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连忙摆手:“不用了,你工作那么忙,我们在家里就好。”其实九音心里想的是,我学习那么辛苦,马上还要高考,您老人家就别折腾我了!要玩的话,您找别的人陪您去,反正您老人家的魅力大,一火车皮的女人在等你。可就算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是不敢这样说的。张西亚又张开了嘴:“啊…”九音刚放到唇边的苹果,就再次无可奈何的给了他,张西亚这才满意的笑了,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嘟囔着“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以前肯定没怎么过过情人节,这下好了,我一下子给你补齐了。”
九音倒吸了一口冷气,婉转的拒绝道:“真的不满烦了,张少肯定已经过腻了这种节日,我们还是在家里呆着吧。我每天给你削苹果吃啊!”说着,九音笑嘻嘻的扬了扬手里被她偷偷啃了几口的苹果。张西亚斜了她一眼,说道:“你听谁说的?我这么痴情的人,就没有过过情人节!”
“噗…”“田九音!你活腻了你?”他说痴情的时候,九音就将嘴巴里还没咽下去的苹果给喷了出来,尽数落在张西亚的脸上,张西亚蹭的一下做起来,怒视着她。
九音咧开嘴笑了起来,顺手抽了纸巾,将他脸上的苹果碎屑擦掉,她歉意的说道:“你逗我笑,我也不想这样的。”
张西亚愤愤的站起来“就这么决定了!趁着你还有半个月才开学,我们去旅行,地方你决定!我去公司,你一个人喷苹果玩吧!要是这些不够你喷的,我叫人送一车过来!”
九音耸耸肩,继续啃着手里的苹果,看张西亚上楼换了一身新的西装下来。他原本就是回来拿文件的,看见九音闲着,就奴役了她一会儿。这人也奇怪的很,是什么机密的文件,还要自己亲自回来拿,叫秘书来不行吗,或者叫她送去不行吗?
可见,这个人是闲着没事做了。到底还是没扭过张西亚,两个人去了伦敦,地点是九音挑的。这个季节去英国游玩实际上太早,英国最美的时节该是五月份之后,去看看那传说中的日不落。
原来也并不是非英国不可,只是张西亚后来问九音的时候,她顺口说了句伦敦,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她一直记得,田思意曾经说过,栖墨的伤势比较严重,现在在伦敦静养。
大概是没睡好也没吃好的原因,飞机在飞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九音就开始头晕,然后是恶心反胃,脸色腊黄。
她窝在座椅里,动都不动一下,一直闭着眼睛,眉头皱紧,憔悴的样子,我见犹怜。张西亚在旁边也是坐立难安的,时不时问她一句,哪里不舒服,怎么样了。九音起初还回答他,跟他聊几句,后来眼睛都睁不开了,你问她十句话,她能嗯一声。
张西亚也难得的好脾气,跟空姐一直照顾着九音。整个头等舱的空姐,几乎都来忙活了,活生生的,让这些如花似玉,心里面长了草,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姐姐们,肝肠寸断了。
毕竟,富翁虽然多,但是年轻又帅气的富翁并不多。还有就是,这个富翁还十分有背景,就是那种,无论做了什么事情,上面都有人照着,永远都不会垮的那种。
张西亚直埋怨,应该坐私人飞机出来的。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直去了酒店,九音也并没有好转,在酒店里一直的昏睡着。医生来看过了,也没说出什么来,人又任由他张西亚对着医生吹胡子瞪眼,可人家就是没辙。
来伦敦的头三天里,九音就是这么昏睡着的,这身体是落下病根了,总是这么弱不禁风的,哪里还像是她了呢?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病了连药都不用吃的,后来干脆就是连病都不生了。对于那时候的九音来说,生病时奢侈的。如今她好像是忘记了,她依旧是一无所有。
伦敦比国内要冷一些的,一个不小心,九音又受了寒,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的打,让她哀叹了一声,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张西亚正好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听到她这么说,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就发神经吧!要说作孽,也该是我来说,我是做了什么孽,让你这个丫头给缠上了!”
九音切了一声,颇为不服气的样子,也是生病呢,知道张西亚会让着自己,所以大着胆子说道:“谁说是我缠着你了?是你缠着我才对!你现在就放我走最好!”张西亚突然冷下脸来,厉声说道:“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我对你不好吗?!”
九音呆愣住,久久的没有言语。张西亚逼近了几分,又重复了一次“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一直数着日子过,想着离开我?”
这个问题是张西亚忽然想到的,他们相处的融洽,甚至可以说一句愉快,几乎都让他忘了,还有个三年之约那一回事。
可方才一句话提醒了他,这女人的心,到底在不在你这里呢?他竟然头一次没了自信。过了一会儿,九音笑了起来,拉了拉他的袖子“喂,你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啊!
什么数着日子过,我累不累?功课都还不会呢,我还有心思管这些啊?你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么。”她笑的甜美,甚至有几分的虚假,这算不算是在哄着他?
张西亚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抱住了九音,铺天盖地的吻过来。“嗯…我感冒…传染的…”九音断断续续的说道,张西亚根本就不理会,火热的拥吻着她,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手伸进衣服下,抚摸着她柔软的胸部,原本就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渐渐的,就把自己的情欲给撩拨起来了,将她按在床上。
他熟练的将她的衣服剥光,两个赤裸的身躯扭在一起,他开始吻她,一双大手抚遍了她的身体,就在这意乱情迷的时候,突然觉得鼻子湿漉漉的,张西亚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九音,然后迅速的从她身上跳开,抽出面纸在自己的鼻子前,对着九音咆哮道:“田九音!你居然流鼻涕!”
九音满不在乎的坐起来,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挑衅的看着他,就好像是在说,我就流鼻涕了,你能把我怎么着?有本事,你也流鼻涕!“恶心死了!擦擦!”张西亚瞪着她,拿了纸巾来给她擦鼻涕。
九音就嘿嘿的笑,鼻涕还是流着,张西亚皱眉,嘴上嫌弃她,可行为却没有嫌弃,一直细心的帮她擦鼻涕。后来他们睡觉了,他也不睡,时不时的过来给她擦鼻涕。张西亚搂着九音,身体像个火炉一样的,温暖极了。
这一夜九音睡得极好,而张西亚却一直在昏沉之中。日上三竿的时候,九音起床了,看见张西亚还睡着,并且脸蛋红扑扑的,像是以往在她手下变成小块的苹果。
她摸了摸张西亚的额头,赫然发觉,这厮发烧呢!九音摇了摇张西亚的身体“醒醒,你哪里不舒服?”张西亚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嗓子也哑哑的“去叫个医生来!”
“感冒了吧!我都说了会传染的!”“你才感冒了呢!我让你叫医生来,就一定是感冒啊!快点去!别婆婆妈妈的!”
张西亚一脚踹在九音的屁股上,活生生的将她踹下床去。九音撅撅嘴,无声的咒骂着他。“你骂我什么呢?大点声!”
张西亚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他嗓子沙哑,这样一来像是磨砂纸一样的声音。九音连忙回头笑容满面的说:“怎么敢呢!”就这样,他们在来伦敦的一个星期,两个人先后病倒了,十分的戏剧化。
医生在给张西亚看过了以后,也说并无大碍,吊了水。九音的身体就好了许多,换成了她守在床边了。时不时的用棉棒沾了水,湿润他的嘴唇。他一张脸烧的通红,好像关二爷的塑像。
趁着张西亚睡觉,九音去厨房煮粥,两个人都是一天没吃饭,张西亚还病着。她就算什么都不会,也该亲自下厨,为他做点什么。不然张西亚好了以后,还不说她没良心?
生病又不好吃西餐,太过油腻,想来想去,还是熬粥。其实九音也想过,给张西亚配药膳喝,像上一次她住院的时候一样,不过她没有张西亚的本事,研制不出可以杀人的药膳来。
她不知道什么样子才算好,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九音就尝一尝熟了没。人一直守在炉灶前,全神贯注的,也像模像样的系了围裙。张西亚挂完了水,觉得口渴,所以出来找水喝,老远就看见九音在厨房里忙碌着,他还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难以置信的走上前去,抱住她的腰身。
“在做什么?”他问。九音并没有被他吓着,只推了推他说道:“你别捣乱,我给你煮稀饭吃,一会儿就好!”“稀饭?真的?”
“你不会看啊,这不是一锅呢么!”“九音…”张西亚叫她,声音柔软的可以掐出水来。“嗯?怎么了?”九音回过头来看他。她的额头上有些许的汗珠,是被锅烤的原因,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张西亚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嘴唇。
“你别闹,当心锅…”“随它吧!”他在她的唇上好一顿的亲吻,吃了个通透的,放开她的时候,她气喘吁吁的,再一看锅里,已经熬干了。
九音瞪了张西亚一眼,眼神里是在说,都是你,浪费粮食了吧,可耻啊!张西亚却笑了起来,将头埋在她的肩窝里,柔柔的说道:“九音,我们结婚吧。”十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能做什么?吃顿饭?洗个澡?搓牌局?
还是欢爱一场?而张西亚用了这几个小时,拿到了一张结婚证书,一张从拉斯维加斯空运回来的结婚证书,甚至本人都没有到场,就这么火速的给办了一张。让九音一直惊叹差异,张西亚这风风火火的行为,他,有朝一日可会后悔呢?
结婚证拿在手里,好似不是一张纸,沉重的像是一座山,压的九音喘不过气来,这一身的皮肉,都要被这一张纸给压垮,给磨灭掉。
无论是情人,还是女朋友都好,你让她做什么,她都可以乖巧的听从,可是妻子这个称呼,她做不来,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张西亚的老婆。
也许他不过是一句戏言,也许结婚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也许不过是今天的气氛太好,他一时之间的抽风行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