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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账上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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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二毛不把他咬出来,他暂时可以不逃,一边观察情况变化,一边作着出国的准备。牛小蒙难道不会想到他是幕后元凶吗?不行,只要牛小蒙不死,你就得逃跑,所以这真的是你一场死我活的斗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啊。暂时不能去机场,车站,码头,那里会有警察等着他的,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好在前段时间,他偷偷把一些钱弄到了国外,但不多,只有三千万。也好在已经制作了三张别人的身份证,办好了三张银行卡,上面有一千五百万元钱,可以满足他几年的逃亡生涯。

 逃到哪里?还是先去海南,到了海南,再通过秘密渠道,与蒙丽集团里的自己人联系,让他们把账上的钱转移出来,然后再相机出国。

 要是苏英杰他们没有想到这一点,没有及时冻结蒙丽集团的账号,他就可以把钱全部转走,到国外去发展。好在已经把儿子弄到了国外,打好了基础,到那里生活还是很方便的。

 这样冥思苦想到下午三多钟,还没有得到一点消息,他心里更加发慌了。二毛说晚上八点之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是的,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悄悄开门走出去,低着头往电梯口走去。走到电梯口,他按了按钮,电梯下来,他走进去,下到楼下,他快步朝另一条街上急走。

 转过这条街,再走进一个小巷,他才朝那个公用电话走去。到了那个商店门前,他拿起柜台上的电话,低着头拨起来。电话快要接通的时候,他转过身去,不让里面那个女老板看清他的脸。

 二毛的手机通了,但没人接。他心里一紧,感觉情况不妙。但他镇静地在那里站了一会,再拨,通了,还是没人接。他想完了,出事了,连忙放下话筒,想走。可转念一想,又停住了。这个时候,二毛这个混蛋可能在车子的后排上搞她,所以不接电话的。

 于是,他想再拨一次试试。过了一分钟,他再次拨打二毛的号码,身子依然对着外面的街道,脸也埋得很低,尽量不让店老板看清。又通了,终于有人接了电话:“喂,你好。”

 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吓了一跳,屏住呼吸不出声。“喂,喂,你找谁?”话筒里的声音有些急“他在厕所里,你有事吗?喂,说话呀。”严西阳“啪”地挂了电话,往柜台上放下一元钱硬币,就匆匆走了。不好,出事了,刚才是警察接的电话。

 严西阳吓得背上冷汗直冒,他快步向公司跑去,他要回办公室,拿上自己的包,所有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里边,他不能不拿上才走。警察没有那么快就赶来抓他的。

 他们远在武汉,只要二毛咬紧牙关,坚持一个小时才坦白,他就可以成功逃脱。严西阳一走进那幢办公楼,就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脸色严肃起来。

 他在背后堕落,荒淫无耻,但在表面上总是那样一本正经,威严神气,部下们对他都充满敬畏。在电梯口,他就碰到两个部下,他们都恭敬地给他打招呼:“严总好。”

 严西阳冲他们点点头,亲切地说:“你们出去?”平时,他基本上都是以轻轻一声的“嗯”作为应答,今天不一样了,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一个工地上发生了点事,说是民工为讨要工钱,到劳动部门去闹事,张副总让我们去处理一下。”两个部下停下脚步,认真地向他汇报。他们一个是办公室副主任,一个是保安部副部长。

 “嗯,那你们快点去处理,要人性化对待他们。”严西阳一本正经地指示说“有什么情况,马上向张副总汇报,我会跟他说的,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把所有的民工工资都发掉。

 民工兄弟们辛辛苦苦地干了一年,拿了钱要回去过年,养家,敬老,派用场,怎么能再拖欠他们的血汗钱呢?这是不对的。你们快去,到了劳动部门,就说这是我说的,好不好?”

 “好的,严总。”两个部下毕恭毕敬地说了,才转身往外走去。可严西阳一走进电梯,就心虚地想,这么大的事,张明轩怎么不向我汇报?难道他们已经得到什么消息了?不会那么快吧?走出电梯,他又提着一颗心,绷紧警惕的神经,朝四周观望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才壮起胆子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开门走进去,他心里就想,民工工资一分也不能发,只要挺过这几天,我就可以把这些钱都转走。

 帐上的钱,都是我的,我自己要派用场,怎么能发下去呢?他一关门,就手忙脚乱地整理起来。他要把所有重要的文件都带走,不能留给这些白眼狼。他估计在一个小时内,还不会有事的。

 他在脑子里紧张地算计着时间:就是二毛这个混蛋把我供出来,就是牛小蒙把我的事说出去,武汉警方也要跟这边的警方联系。这边的警方要抓一个当地知名民营企业的老总,肯定会向上汇报的。

 那么,武汉警方是跟苏南警方联系?还是与苏北警方联系呢?一般来说,都是跟企业所在地警方联系的。要是跟苏南警方联系,那留给我的时间就更多了。

 苏南警方得到这个情况后,肯定会向市委市政府汇报的,而苏南这边的所有政府部门都对我很好,我是这里的优秀民营企业家,不会轻易就批示来抓我的。

 这样,我坚持到晚上也没有问题。如果牛小蒙供出我的问题,武汉警方与苏北警方联系,那么,苏英杰这个家伙,不,这件事可能会向冯书记他们汇报,他们正好以此为契机,马上派人来抓我。

 就是这样,一个小时之内,他们是来不及赶过来的。他们汇报来,请示去,作出抓捕我的决定,起码要几个小时时间。而要是被郝书记和周市长知道,他们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内通知我的。

 我得到通知,再逃还来得及。是的,他已经想好了暂时逃难的地方,心里有了底,就不那么慌了。四个多月前,他在郊区用别人的身份证买了一幢别墅,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是一个绝对可靠的避难所。

 今晚先住在那里,明天看情况再定。这时,门上响起敲门声。他吓了一跳,沉默了一会才问:“谁?”门外传来张明轩的声音:“严总,是我,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你汇报。”

 严西阳这才走过去开门,张明轩走进来,见他办公桌上堆满文件,疑惑地看他。严西阳不露声色地说:“我找一份文件。”张明轩这才在他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说:“下面有个工地上民工闹事,今天一早,他们吵到劳动局去了。”

 严西阳还是站在办公桌边,一边紧张地翻着文件,一边说:“这事,刚才李刚他们告诉我了,我进来时,正好碰到他们。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这对我们蒙丽集团影响不好。”

 张明轩的脸上显出为难和委屈的神情:“上次,你跟我说,工地上的所有应付款一律不付,能拖则拖。

 公司要集中资金,到外到去收购两块地块,我才压着不批的。”严西阳问:“你统计过没有,我们总共有多少应付款?”

 “上个月统计过,不是给你汇报过吗?有一张表格的,你没看到?”张明轩微皱眉头说:“集团公司总共有七个在建工地,六个已完工地,应付款总额为六亿三千五百二十六元。其中民工工资是一亿一千四百二十七万六百三十五元,其余是材料款和其它应付款。”

 严西阳想了想,像真的一样地说:“我们账上只有四亿多元钱,根本不够支付这么多的应付款,外地还有两块便宜的地块要收购,所以,你要坚持一段时间,我们的资金正在回笼,明年应该都能付清。

 你给有关人员耐心解释一下,请求他们谅解。”“嗯,好的。”张明轩无奈地说“有些话在政府部门,或者正式的场合不太好说,所以,我才让小李他们去应付的。”

 “对,先应付一下。”严西阳跟刚才与小李他们说话时判若两人“民工们再闹下去,有关部门肯定会找上门来的,你是负责工程的副总,出面接待他们。呃,你就往我身上推好了。

 从明天起,我暂时关机一段时间,躲出去几天,他们找不到我,也就没有办法。”严西阳正好为自己马上就要逃跑,埋下一个光彩的伏笔。张明轩小心翼翼地说:“不过,现在的政策不一样了,民工工资必须要付的。我怕劳动部门找上门来,给我们下达必须支付的命令。”

 严西阳眼睛一瞪:“他们找不到我,有什么用?有什么事,由我杠着。我不在,还有牛总呢。她是法人,你怕什么?”

 张明轩还是坐在那里不走,一脸的为难和想继续进谏的神情。严西阳心里急得不得了,就催他说:“你还有其它事吗?”张明轩这才无奈地站起来往外走:“那严总,我走了。”

 “嗯。”严西阳正想跟出去关门,门口一暗,又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蒙丽集团第三副周洪刚,一个是他的妻子施菊香。严西阳偷偷看了看劳力士手表上的时间,这时已是下午四点零六分了。

 他急得背上辣地有些发刺,再晚,他就来不及逃了。关键是,他不想当着部下的面被抓,怕威风扫地,太丢脸。

 周洪刚走进来,正要说话,见他在桌上翻找文件,就往后面看他的妻子,想让她先说。施菊香大大咧咧地走到他面前,大着嗓子说:“晚上,我爸请我们回去吃饭,今天是我亲公期年。”

 严西阳的头大了:“我马上要出差,哪有时间啊?我正在找一份文件,你去吧,代我去吃就行了。”

 “到哪里出差?”施菊香敏感地问“是不是去武汉?”她的话严西阳听得懂,但他没有心思跟她交涉:“我去厦门,你不要烦我好不好?”他怕施菊香胡缠蛮搅,连忙对后面的周洪刚说:“周总,你有什么事?”

 周洪刚这才走上来,坦诚地说:“我是公私兼顾:我们公司不是欠了蓝天贸易公司六千多万的钢材款吗?

 那个姓金的老总找到我,他是我一个战友的朋友,让我跟你开一下后门,请你把这款还给他,哪怕先还一半也行。”施菊香站在那里听了几句,见严西阳不理睬她,就不满地“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严西阳听着,心里有些不快:“他让你开我的后门?这是什么后门啊?”周洪刚连忙说:“严总,你不要误会,他是我战友的朋友,所以才找到我的。我想,欠人家的钱,早晚都要还的,我们的账上又不是没有钱,就早点还了算了。

 免得人家要起诉我们,弄得都不开心,还要损失起诉费。”严西阳没好气地说:“让他起诉好了,别来威胁我。我不是不想还他,账上没钱,拿什么还他?”周洪刚还是据理力争:“我问过严会计的,我们账上有四五个亿,可以还掉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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