斯底里地大叫着,怀中的小娃儿似乎也感受到母亲的伤心而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让韩澈更加难堪,他一把抢过应涟漪怀中的孩子对一旁呆楞的奶妈大喝一声“去收拾东西,我们要走了!”
“你做什么,把女儿还给我!”应涟漪想要去抢夺女儿,但却怎么也抢不到,最后只得死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你!”
“哈哈!”韩澈的脸笑得有些变形,心里则因为她的话而紊乱不堪,他对上她带恨的眼轻声说“那就恨吧!我不在乎!”说完一把搂住她把她迅速带到了楼下粗鲁地塞进了车里,重重地关上了车门,自己坐到了另一边,等到奶妈把东西都拿下来他把孩子交给奶妈后才发动车子。
“我叫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一个低沉性感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让站立在门口的高大魁梧的男人一怔,随后恭敬的回答“是的。查到了!”
“哦?快说!”听到回答后男人邪魅的狭长眼角闪了一抹光。
“果然是他,应小姐近一年的时间都跟他在一起。”雷在门外如实的回答。
“哼!就凭他一个小小的上班族会把涟漪藏起来那么久而没被你们发现,你们是怎么吃饭的?”男人及肩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而飘散着,绝美的脸上也出现了鬼魅的光芒。
在近一年的时间里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好象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才导致他的判断力失去了应有的水准。可能他一直没找对方向所以才没找到她,于是他慢慢地回想着他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终于让他找出了个纰漏,那就是那个一直让他感觉到深藏不露的男人--韩澈!
接着他让雷去调查韩澈,果不其然涟漪真的是在他身边。以前有几次他就发现那个男人看涟漪的眼光有些怪异,虽然只是很短地一瞥但是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但由于他的过于心急让他迷失了心智几乎忘掉这一点,待他平静之后再回想,就把嫌疑放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不只这样,我们还顺藤摸瓜地查到他另一个身份。”雷说的话让展夜凌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个饶有兴味的笑容,早就知道他不一样了没想到他真的还有另一个身份,展夜凌抬了抬下巴示意雷继续说。
“他另一个身份是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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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后展夜凌绝美的脸上出现了些许错愕,他没想到韩澈的另一个身份居然是那么惊人!
孤狼--一个神秘而又响亮的名字,近几年在黑、白两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说他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带领着‘三联会’,他不是老大,但是他却是幕后的掌控人!因为‘三联会’自从老一辈的领导人古战荀去世后由他的儿子古立基接班,可是这个古立基的性格优柔寡断且胆小怕事,‘三联会’在他的领导下不仅没有任何建树而且还被其他帮派抢去了不少地盘。就是这个时候孤狼出现了,他在暗处一直操控着帮派的运作,他不但毅力、胆色过人而且思维审慎远虑、机巧灵敏,最重要的是他的野心够大!短短三年时间把‘三联会’推向了一个颠峰,势力直逼从前的‘炽炎盟’。不过此时‘炽炎盟’已经漂白成为‘展凌’,所以两个帮派的辉煌成绩才无从比较。
有人说古战荀生前有恩与他,所以他才肯留在‘三联会’,不过现在以展夜凌看来可不止这回事,从他极力隐藏自己的身份这点看来,这个男人真是人如其名,一个有着狼子野心的孤独男人!
“若不是前天跟踪应小姐的母亲和姐姐,偷听到她们的说话,恐怕他也没那么快暴露身份!看来他把应小姐的藏身处保护得滴水不漏!”看着主子陷入深思的样子,雷有些担忧,这次的问题有些棘手啊,不过他相信主子的能力一定能战胜孤狼!
“哦?她们说什么?”展夜凌皱眉问,他听说韩澈已经和应依依结婚了,她们看到了被韩澈偷藏着的应涟漪肯定也没有什么好事情会发生。
“…”雷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怕自己一说出来有人会暴跳如雷。
“快说!”看着雷的样子展夜凌的口气变得急促起来,莫非她们又去欺负她了?他不是告诉过她要学会反抗吗?这个女人怎么还那么傻!
“她们说若不是韩澈突然出现的话她们非把应小姐打死不可!”鼓足了一口气说完,雷小心地偷觑着主子,果然展夜凌俊美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全身散发着杀气。
但下一刻他露出了令人心寒的笑容,雷打了个寒颤,在他身边那么久,他清楚地知道每当主子出现这种笑容的时候就是他想杀人的时候,而这次雷不禁为林明艳母女捏了把汗,看来她们这次是插翅难飞了。
“把她们‘请’来,好好地‘招待’她们!”狭长的眼眸里蒙了一层寒冰,他的心在知道他的涟漪被打后全被搅乱了,此时他只想好好地教训那对不知好歹的母女!
“是!”雷立刻领命出去,哼,早该教训那对恶心的母女了,明明是一个娘生的待遇却有天壤之别,他真替应小姐抱不平。
展夜凌此刻恨不得马上飞到她的身边照顾她,呵护她,可是眼前的情势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必须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会行动,因为他不想让他的宝贝受到半点伤害,所以即使在知道了她在哪里却不能立刻把她接回来!想到这里他的拳头握得死白的,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嘴里也不住地低喃着“涟漪宝贝,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接回来的。”
坐在房间里的应涟漪打了个冷颤,她不安地回过头,房间里仍是空无一人。她刚才好象听到有人在喊她,是她的胡思乱想造成的幻觉么?她敲了敲脑袋,看来她是患了妄想症了,不然怎么会听到有人叫她,而且还是展夜凌的声音!
是自己太想他了么?原来还没那么觉得,可是自从女儿出生后每天对着和他相似的五官,迫使她不得不联想到他。想到他绝美的脸,霸道嚣张的脾气,再想到他对她的温柔还有他赖床时的慵懒,回想起他们相处的日子她没发觉自己笑了出来。这次如果不是她想起展夜凌曾经对她的威胁,可能还傻傻地任由母亲和姐姐的欺负吧,其实她在心底有些感激这个男人,起码他给了她自信和力量,让她懂得保护自己!
韩澈一进门就捕捉到了她美丽的笑靥,她好象在想什么想得出神都笑了出来。但此时她的笑容就象一朵空谷幽兰般地吸引人,他悄悄地走向她,不着痕迹地从后面圈住她,唇抵在她的耳畔轻声地说“在想什么呢?”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应涟漪察觉到身边的人后身体一怔,马上恢复了冰冷“你不需要知道。”
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明显的僵硬,韩澈脸上出现了一抹异样的情绪,片刻之后才开口说“我来看看你的伤。”说完就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抬起她尖尖的下巴仔细地检查着。原本的红肿已经消失了,现在只留下了淡淡的印子,他看了眼她裸露的手臂上一块明显的瘀青,不禁咒骂了出声“该死的!”
“若你是为了我受伤而骂人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因为她们一个是你的妻子,一个是你的丈母娘!中国一向是个注重礼仪的国家,特别是对待自己的家人,不要随便就咒骂她们。”应涟漪用冷淡的语气说,她并不是想帮助母亲和姐姐,但是他既然愿意娶姐姐,为什么不善待她们?反而老是和她牵扯不清!
“该死…”韩澈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后立刻住了嘴,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女人老是激怒他!明明自己想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说话,反倒总是被她的讥讽弄得想揍人。
“你能不能收起你的刺,不要乱蛰人!还有我不是你的学生用不着你来教我为人处事的道理!”看到她倔强的脸和不屑的眼神韩澈气急败坏朝她大喊。
“在我看来你的道德观念比小学生还不足!既然你已经娶了她,就应该对她负责,而不是和我纠缠不清!你这样做伤害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应涟漪的话每个字都象箭一样刺入他的身体里,让他气得好一阵子都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沙哑地出声“我根本就不想跟她结婚,若不是我母亲…”他顿了顿后继续说“我根本就没碰过她所以不算正式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