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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今天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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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外面玩?天方夜谭。”陶晓光发出一连串疑问,象棒槌一样往她头上砸下来“去哪里玩?玩什么?跟谁玩?”邢珊珊再次啪地关紧门。她实在回答不出这些问题,只得耍着无赖说:“哼,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就是我象你一样,跟人去偷情,你也得当场拿住我,才算有本事。”陶晓光愤怒地说:“这婚,我不离了,我们扯平了,我不欠你了,还离什么离?”邢珊珊说:“不离?不离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我有你的证据,你有吗?”

 他们坐在客厅里,整整吵了半夜,才精疲力竭地各自回房,关门休息。吴祖文感到自己真的危险了。早晨一上班,他就感到气氛不对。

 陶晓光还象以前一样在办公室里正襟危坐,但脸却阴得象要下雨一样。他习惯每天早晨在走进自己办公室前,都要到副校长室里去转一转,把要商量的事说一说,然后再回自己办公室,类似于一些单位里的早前碰头会。

 往常,他心里尽管有些内疚,但面对情敌还是很坦然,很自信的。正式结婚以后,陶晓光从名份和上得到了邢珊珊。

 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生活在一起,可以随心所欲地过性生活,可以形影相随地同进同出,可以手挽手地走路,昂首挺胸地骄于人前,可以互相体贴互相关心互相制约互相监督,可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以共同创造并积累财富,可以生儿育女,一生相守,白头到老…可能说陶晓光就是爱情的赢家吗?而他则名不正言不顺。

 不能在人前与她有稍微亲昵一些的言行,不能想她就能见她,见她就能亲她…总之一句话,他不能公开地亲近她。只能偷偷地想念她,与她暗送秋波,对她暗中关怀,跟她暗地里来往。

 他们没有互相制约和监督的权利,没有互相关心体贴的理由…他们在别人面前,只有故作镇静的虚伪面孔,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漠嘴脸,只有言不由衷的尴尬应付,可这就能说他是一个爱情失败者吗?不能!而恰恰相反,他已经成了爱情的真正赢家。

 他凭着自己的权力征服了她的身,继而又征服了她的心。征服一个女人的心,才是爱情真正的赢家。以前,这个失败者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还对他感恩不尽,敬畏有加,在利益上结成了生死同盟。

 而今天,这个失败者好象突然醒悟,态度明显不一样了。从门外看到他,吴祖文就禁不住有些紧张。在向他办公室里走去时犹豫了一下,脚步放慢了。

 以前他对我是那样的尊重和敬畏,现在却似乎把我当成了仇人。一夜之间,态度就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肯定已经怀疑我们了。

 昨晚,他突然来敲门,不是他跟踪邢珊珊,就是有人发现后告诉他的。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征兆。好在昨晚我没有开门,否则今天就难堪了。只要不被当场抓住,就不能承认。

 一承认就完了。我们要离婚,然后重新组合,也要搞得名正言顺一些。否则太尴尬,也对自己的名声和前途有严重的影响。所以,他在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跟他去商量工作。

 他走到副校长室门口,陶晓光都没有抬起头来看他,脸上的肌肉却搐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狰狞可怖。吴祖文见了,心头升起一股强烈的内疚和负罪感,心里有些刺痛,脸上也发热起来。

 他想转身走开,可不甘失败的性格不让他退缩,逼着他一步步朝他走过去。这可不能怪我啊,他心里为自己开脱着说,要是这种爱也是罪过的话,那你就只能怪上帝,怪自己,不能怪我们。

 我们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爱情是自私的,残酷的。你还是放弃她,跟刘红结婚吧,其实刘红也是很不错的。否则,你后半生就会更加难过,更加不幸。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痛苦的,我现在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跟邢珊珊结婚的。因为我已经爱上了她,由开始的交易到现在的真爱,我们的性质已经变了。

 再说,一个男人戴绿子的日子能过吗?那真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生活啊,你还是想得开一些,跟她离婚吧。他在复杂矛盾的心情中走到他办公桌前面。

 要是以前,他只要一走到门口,陶晓光就会立刻恭敬地转身看着他,或者站起来,跟他面对面地站着说话。而今天,他在他面前站了一会,他都没有抬起头来。

 他在陶晓光前面尴尬地站着。陶晓光还是阴着脸,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只顾埋头看着一份资料。

 “咳,”吴祖文轻轻咳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客气地说“陶校长,学校里那几个新建的工程,验收工作做得怎么样了?”陶晓光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马上又垂下头,冷淡地说:“都验收好了。”

 语气很冲。吴祖文暗暗吃了一惊。但他还是热情地说:“审计工作什么时候开始?这件事,你要重点抓一下,不要审出什么事情来。”

 陶晓光不吱声。办公室里的气氛紧张极了。吴祖文有些受不了,就转身往外走去。“这件事,你得亲自抓。”陶晓光闷声说“我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吴祖文回头说:“好的,什么时候,我们议一议这件事。”说着昂首挺胸往外走去。

 但还没走到门口,陶晓光却突然叫住他说:“你等一等。”吴祖文身子一震,站住了。他慢慢转过身来,见陶晓光的两手在办公桌上绞着,知道他这个时候的内心复杂极了,就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他开口说话。“你坐一会吧。”陶晓光指指前面的沙发说。

 吴祖文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压住心跳,了开眼皮瞧着他。陶晓光也仿佛不认识一般地打量着他,许久不出声。办公室里寂静无声,两人都只听到对方压抑着的心跳声和喘气声。

 “陶校长,你好象有什么话要说。”吴祖文先发制人地说“有话就说吧,不要有什么顾虑。”

 陶晓光尴尬地一笑,才问:“你昨晚身体不好?”吴祖文的心一沉,脸却依然保持着平静说:“嗯,有些热度,你来的时候,我正吃了退热药出汗呢,所以没有开门。”

 “哦?是这样。”陶晓光疑怀地哦了一声。吴祖文脸辣的,都快挂不住了:“谢谢你的关心。”陶晓光象审视一个撒谎的学生一样,默默地注视着他:“这算什么关心?”

 “谁告诉你,我身体不好的?”吴祖文眼睛惶惶地眨着,不敢正视他。“嘿嘿。”陶晓光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吴祖文越发心虚了,真想站起来躲开去。可他不能走,一走,就不打自招了。

 他相信,到目前为止,陶晓光对他还只是怀疑而已,所以他完全可以装聋作哑地坚持下去。只要没被当场抓住,我就不能承认。一承认就完了,受到伤害的不只是我和邢珊珊,更大的是你陶晓光啊。

 你受得了这个打击吗?你又担当得起这戴绿帽子的名声吗?所以不管为了谁,我都不能承认,更不能告诉你。陶晓光终于鼓起勇气,结巴着问“你昨晚,真是一个人,在宿舍里?”吴祖文装作惊讶万分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晓光见他这样吃惊,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也明朗了许多,不自然地笑了笑,才轻声说:“我随便问问。可能是我多心了。”吴祖文就索性追问:“陶校长,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议论了?”

 陶晓光点点头:“是的。好象是五一旅游回来以后吧,学校里气氛有些不正常,你没有觉察到?”吴祖文说:“没有。”

 “许多老师背后都议论纷纷,我问过别人,谁也不肯告诉我。”陶晓光实话实说“他们好象在有意回避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宋老师神秘地来告诉我,说你身体不好,躺在宿舍里,让我来看看,说她们女人家,到男同志宿舍里来不方便,我就来了…”

 吴祖文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有些难堪地说:“奇怪,她们是怎么知道我身体不好的呢?”声音有些发颤“我没告诉任何人,这种小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陶晓光眯眼盯着他,犹豫了一下说:“不瞒你说,让我怀疑的,不是你,而是邢珊珊。她昨晚老早就离开了办公室,没有回家,却很晚才回来。我问她,她又吱吱唔,说是到外面去玩了。问她到哪里,她又不说。

 你说,一个从来不到外面去玩的女教师,怎么会突然到外面去玩了呢?这小镇上有什么好玩的啊?”吴祖文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口。

 他在心里不住地埋怨着说:这个邢珊珊,怎么就那么笨呢?连谎话都不会说,唉,要是真的不能自圆其说,或者说漏了嘴,我还怎么面对他?怎么去见人哪?这时门口一暗,马小薇走了进来。

 吴祖文象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想抓住她巧妙脱身。但心里也有些担心,怕她一来,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那就更完了。他朝她转过身,象不认识她似地打量着她,希望她开口说话。

 马小薇款款地走进来,先是朝他们两人看了看,然后不卑不亢地冲吴祖文说:“吴校长,你们在商量事情?没有打搅你们吧?我想问一下,这个暑期的值班表,你排了没有?”

 吴祖文这才从尴尬状态中走过来,以一个正校长的口气说:“还没有,你排一下吧,老师就不要安排了,学校领导班子成员一天一轮。

 十个人,从七月十日起,到八月二十日止,正好四个循环。你最好先去问一下他们,有特殊情况的,可以排开,也可以到时互相调换。”小薇说:“好的,我这就去排。”说着想走,陶晓光却把目光扫过来,盯着她欲言又止。小薇心里有些着慌,她知道他们的这个阵势,肯定跟昨天晚上的情事有关。昨天晚上,她一直有些隐隐的不安,今天来上班,她更是有些莫名地紧张。

 可一走进学校大门,她就感觉什么事也没有。门房里的人神色正常,她走上办公楼,碰到几个老师,也都互相微笑致意,表情自然。走过两个教师办公室,里边的几个老师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没有出现她想像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情景。

 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难道昨晚宋老师没有行动?宋老师还没有来上班,她无法从她的脸色上进行判断。

 就是她来了,她也不能去问她。在观察疑惑和忐忑不安中,她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邢珊珊已经坐在里面了。她很平静,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她只是眼圈有些发黑,神色有些疲惫,可能是晚上没有睡好吧。见走进去,她抬头淡淡地招呼说:“来了。”

 “来了。”小薇应答一声,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打开电脑忙起来。她一边工作,一边关注着邢珊珊的表情,却看不出她有很明显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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